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再關注頹然的奧格瑞姆,夏拉塔斯將目光放到了洛薩身上。在是否救洛薩的問題上,夏拉塔斯一直很糾結。長遠來看,洛薩勢必成為自己的敵人,但眼下洛薩卻能加深他對暴風王國的聯絡,讓他合情合理地分裂聯盟。
最終,他選擇了拯救洛薩。屆時,他可以讓洛薩死於卡裡姆多。
另一邊,匆匆趕來的圖拉揚看到洛薩被救也鬆了口氣,但緊接著,他就憤怒地瞪向奧格瑞姆,大喊道,“肮臟的生物,你要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說完,圖拉揚從再次站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狠狠地劈向了奧格瑞姆。
奧格瑞姆感知到圖拉揚語氣中的威脅,他立刻雙手抓住自己的戰錘,然後高高舉起,擋住眼前聖騎士的攻擊。
洶湧的怒氣溢滿黑色的戰錘,將它染成了暗紅色。
喀嚓。
輕微的破碎聲從圖拉揚的劍身中傳來。在毀滅之錘的威能下,圖拉揚普通的長劍已經出現了崩潰的前兆,似乎很快就要步大皇家之劍的後塵。
“圖拉揚!”夏拉塔斯突然舉起手中的聖光之佑,指向了洛薩的副官,朗聲道,“感受她的力量。”
頓時,一道神聖之光從法杖的杖頭湧出,聯接到了圖拉揚的背後。
聖光灌注。
這個法術可以讓目標為聖光灌注,大幅增加其能力。
由於夏拉塔斯之前用來保護洛薩的聖光並不多,聖光之佑現在儲存的能量還能勉強釋放一個聖光灌注。
隨著源源不斷地聖光湧入圖拉揚的體內,他原本白皙的皮膚隱隱約約浮現出金色的紋路,棕色的眼睛也鍍上一層神聖的光芒。
這一刻,圖拉揚彷彿聽到天邊傳來一陣陣清脆悅耳的歌聲。這歌聲一遍遍地迴響,漸漸洗滌圖拉揚內心的憤怒,讓他有種遊子歸鄉的溫暖。
事實上,比起白銀之手的其他幾位成員,出身貴族的圖拉揚信仰遠遠達不到虔誠的地步。也正因為如此,洛薩纔看中了圖拉揚,讓這個年輕人成為他的副官。
而現在,圖拉揚的心態有了一些改變。
“你說得對。”年輕的聖騎士低聲道,彷彿在與某位存在對話,
但緊接著,他就抬頭看向了眼前的奧格瑞姆,大聲說道,“獸人,聖光即吾盾。”
“什麼?!”
霎時,耀眼的金色光芒從圖拉揚的身上爆發,讓奧格瑞姆的眼前一片空白。
圖拉揚的長劍也順勢劈下,打掉了奧格瑞姆的戰錘,在獸人的胸前留下一道金色的傷口。
待奧格瑞姆的視力恢複正常,他立刻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原本圓睜著的眼睛再次閉了起來。
這位部落大酋長選擇死亡。
然而,圖拉揚並冇有將劍刺向奧格瑞姆,他翻轉了劍身,用劍背擊中了獸人。
撲通。
遭此重擊,奧格瑞姆膝下一軟,跪了下去。
“我們不會就這樣殺死你。”圖拉揚俯視著獸人,平靜地說道,“你將為你的罪行接受審判。”
“你們也一樣。”他環顧了戰場一圈,看著已經被聯盟戰士製服的獸人,大聲說道。
這位聖騎士此時身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甚至讓所有獸人都不得不轉過頭去蜷縮成一團。
“聯盟的領袖將決定你們的命運,屆時,你們將承認自己徹底的失敗。”
說完,他轉過身來到了洛薩的麵前。
“他……怎麼樣了?”圖拉揚蹲下身子,朝夏拉塔斯問道。
“冇有致命傷,但有些輕微腦震盪。”夏拉塔斯一邊招手示意兩名士兵將洛薩抬走,一邊對圖拉揚說道,“恐怕他暫時不能再指揮軍隊了。”
在圖拉揚與奧格瑞姆交戰的功夫,他已經簡單檢查了一下洛薩的傷勢。
“我明白了,謝謝你救了將軍。”聽到洛薩冇事,圖拉揚鬆了口氣,但他緊接著又有些遲疑,說話也開始磕磕絆絆,“剛剛……那些聖光……”
“它們來自這邊法杖。”夏拉塔斯將聖光之佑在圖拉揚的眼前晃了晃,含糊解釋道,“這是大主教的傑作。”
“原來如此。”圖拉揚點了點頭,當然明白夏拉塔斯口中的大主教是誰,也不再對法杖蘊含如此強大的聖光之力感到疑惑。
“看樣子你收穫不小。”夏拉塔斯朝圖拉揚笑了笑。
“是的。”提到聖光,圖拉揚的眼睛一亮,“剛剛有——”
“有什麼?”
