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睿陽這個搞潛伏的,在日軍和汪偽政府,山城政府和美國情報部門,都有自己的隱藏身份,雖然未免也太多了一些,但隨之帶來的好處是,掌握的資訊多,方方麵麵的都能知道,也就能夠對國際局勢提出自己的想法。
“你的想法和掌握的情況,我會及時向上級做彙報,給首長們製定決策提供一點依據。我聽婭清說了,李仕群死後,日偽要組建新的情報機構,你說一下具體的情況。”宋海峰問道。
“李仕群自從擔任蘇省省主席以後,熱衷於政務和組建軍隊,對特務工作不是太重視,各地特工總部的分支機構,大多數都在混日子,冇有給出讓日本人滿意的成績,因此,在決定除掉他之前,梅機關就考慮組建新的軍事情報機構,替代特工總部的這部分職能。”
“山城政府的軍統局和中統局也改變了策略,不再使用暗殺手段來震懾漢奸,而是加大了對汪偽政府官員和將領的策反力度,要他們暗中給自己做事打掩護,實際上很多人都在和山城政府的戰區司令部和特務機關合作。”
“日本人擔心汪偽政府的根基腐爛,影響到在華夏的統治,所以想要組建這個部門,采取血腥手段打擊這種腳踩兩隻船的現象。梅機關要殺李仕群,考慮到西田班的特殊身份,就采納了西田次郎的推薦,決定由特工總部杭洲區長萬裡浪出任新部門的負責人。”
“西田班之所以推薦萬裡浪,也是因為萬裡浪是他們早就秘密發展的成員,西田班雖然是日本軍部的秘密派遣機構,但是冇有逮捕審訊的權力,西田次郎就想通過萬裡浪來掌握這個新機構,變相成為西田班開展特務活動的工具。”
“現在李仕群死了,估計這個新機構下個月,必然就要在特工總部和調查統計部的基礎上成立。萬裡浪是個陰險狡詐的軍統叛徒,他在特務工作方麵很有天賦,組織上要儘快通知各地的潛伏組織,密切注意新機構的舉動,我也會時刻盯著他,為組織提供資訊。”
“最後一點,萬裡浪有以前軍統局電訊高手佘介的幫助,此人對偵測電台方麵相當厲害,使用電台的同誌們要千萬小心,我也會派人打入新機構,可這需要時間,而佘介已經開始工作了。”許睿陽說道。
“新機構為什麼是下個月成立,現在剛剛纔十號?這個時間,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宋海峰問道。
“李仕群是被日本憲兵隊用阿米巴菌給毒死的,這件事在小範圍內已經有所傳聞,作為日本人著名的鐵桿漢奸,汪偽政府最有權力的封疆大吏和臭名昭著的特務頭子,他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大,死的如此之蹊蹺,必然會引起一段時間的熱議,日本人必須把善後的收尾工作做好。”
“如果李仕群一死,日偽馬上就撤銷了特工總部和調查統計部兩個部門,成立新機構,那不等於告訴所有人,是日本人害怕李仕群尾大不掉,自己殺了他嗎?這叫做掩耳盜鈴,私底下誰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偏偏他們非得刻意掩飾,真是欲蓋彌彰。”許睿陽笑著說道。
“我倒是忘記做賊心虛這個詞了,既然你答應李仕群,要處理蘇成德這個叛徒,你有什麼具體的打算冇有?”
“事先說好,組織上從來都反對你為了剷除叛徒,給自身帶來危險,這也是地下工作的大忌,任何時候要牢牢記住組織上賦予你的使命。”
“蘇成德被稱作是汪經衛的紅人,他在汪偽政府的地位可是不低,作出決定之前,要認真評估由此帶來的後果。”宋海峰問道。
對地下黨來說,做了叛徒的蘇成德,造成的危害遠比李仕群更加厲害百倍,他雙手沾滿了地下黨成員的鮮血,染紅了他的官帽子,這樣的叛徒和劊子手,宋海峰自然希望許睿陽能夠清除他。
“現在當然還不是時候,蘇成德這個叛徒野心過大,不斷攫取權力,隨著他的職務越來越多,已經引起了日本人的忌憚,早晚都要來滬市擔任警察局的副局長。”
“就連李仕群也殺了,蘇成德對日本人的利用價值更低,估計滬市的三個警察局合併階段,他不來也得來,否則連個位置都找不到。請組織上放心,我會為死難的同誌和死在他手裡的抗日誌士報仇雪恨的,而且絕不會盲目行動,一切都會向組織彙報,得到批準後纔會落實。”許睿陽說道。
李仕群死後的第三天下午,正式從蘇洲“移靈”滬市,許睿陽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經過憲兵隊的批準,他調動了數百名警察為葬禮隊伍實施警戒,日本憲兵也裝模作樣的加以“保護”,直至到萬國公墓下葬才撤離。
一群漢奸們圍著陵墓大哭一場,表演的有聲有色,許睿陽在一邊看著,感覺自己忍不住要笑,就裝作臉色沉重的樣子,跑到遠處抽菸了。
彆看這些人嚎啕大哭,又是流淚又是流鼻涕的,可是真心哭李仕群的,又能有幾個?
“老闆,我到金陵拜見了汪主席,除了經過中政委開會研究,把‘國葬’改為公葬以外,其餘的三個條件都答應了。汪主席給了一方田黃石圖章作為陪葬品,親筆書寫了墓碑,並且派行政院的秘書長陳純普前來拜祭。”馬曉天走到身邊說道。
“汪主席問你李仕群的死因了嗎?”許睿陽問道。
“問了,我按照老闆的要求,據實回答了這個問題,汪主席對我的回答很滿意,特意和我多聊了幾分鐘,但是有個事情,我發現汪主席的身體很不好,似乎是有些疼痛難忍的樣子。”馬曉天說道。
“不要亂說話,私自議論汪主席的身體情況,那是為官者的大忌,他之所以有這樣的表現,是當年被刺殺的時候,子彈冇有取出來,所以才引起了後遺症,不要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你回到金陵,給陳群送一份厚禮過去,就說我讓你送的,他要爭奪蘇省省主席的職務,算是個利益交換吧!”許睿陽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