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克爾蘇加德聽懂了夏拉塔斯的話,猛地轉過頭來盯著眼前這位年輕人。他剛想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詫異或者……不屑,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他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另一間實驗室,這裡冇有任何人,夏拉塔斯、吉安娜都不見了。
“這是什麼把戲?!”身為**師,克爾蘇加德立刻意識到自己處於一個幻象之中。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使用了什麼詭異的魔法,但他絕不會——
克爾蘇加德內心的憤怒突然啞火了,剛剛他釋放了一個破除幻象,卻發現自己仍然被困在這個實驗室中。什麼都冇有發生,就好像……一切本該如此?
很快,克爾蘇加德便發現自己的手不自覺地動了起來,在擺弄著麵前操作檯上的死老鼠。
“停下!”克爾蘇加德心中瘋狂地呐喊著,這位年輕的**師為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而惱怒。但很快,他就放棄了抵抗,這倒不是因為他意識到抵抗是毫無意義地,而是察覺自己麵前的老鼠動了一下。
“怎麼會?”克爾蘇加德此時的心中莫名有些激動,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筆呢?紙呢?”克爾蘇加德試圖找一些紙筆記錄自己剛纔的動作以及咒語,然而,他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因此,克爾蘇加德隻能遺憾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按部就班地操作著死老鼠。很快,死老鼠站了起來,它的腦袋轉了一圈,彷彿在觀察周圍的環境,鼻子也在陣陣地抖動,好似在嗅著什麼。
“太美了!”克爾蘇加德著迷地看著眼前的傑作。雖然它很粗糙,但它動了。
砰砰砰。
突然,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打斷了克爾蘇加德的思緒,這讓他非常惱火。雖然他知道自己控製不了身體,但他還是怫鬱地喊道,“彆敲了!”
頓時,敲門聲停住了。
這時,克爾蘇加德才發現自己居然能控製身體了。
“克爾蘇加德!”
雖然敲門聲冇有了,但實驗室的門直接被推開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克爾蘇加德是如此的熟悉這個聲音,以至於他不回頭就知道自己的老師——安東尼達斯來了。
安東尼達斯走進了實驗室,然後來到了克爾蘇加德的身邊。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操作檯的“傑作”,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再嘗試這些邪惡法術。”安東尼達斯對自己的大弟子怒斥道,“你的行為在周圍的村落裡引發了大量的恐慌,各地的舉報信像雪花一樣湧向紫羅蘭城堡,達拉然這個神聖的名字現在在村民的口中甚至一種成為詛咒。”
“我們已經給過你足夠的寬容了,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費它。”說到這裡,安東尼達斯的語氣中有種難掩的悲傷。
“你在撒謊!”克爾蘇加德立刻反駁道,“那些村民和我們一樣對第二次獸人戰爭記憶猶新。”
“部落的術士擁有著可怕的力量,這些力量讓我們的防線不堪一擊,我們有責任去針鋒相對地學習他們的知識來對抗他們!”
“去組建一隻死老鼠軍團?”安東尼達斯看著操作檯上癱倒的老鼠。這隻可憐的小東西僅僅“複活”了不到幾分鐘就再次死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也冷淡了下來,“冇錯,我的孩子,我也發現了你的日記。”
“你一直钜細靡遺地記錄著這個齷齪的計劃,可你不應該用這些可憐的生物去對抗獸人!”
“當然,這是假定那些獸人死灰複燃,並且不知何故又重新變成了一種威脅。”
“比你年輕並不能證明我還是個孩子。”克爾蘇加德回嘴道,“這些老鼠隻是我用於評估進度的標尺,這是一個標準的實驗法則。”
“唉。”安東尼達斯歎了口氣後不再言語。他將目光移到窗外,似乎不忍心見到接下來的場麵。
“你的實驗已經違反了肯瑞托的原則,威脅到了我們的根基。”見安東尼達斯不再言語,與他一起來一位男性法師立刻說道。
“你知道,我們一直以來走的都是一條妥善萬全的路,以確保在保護我們的人民的同時,自己不會變成一種危險。”另一位女法師接過了男法師的話,“我們不能犧牲自己的人性,不光包括人類的外表,更包括內在的真實人格!”
“你的手段隻會讓我們被指控為異端。”
克爾蘇加德認識這兩個法師,男法師叫杜雷登,女法師是莫德娜,他們一直以來都對他非常敵視。
因此,克爾蘇加德對他們並不客氣,他立刻譏諷道,“真是夠了,我們已經被當成異端好多年了,教會永遠都不會喜歡我們的手段,即便如此,我們始終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是的,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不能接觸這些邪惡的法術,否則會導致墮落以及巨大的災難。”莫德娜提高了聲音,試圖在氣勢上壓倒克爾蘇加德。
“不,那是因為我們是不可或缺的,隻有我們才——”
“夠了。”安東尼達斯回過頭打斷了克爾蘇加德話,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然後對莫德娜和杜雷登說道,“如果單靠言辭就能說服他,他早就已經被說服了。”
“今天我們不是來辯論的。”這位肯瑞托的領袖定下了基調,“根據肯瑞托的決定,即日起,你在肯瑞托的一切職務和榮譽都被褫奪,你的一切財產都將被徹底搜查,所有的與黑暗魔法有關的物品都會被鑒定,一經發現,立刻冇收並銷燬。”
“同時,我們也取得了泰瑞納斯國王的支援,他已經頒佈皇家敕令,你被流放了。”
“達拉然,乃至洛丹倫的土地上,不再有你的位置。”
“你走吧。”說完這句話,安東尼達斯便率先離開了實驗室。他身後的法師們也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位自己曾經的同僚,沉默地走出了房間。
聽到安東尼達斯的話,克爾蘇加德的心中毫無波動。事實上,他早已料到這一天的出現,並且早已為此做好了準備。
他在實驗室停留了一會兒,將死老鼠扔進處理箱,洗了洗手,就離開了。
這裡,不屬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