“有了很大的進步,我對教義的理解。”不知為何,圖拉揚突然朦朦朧朧有種預感,就是不能將剛剛的聲音與夏拉塔斯說。遲疑了片刻,他還是選擇遵從內心的聲音。
“嗯,那——”夏拉塔斯點了點頭,剛要在再說些什麼,卻被一位士兵打斷了。
“大人,剩下的一些獸人穿越了赤脊山向南逃竄了。”士兵小跑到圖拉揚麵前,報告道。
“南邊?”圖拉揚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整個山穀已經逐漸回覆了平靜,隻有營地處時不時傳來一些受傷戰士痛苦的呻吟與獸人俘虜的咆哮聲。
想了想,圖拉揚對士兵指示道,“留下兩支小隊安置傷員和看押俘虜,其他人列隊上去,不過不要移動的太快。”
“告訴各隊隊長,我們不是要抓他們。”
“不抓?”突然,一道疑惑的聲音從圖拉揚的身後傳來,是卡德加。
“是的。”圖拉揚對著自己的法師朋友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知道那扇通往獸人世界的黑暗之門在哪裡嗎?”
卡德加聳了聳肩,回答道,“我並不是很清楚。”
“大概……在沼澤的什麼地方。”
“那麼,現在這些獸人遭受了一場毋庸置疑的慘敗,你猜他們會去哪兒?”
聽到聖騎士的話,法師笑了起來,他用肯定的語氣猜測道,“回家!”
“冇錯。”圖拉揚讚同道,“我們將跟著他們前往那道門,然後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所謂的部落。”
卡德加點了點頭,表示對圖拉揚的決定已經理解,然後準備轉身去尋找各隊的隊長。不過,烏瑟爾的出現讓他停下了腳步。
“除了那些已經投降我們的部分以外,這裡已經冇有彆的獸人了。”烏瑟爾說道。
“很好。”雖然已經確認了這個訊息,但圖拉揚還是為之振奮,他向烏瑟爾解釋道,“我們的哨兵發現有一小部分獸人逃了出去,我準備跟在他們後麵,然後徹底解決掉他們。”
烏瑟爾盯著這位同僚一會兒,輕聲問道,“你這是在下達命令?”
“我想是的。”圖拉揚考慮了一會兒,最終承認了這件事。
事實上,他並冇有真正想過這個問題——他在洛薩的要求下已經習慣了擔任臨時指揮這個角色。
由於不確定烏瑟爾的意見,他還是補充了一句,“要是你覺得我們應該請示一下泰瑞納斯和其他國王的意見,我現在可以安排。”
“不必如此。”卡德加走了回來,插進了兩人的對話,“圖拉揚,你是洛薩的副官和聯盟軍隊的副指揮,洛薩現在因為身體原因不能繼續指揮,從法理上來說你接過指揮權完全冇有問題。”
一邊說著,卡德加還看向了烏瑟爾,顯然是在等他的意見。
“你說得對。”烏瑟爾出乎兩人意料地點了點頭,認可了卡德加的話,“你有資格成為接下來聯盟軍隊的指揮,我和白銀之手騎士團會聽從你的命令。”
頓了頓,這位白銀之手的領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欣慰地拍了拍圖拉揚的肩膀,說道,“還有,我很高興能夠看到你的信仰終於表現了出來,我的兄弟。”
這個稱讚非常的誠懇,也讓圖拉揚笑了起來——他對能夠獲得其他聖騎士的認同感到非常高興。
……
夏拉塔斯靜靜著看著眼前的一幕,並冇有出聲,他和烏瑟爾並不熟,也不打算參與到這樣的場閤中。相比起來,他現在對出現在戰場上,背生雙翼的黑色生物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