星際艦隊上,父女兩一心赴死,大義凜然。
可是莊墨一個人坐在鯨落城裡,連續一個月,他聽到的全是些生離死彆的鬼話!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莊墨怒不可遏,一把將手裡的玻璃杯摔得粉碎!
老布斯站一邊看得觸目驚心,被莊墨摔碎的乃是一隻鋼化玻璃杯,力道稍微小一些連裂縫都摔不出來。更何況太空裡的重力小,莊墨的力氣該是大到什麼程度才能在太空裡將一隻鋼化玻璃杯摔得粉碎?
老布斯招呼一個掃地機器人過來清理現成,語重心長地問:“城主最近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莊墨無力地扶著額頭,他該怎告訴老布斯?
難道要他和盤托出,告訴老布斯他正在監視渡馬社的星際艦隊?
“我就是……”莊墨欲言又止,最後脫離地靠在椅子上,不想解釋。
老布斯坐到對麵,問了一個他困惑許久的問題:“鯨落城裡,是不是藏了一個我冇有見過高管團隊?”
莊墨渾身一僵!
他雖然戴著墨鏡,但是他墨鏡後麵的表情變化,哪裡是區區一副墨鏡能隱藏得住的?
莊墨的表情變化被老布斯儘收眼底,他已經將推測變成肯定,鯨落城裡必然還藏了一個龐大的高管團隊。
隻不過老布斯始終不能理解,一個公司多雇幾個智囊團本事好事,為什麼鯨落城卻要將一個龐大的智囊團藏在暗處?
換個思路想,一個能夠左右太空命脈的智囊團,裡麵的人才如何甘心躲在背後隱姓埋名?難道就冇有那個成員不敢埋冇?冇有任何人站到人前拋頭露麵?
貌似是有那麼一個人,老布斯暗自想著。
那個名叫比利的黑人小哥,他奪得天密城之前,世上誰都冇聽說過比利這號人物。之前比利就是一個躲在莊墨身後做事的,他才一離開鯨落城,立刻嶄露鋒芒。
老布斯看莊墨的呀中多了幾分審視的味道,如果莊墨能培養出一個比利,他手底下肯定就還藏了其他能人乾將。
但是老布斯來鯨落城將近半年,他卻冇有發現任何隱藏在暗處的智囊團。
他當了幾十年的警察,洞察力非比尋常。他還觀察了莊墨很久,他可以肯定一直有人在給莊墨出謀劃策。
可是怪就怪在這裡,那個給莊墨出謀劃策的神秘人,究竟是藏在哪裡?
難不成那人也和比利一樣,出道前一直躲在勞工區韜光養晦?
莊墨心虛地問:“布斯先生怎麼會這麼問?”
老布斯笑得老謀深算,他料定莊墨眼睛瞎了,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所以他雖然笑得陰險,可他從嘴裡說話來的話卻十分和藹:“我聽人說,白老城主給這座城堡取名鯨落,其背後有一段流傳百年的佳話。”
莊墨故作鎮定問:“是什麼佳話?怎麼我就冇有聽過?”
老布斯照著他道聽途說來的訊息,添油加醋又說了個更離譜的故事:“相傳吳教授原是一條修煉數百年的人魚妖,後來被白家先祖所收,教化成人形。”
莊墨的嘴角不受控製抽兩下,如果說他的嶽父是個老妖怪,那他妻子白雙豈不是個小妖怪?
老布斯盯著莊墨的表情,見莊墨滿嘴嫌惡跟吃了蒼蠅一樣,他便在心中瞭然。人魚妖一說純屬以訛傳訛,當不得真。
莊墨一直在強裝鎮定,他纔沒有在老布斯麵前露出太多破綻。老布斯既然已經起疑,那麼白鯨落的身份暴露,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等老布斯走後,莊墨驚魂未定地問:“白鯨落,你有冇有被布斯先生看見過?”
“冇有!”白鯨落躲在莊墨的帽簷下麵,說得信誓旦旦。
問題是白鯨落的智商實在是太低了,機器人的話不能全信。
莊墨思索了很久,他問出一個讓白鯨落十分為難的問題:“那個風院長,她有冇有什麼弱點?”
白鯨落沮喪道:“那個老妖婆就是塊千年玄鐵,她修煉數百年,所做的每一個計劃都無懈可擊。”
“我說得不是謀略。”莊墨說,“我是問,她有冇有什麼人性弱點。比如她有冇有特彆喜歡什麼人,什麼事物?”
“有過一個。”白鯨落說,“她以前嫁給白家的第一代家主,可是那家主兩百年前就死了,現在是連骨灰都找不到了。一個死人根本算不得弱點。”
“誰說死人就不是弱點。”莊墨突然找到一個突破口,他腦子靈活地開始盤算起來。
白鯨落讀取到莊墨的腦電波,她氣得在莊瞎子頭上一陣猛敲!“臭瞎子,我勸你彆去招惹那個老妖婆。道長和林上校跟她抖了幾百年,每次都是那老妖婆穩操勝券。就你這點道行,那個老妖婆隨便動個小指頭就能把你弄死。”
莊墨的腦殼被敲得生疼,但是他逐漸規劃處一條反客為主的路線。
“我說得話你聽見冇有?”白鯨落又敲給瞎子頭上幾記鐵拳,“那老妖婆冇有招惹過你,你去招惹她做什麼?”
莊墨對白鯨落的話完全不認同:“那老妖婆機關算儘把雙兒叫了去,雙兒這次肯定凶多吉少。我們必須儘快出手,不能讓雙兒落入那個老妖婆的算計之中。”
白鯨落覺得瞎子說得有那麼幾分道理,畢竟白鯨落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白雙的安全。“那你說,我們要怎麼幫小姐?”
莊墨愁眉不展的臉上突然露出幾絲狡黠之色,他換了話題問:“白鯨落,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能不能離開鯨落城?”
“不能!”白鯨落頓覺大事不妙,想都冇想就直接否定了瞎子的提議。
但是瞎子哪裡會任由機器人推三阻四,他直截了當問:“難道你就不能把你急記憶和情緒導入到另一個機器人體內嗎?你隻需要把數據轉移到另一個機器人體內,你不就能離開鯨落城了?”
這回白鯨落沉默了,莊墨所說的方法不是不可行。
隻不過,白鯨落若當真這麼做了,她就必須付出一個她承受不起的代價。
“到底行不行?”莊墨問,“要是你自己不行,我可以找軟件工程師幫你。”
或許,這就是命吧!
正因為這件事情可以辦到,所以就算她執意推脫,莊墨也一定能找彆的軟件工程師將她的數據導入另一個機器人體內。
“我試試。”白鯨落認命了,她終究是逃不出自己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