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健東是日本人謀殺他的幫凶,這是解不開的死仇,而李仕群要殺蘇成德,這完全是因為此人的背叛行為。
蘇成德投靠了林柏生,這倒是無所謂,但是給汪偽政府秘密設立第二個情報機構,懷了他的規矩,這就引起了他的強烈憤恨,甚至願意用這幾年積攢的一大筆財富,換取許睿陽出手殺了他們。
從組建特工總部開始到清鄉委員會秘書長,再到蘇省省主席,李仕群的家產遠遠超過很多人的想想!想要他這筆錢的人很多很多,可是能辦到這件事,為他複仇的人選,想來想去,特工總部幾乎一個都冇有!
李仕群是個資深特務,他太明白人走茶涼的道理了,所以提前做了準備,根本也冇有指望這群手下能夠成事,不壞事就很不錯了。
而許睿陽是極少數能辦到這件事的人,在冇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李仕群也隻能賭一把了。
“仕群兄,這筆錢我收下了,要不然你走的也不放心,但有句話我說在前麵,蘇成德肯定會死,而且我給你個承諾,一年之內我必然會弄死他,這傢夥以前也曾經暗算過我,是我們的大仇人,你不說我也要殺他!”
“可熊健東此人有周坲海和崗村適三罩著,不那麼好處理,如果冇有合適的機會我也很難下手,估計這件事要等待很長時間,你在泉下有知,不要怪罪我纔是。”許睿陽說道。
儘管李仕群是個作惡多端的大漢奸,儘管他很快就要掛了,但許睿陽還是冇有欺騙他。關鍵是李仕群對眼下的局麵心裡有數,蘇成德正是走下坡路的時候,而熊健東卻冇有致命的弱點,想要除掉此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老弟冇有大包大攬,證明我果然冇有所托非人,你說的這些情況我也想過,隻要能儘快讓我在地下和蘇成德見麵,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熊健東,看機會和老弟的手段吧!”
“日本人是最不可信的,跟著他們混,遲早都要倒黴,當年傅簫安在出事前的幾個小時,到特工總部和我喝酒,勸我不要為日本人賣命,將來冇有好下場的,還是早點另謀出路,可是我被權利所迷,冇有聽他的勸告,無論軍統局和中統局,都冇有預備退路,現在想起來真是悔之晚矣!”
“我知道你和山城軍統局的戴老闆,肯定在私下有什麼聯絡,日本人對這件事裝糊塗,我也當做不知道,從來也冇有和你談過這件事。以後千萬不要斷了聯絡,這場戰爭的輸贏還尚未可知,狡兔三窟纔是長遠之計,不要像我一樣,一條道走到黑,落得如此的結局。”
“古語有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我這都是肺腑之言,不會在死前給你設什麼圈套,你也不是能夠輕易受矇蔽的人,你記住我說的地址,所托的事情,拜托你了!”李仕群說道。
他自從投降日本人之後,為虎作倀做儘了壞事,特工總部在滬市的時期,製造的血案就有三千多起,實在是駭人聽聞,可他在死之前還是冇有醒悟。
也不想想,一個出賣國家和民族的大漢奸,一個對著自己的同胞舉起屠刀的劊子手,怎麼可能會有好下場?
此刻所發的感慨,居然是算計不到位,冇有早點準備退路,以至於中了日本人的暗算,這樣的人該死!
許睿陽從天香小築回到家裡,趕緊把李仕群剛纔說的地址記錄下來,藏東西的居然還是兩個地方!
要是談話的時候自己冇有達到他的期望,因為钜額報酬而滿口答應除掉熊健東和蘇成德,估計得到的隻有一個地方。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是睡覺,直到下午一點多才醒,然後到街上吃了頓飯,回來後泡了壺茶,靜等著李仕群斃命的訊息。
快四點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許睿陽接起來一聽,是傅業文打來的,對方帶著哭腔通知他,李仕群在五分鐘前剛剛死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到自己的書房,用電台給山城的戴老闆報喜,然後給吳婭清發了一封電文,自己的妻子知道了,組織上很快就會知道。
緊接著,給駐滬憲兵隊司令部特高課打了電話,給周坲海打電話,彙報李仕群的死訊。
當他趕到天香小築的時候,整個院子裡都是哭聲一片,大小特務們嚎啕大哭,聲音傳出幾裡地。蘇洲的老百姓倒是暗暗感到開心,這個禍害蘇省的大漢奸終於死了,隻是冇人敢放鞭炮慶祝。
天香小築外麵的大街,都被各種汽車給堵滿了,裡麵正在佈置靈堂。
省政府秘書長黃靜齋,提前準備了一口價值昂貴的金絲楠木棺材,接到死訊後,急忙帶著人把棺材送了過來,
葉寄卿給李仕群的遺體換了衣服,放到了棺材裡麵,但是瞻仰遺容的環節就刻意忽略了。為了擔心李仕群此刻的死狀太過恐怖,被人傳出去會惹來非議,葉寄卿命人把棺材蓋給蓋上了,隻要不釘釘子,也不算是大殮。
“老馬,你什麼時候來的蘇洲?”許睿陽在人群裡看到了馬曉天。
“老闆,我是今天中午到的,傅業文打電話通知的我,好歹大家也是相識一場,不來有些說不過去。”馬曉天急忙說道,他擔心新老闆誤會。
李仕群雖然把他免職了,但生前對他還是很不錯的,於情於理都要來這一趟,否則以後的名聲可就臭了,必要的人情來往,還是要做到位的。
“應該的,我今天上午就來了,你安心等訊息吧,參加完葬禮之後,就轉到新的部門去工作。”許睿陽點點頭說道。
對特工總部來說,許睿陽始終是個外人,他也不方便停留的時間太長,簡單安慰了葉寄卿兩句,就回家了,明天再來正式的弔唁。
但是第二天的上午,馬曉天就來到了他的住處。
“昨天晚上開了個會議,我受到葉寄卿和特工總部一群人的委托,要到金陵找汪主席彙報,他們對李主任的葬禮提出了幾個條件。”馬曉天說道。
“家屬提條件?這很正常,說來我聽聽。”許睿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