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厚實的鹿皮靴子踩在鬆軟的土地上,粗重的喘息聲隨之響起。
“該死的蛆蟲們,老子晚去了一步,營地邊緣的血瓣花就被一掃而空了,他們難道都是屬蝗蟲的麼?”
約瑟夫是個人類冒險者,此時他正一臉警惕的行走在密林之中,為了緩解緊張,他嘴裡不停咕噥著抱怨的話。
幾天前精靈少年的那堂課將馬紹爾營地的頹勢一掃而空,就連已經買好回老家船票的約瑟夫都下定決心留下來。
他花光所有積蓄,卻隻從那個勞什子的薩羅納生物鍊金工坊買到一小瓶金坷垃。
但當他肉疼到快要崩潰時,想到如果把血瓣花帶回東部王國,賣給達拉然的法師老爺時,就堅定了自己決心。
可當他拿著剛剛到手的金坷垃,興沖沖的來到營地邊緣時,
卻發現原本氾濫成災的血瓣花早已被其他聰明伶俐的冒險者們先一步抓走,就連富饒的土地都被貪婪無恥的蝗蟲們颳去三尺地皮。
於是心灰意冷的約瑟夫決定‘出去’試試運氣。
…
“就一隻,哪怕一隻,我和詹妮弗就有錢搬到暴風城去住了。”
他暗暗咬緊牙,給自己鼓著勁。
“聖光在上,那是什麼,彆吃我!啊,救命…”
陰影中出現一隻龐然大物,動作靈敏的竄到約瑟夫身前。
片刻後,黑暗密林中傳來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也許今天確實不是約瑟夫的幸運日,也許Fg立的好,總之這個倒黴的男人再也冇機會搬到暴風城了。
…
同樣的事還在安戈洛環形山這片蠻荒的叢林中各個地方發生著。
“怎麼了?赫米特”
艾爾摘下紅寶石單片鏡,停下手頭研究,一臉疑惑的看著門口處徘徊的矮人。
“大人…有件事…”
赫米特緊張的揉搓著他那漂亮的鬍子,有些猶疑的說道。
“這可不像你們矮人豪爽大氣的風格,難道是鍊金工坊被炸了?”
艾爾講了個冷笑話,饒有興致的看向矮人。
“不,不是,就是…就是…我好像搞砸了。”
說完這句話,赫米特像霜打的茄子般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哦?比鬍子被扯壞這件事還要糟糕麼?”
艾爾彷彿絲毫不在意般,繼續打趣道。
“哎,大人您能不能有點急迫感,您費儘心思研究的金坷垃賣不出去了。”
赫米特一拍大腿,痛心疾首的說道。
“難道是配方泄漏出去了?那些冒險者再搞抗議?”
艾爾皺著眉頭思索道。
“我還以為天衣無縫呢,看來隻好降價處理了,原本賣100金幣的成品我們賣一個金幣怎麼樣。”
赫米特:…
“還是太貴麼?那50個銀幣呢?”
赫米特:…
“10銀幣不能再少了,我艾爾.薩羅納的專利費怎麼的也值5個銀幣吧?”
赫米特:瞧瞧這說的是人話麼?合著100金幣一瓶的金坷垃成本就值5個銀幣?我還為你操了半天心,怕你蝕了本,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彆不說話啊,咱們家大業大的總得吃喝吧?10銀幣都嫌多的話,那隻好縮減成本了。
把成品稀釋100倍,雖然效果大打折扣,但咱們可以走量啊…誒?怎麼走了,你彆走啊,我還冇說完呢…”
一臉麻木的矮人點燃了自己的菸鬥,蜷縮在走廊的角落。
‘荔枝,你讓我拿什麼荔枝,我們這些冒險者,起的比雞早,吃的比狗少,乾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
你們這些寄生蟲,吸血鬼,還要痛飲我們的血液,哎,冒險者何時才能站起來!’
想到激動處的老矮人狠狠將還冇消腫的右手砸在地上,疼的他滋哇亂叫。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老矮人一臉嚴肅的說。
“哦,原來是供大於求啊,這個問題我也想到過,本來還想過段時間交給你的,呐,這些你拿著,價格嘛,暫定500金幣一瓶好了。”
艾爾說著話,從空間揹包中取出一個大盒子,裡麵整整齊齊擺放著綠色的藥劑,足足幾百瓶。
“這是金坷垃2.0,作用是無限分裂血瓣花,一滴可以分裂一個,分裂出的複製體跟本體並無不同。”
艾爾冇有理會風中淩亂的矮人,繼續說道。
“這些冒險者剛剛捕獲了這麼多血瓣花,應該還冇來得及變現,趁他們還冇登上塔納利斯的大船,趕緊打一波廣告,讓他們帶著錢回來,咱們再割一波韭菜…”
“啊,對了,這批貨賣完之後咱們工坊就可以研製新的產品了。
為什麼不賣金坷垃了?你傻啊,這麼多分裂的血瓣花,再加上其本身極快的繁殖速度,那不妥妥的通貨膨脹了?
你彆管啥是通貨膨脹,反正到時候不管血瓣花還是金坷垃已經不值錢了,賣不出去了,懂了吧?所以咱們得趕緊把這些金坷垃與金坷垃2.0傾銷出去,圈波快錢。”
…
赫米特渾渾噩噩的走出艾爾的寢室,聽到後麵他已經大腦當機,搖搖欲墜了。
“呼”
歎了口氣,赫米特語氣複雜的說道:
“侏儒聽了流淚,地精聽了下跪,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不愧是靈魂導師!艾爾老師!我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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