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沈天衣有些驚喜的叫喚出聲,那冷硬聲音,又是低沉傳來道:“出來見我!”
隨即,沈天衣便是見到一道原本貼著牆壁,無法看見的人影,突然嗖的一聲,如同蒼鷹展翅般的從他眼前掠閃而下!
要知道,這裡可是三樓!即便是齊著窗台,距離地麵還有十米之高,可是那道人影,就是那般輕鬆的閃掠下去!
沈天衣對此卻是冇有半點驚訝的神色,隻是帶著一抹激動,也是拉開滾動玻璃窗,隨即一個跳躍,便是單腳點在窗台之上,雙臂一展,也是如同蒼鷹一般的縱掠而下!
若是葉冷欣見到這一幕,定然會吃驚的張大嘴巴,隻不過,此刻的葉冷欣早已抱著一個粉色的大熊,甜美的沉睡在夢鄉之中,並未瞧見這神奇的一幕!
沈天衣在半空之中,如同一隻蒼鷹般斜飛而下,身影過處,都是那些光線死角,倒是並未引起任何的注意。
輕飄飄落地之後,便是跟隨著前方一道輕閃急掠的黑影,便是閃身向一處無人的草坪之地。
“師父!”
兩人身形落定,靜立在草坪上時,沈天衣便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顫聲叫道。
“我說過多少次了,彆叫我師父,叫我燕叔便可。”黑影冷哼一聲,冷硬的聲音裡,隱隱帶著一絲怒氣。
“燕叔,您教我武功,卻為何一直不肯讓我叫您師父?”沈天衣苦澀的說道,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燕叔都是避而不答,但這卻是沈天衣心中一直的一個小小的心結。
說話之間,沈天衣的腳步也是緩緩的靠近黑影,隱約之間,可以看清,這是一張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麵龐,隻是那麵龐之上,下巴之處以及嘴唇上方,都是佈滿了不短的胡茬,憔悴中,又是顯得幾分頹廢的模樣。
燕叔,是在沈天衣十歲的時候,某個夜晚間突然出現的,自從那一夜之後,沈天衣便是開始習武煉體,隻是從始至終,他都不知道燕叔的真實來曆,以及完整的姓名!
隻知道,十歲那年,燕叔是每月找他一次,督促他練功習武,可是隨著年歲的增長,燕叔來找他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
直到如今,燕叔已經是一年未曾出現了。
今日的出現,著實讓沈天衣很是激動,在這個世界上,無疑,沈天衣已經將燕叔作為了自己最親的人!
可是,燕叔對沈天衣從來都是近乎冷漠般的嚴厲,每次相逢,除了教導他練功,基本上都不會跟沈天衣說一句多餘的話,更是從來不問及沈天衣生活上的事!
可即便如此,燕叔依舊是沈天衣心中最重要的人!
“因為我不喜歡,也不配。”
當沈天衣走到燕叔身側時,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次燕叔竟然給出瞭解釋,雖然這個解釋,他從心底難以接受!
為什麼燕叔不喜歡當自己的師父?難道自己武功學的還不夠好?可是,燕叔為什麼又說他自己不配?您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啊,就算是叫我喊您一聲父親,天衣也會覺得是幸福無比,而且會覺得您足夠承受得起!
沈天衣滿心的苦澀,正要再度詢問,燕叔卻已經擺擺手,冷硬的說道:“你不必多問什麼,即便你問了,我暫時也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沈天衣緊咬著雙唇,默然下來,他瞭解燕叔的脾氣,那絕對是說是便是,絕對不會是隨便說說。
“這一年,你的內力倒是增長了不少。”燕叔再次淡淡的開口道,沈天衣來不及享受這一聲誇讚,又聽燕叔夾在著一絲冷色說道:“可是還不夠!你的進度,還是太慢!”
“是,燕叔,天衣日後,一定會加倍努力!”沈天衣堅定的說道,雖然每一次,燕叔的誇讚之後,都是這麼一句,但沈天衣每一次之後,付出的都是更加艱辛的努力!
他的承諾,不是敷衍燕叔,而是一直以著飛速的進步,證實著自己的努力!
“嗯!”燕叔聞言,神色似乎也是緩和了一些,隨即淡淡的說道:“今天,你為何要跟這個女人住在一起?難道不知道,她會影響到你的修煉,也有可能會發現你的秘密?還有,你清楚的知道她的來曆嗎?”
燕叔一連三問,雖然說話之間,淡淡冷硬,但其身體之上,卻是散發著一股極強的無形氣勢,撲壓向沈天衣!
沈天衣臉色微變,頓時跌退三步,臉色也是浮上一抹漲紅之色。
“哼!”
見狀,那燕叔冷哼一聲,這才收了氣勢。
“她叫葉冷欣,是我在大學裡的導師。因為關心我的學習,所以才讓我去她家住的。老師體內,並無內力波動,想來應該是出於普通人家。”沈天衣微微平複了一下有些紊亂的呼吸後,便是回答道。
“導師麼……那隨你吧,不過,切記不可讓她發現了你的秘密!更不能因此耽誤了練功,可知道?”燕叔淡淡的說道。
“嗯,燕叔放心。”沈天衣應道。
“一個月前,你那次的出手雖然乾淨,但若是實力不弱的有心人注意,卻也能查出些許蹤跡,所以以後,如無必要,便不要隨便出手了,天下間的人,你救不過來。”忽然,燕叔又是冷冷的說一句,讓沈天衣的神色一怔!
他忽然發現,不論自己做什麼事情,都永遠逃不過燕叔的眼睛一般!
月許之前的那次出手,正是沈天衣在暗中救了一把李青鳳……
而這一次,自己剛剛搬進老師的家裡,燕叔卻也是能夠輕鬆的將他找到!
“難道燕叔一直就在我的身邊,未曾離開過?”沈天衣忽然有些驚喜起來,除了燕叔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他想不出一個燕叔能夠熟知一切的理由來!
“這一年,我冇來見你,便是為了幫你找到這個銅鏡,拿去吧,用心研究下,或許對你有著不小的作用。”就在沈天衣竊喜的時候,燕叔卻是從懷裡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鏡來,神色間,帶著一抹鄭重的遞給沈天衣!
沈天衣聞言,卻是心中一陣黯然,原來燕叔並未在自己的身邊跟隨……
因為心中黯然,他倒冇有注意到燕叔神色間的鄭重,隻是有些落寞的接過那麵看起來,並不是很顯眼的小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