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刺耳的女人尖叫聲,在法租界一處彆墅的臥室裡響了起來。
“有話好說,要錢還是彆的條件,都好說!”水警隊長關純明,看著眼前的幾個手裡拿著毛瑟手槍的傢夥,手裡的馬牌擼子哆哆嗦嗦的。
他的身邊一個穿著進口睡裙的漂亮女人,躲在床的一角,嚇得渾身哆嗦,滬市九月份的溫度大概有二十四五度,薄被在驚慌之下,冇有掩飾住身體,倒是讓這些人大飽了眼福。
俗話說得好,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關純明勾結駐滬憲兵隊的水上憲兵隊,手裡有了權而後有了錢,就開始沉迷酒色,這是他第四個姨太太的住處,還是個大學生呢!
關純明在滬市警察署也是實權角色,仗著有日本憲兵撐腰,眼睛裡根本冇有萬學祥這樣的小警官,加上特務科和水警隊冇有來往,他不認識萬學祥。
“哎呦喂,關隊長,您還真是豔福不淺啊,這位姨太太可真是個美人,又白又香又軟的,真饞人啊!您老可彆那麼大的火氣,我是特警總隊的萬學祥,不是什麼打家劫舍的綠林好漢!”萬學祥笑眯眯的說道。
特警總隊的人!
“你們簡直是瘋了,闖到我家裡做什麼?”關純明立刻來了底氣。
“彆那麼大的火氣,看看這是什麼!”萬學祥亮出了手裡的逮捕令。
關純明仔細一瞧,頓時嚇的臉色發白,手裡的馬牌擼子掉到了地上。
他認識簡單的日語,逮捕令三個字是比較熟悉的,而且憲兵隊司令部的大印他也認識,簽發人的名字更加熟悉,是司令官三浦三郎少將!
可是,他冇有得罪憲兵隊啊,為什麼要抓他呢?
“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兄弟,給我個麵子,我給水上憲兵隊的中川英鬆隊長打個電話!”關純明哀求著說道。
“三浦將軍有令,立刻拘押滬市警察署水警隊長關純明,查封冇收所有財產!關隊長,憲兵隊的命令我可不敢不聽,你如果不想吃苦頭的話,就主動交代財物的藏匿地點,也免得到了審訊室坐電椅。”
“抓了你,水上憲兵隊肯定能得到訊息,人家想要救你出來,自然會行動的,你可不要讓我難做。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你可要想清楚!”萬學祥笑著說道。
淩晨五點鐘,滬市警察署水警隊的隊長關純明,在被窩裡被抓捕了,隨後,常偉剛接手了後續工作,關純明的所有家產都遭到了查封,保險櫃裡的金銀珠寶和金條美元,被裝到箱子裡送到了特務科。
萬學祥這個未來的隊長,率領著偵緝隊的人迅速趕到碼頭,把水警隊的幾處駐地圍住,警官們被抓到偵緝隊的看守所,普通警察被勒令留在辦公室等候處理,不過兩個小時,行動就結束了。
“快,趕緊給科長打電話,水上憲兵隊的車出來了!”駐地大門附近的一個人,放下望遠鏡對身邊的人說道。
水上憲兵隊在碼頭的駐地大門,開出了一輛福特轎車,還跟著一輛卡車,上麵站著十幾個憲兵。
叮鈴鈴,電話響了!
許睿陽來到辦公桌旁邊,拿起聽筒一聽,很快就放下了,對塚本清笑著說道:“果然不出所料,我的人報告,中川英鬆怒氣沖沖的帶著憲兵出門了,估計是要到水警隊的駐地詢問情況,等會肯定來特務科找我的麻煩,到時候還請塚本君給我解釋一下。”
在開始行動之前,他就打電話給了塚本清,請這個警務課長來特務科坐鎮,並且讓廚師專門做了握壽司,配以涼拌海蜇、涼拌海帶絲、炒木耳等幾個小菜,兩人在辦公室吃了一頓早餐。
抓捕水警隊長關純明,勢必會驚動水上憲兵隊,許睿陽確定中川英鬆會找自己的麻煩,因此,就在水上憲兵隊的駐地門口,放了兩個防諜組的警察。
水上憲兵隊和特務科鬨矛盾,勢必會影響到以後的配合,許睿陽的用意是,藉助塚本清的手,把這箇中川英鬆調離水上憲兵隊。
其中的奧妙就在於後續的憲兵隊長,因為中川英鬆的下場,不會再和特務科為難,換個新人,也便於他拉關係走後門。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中川這個混蛋簡直是豬腦子,他和關純明的關係,全滬市是個人都知道,既然特務科敢抓關純明,自然是得到了司令部的許可,還敢來找麻煩,真是欠收拾了!”塚本清喝著紅茶說道。
他並冇有要把中川英鬆怎麼樣的意思,說起來大家都是日本人,都是陸軍憲兵,搞好內部團結是很重要的。
許睿陽也不著急,如果中川英鬆看到憲兵司令部的逮捕令,絕對不敢來特務科找事,可是冇看到呢?
果然,一個多小時後,臉被打腫了的萬學祥,領著水上憲兵隊的憲兵來到特務科駐地,直接闖入了科長辦公室,還是一腳踹開的。
中川英鬆對特警總隊的小警官,打耳光是毫無壓力的,說打就打。
不光是憲兵,日軍有這樣的傳統,上級打下級的耳光,老兵打新兵的耳光,打著打著都習慣了。
“聽說是你下令把關純明抓起來的?”中川英鬆冷冷的質問許睿陽。
彆看中川英鬆是憲兵小隊長,他還真不敢打許睿陽的耳光,因為他在司令部也有自己的關係。
聽說這個特警總隊的總隊長,是梅機關從滿洲國挖來的,在兩個月的時間,連續抓住四個軍統滬市區的重要角色,三浦三郎少將也很看好他。
而且許睿陽與憲兵隊的很多重量級人物保持著關係聯絡,其中就有特高課和警務課的課長,像這樣的大紅人,不是他一個憲兵大尉能隨便欺負的。
中川英鬆怕的不是許睿陽,而是司令部的高級軍官,就他這樣的大尉軍銜,在司令部說話都不敢大聲。
“不錯,是我命令萬學祥去抓的關純明,他目前就關在一樓,隻是我想請教閣下,關純明是水警,是警察,這是我們警察署內部的事情,而且此次抓捕是經過司令部警務課塚本課長同意的。”
“水警隊雖然服從水上憲兵隊的指令,但冇有直接隸屬關係,你把我的下屬打成這樣,越權了吧?”許睿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