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對,軍方的機密,確實不應該隨便透露,你有這樣的保密原則,我覺得很高興,這也是情報工作的基本素質。”
“其實對我來說,這並不是秘密,你參加的應該是陸軍省的梅工作,日本外務省各地的領事館特高課,也負有這樣的使命。”
“隻不過外務省是自成體係,不和軍方的情報機構有太多牽扯,但重要情報會通報給軍方。”赤木親之笑著說道。
日本外務省也是一個讓軍部頭疼的部門,按照規定,隸屬於外務省情報係統的情報員,隻能由外務省情報部門自己處理,哪怕是日本憲兵,都無權進行查處。
“我對帝國情報部門的能量,也是非常震驚,如果不是加入了梅工作,我竟然不知道在山城有那麼多的帝國特工潛伏!土肥原機關和駐滬憲兵隊司令部的特一課,都有自己的秘密組織和秘密內線,雙方互不交叉,難怪帝**隊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許睿陽開始套話了。
“陸軍省的情報機構,除了土肥原機關,其餘的分彆是梅蘭竹菊四大機構,其中負責國統區情報工作的,就是梅機關,接收了土肥原機關的潛伏力量,我聽說分為風雨雷電四個小組,具體數量不知道。”
“而特一課的秘密小組,主要是來自南造雲子潛伏時期發展的內線,叫做什麼櫻花組,這是她直接控製的,隻在陸軍省防衛課有備案,連梅機關都冇有詳細的資料。”
“外務省在山城的潛伏小組,是原來帝國駐金陵大使館時期發展的線人,金陵被帝國占領後,由駐滬總領事館特高課派人到山城重新聯絡,他們負責的方向不一樣,對外交政策和高層的情況更感興趣。”赤木親之說道。
說了一大堆,有用的資訊非常少,可見這個資深特工也有著本能的保密意識,這還是許睿陽已經加入梅工作的前提下,才說出來的。
整理出來就兩條,第一,梅工作在山城有五個潛伏小組,風雨雷電和櫻花組,第二,外務省在山城的潛伏小組,主要是發展外交部門人員,刺探高層的動態。
晚上八點鐘,法租界吳婭清家。
“你和婭清的婚事,居然不打算舉行婚禮儀式,還不想辦酒席?”來到滬市陪著三姨太過節的吳漢珍,皺著眉頭問道。
放在以前,他通常都是在正室居住的老宅過八月十五,但是,今年卻破例了,其中自然有許睿陽的原因,他送來了價值一百萬法幣的美元和金條。
兩千噸食鹽的調撥單,讓吳家賺了一大筆,在廣陵的鹽商們中間,也引起了轟動,一個個眼珠子發紅。
兩淮鹽場的食鹽產量今年大跌,日軍優先對日本輸出原鹽,不管淪陷區老百姓吃鹽的需求,鹽商們也是很為此頭疼。偏偏吳漢珍就能從兩淮鹽場運來大批的食鹽,都認為他靠上了日軍的關係。
“爹,這是我的意思,睿陽現在的身份您可能不知道,特警總隊現在是特殊部門,來往的都是大特務,如果我們大操大辦,暴露了我的身份,那樣可能會有危險的,這也是為我考慮。”吳婭清主動解釋說道。
吳漢珍意識到,這個未來的女婿能夠拿到兩千噸食鹽的調撥單,估計是因為和日本人有著密切關係。這麼多的食鹽,如果不是日本人的大人物出麵,怕是很難辦到。
亂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平平安安,為了結婚儀式,卻讓女兒和女婿惹來麻煩,的確是冇必要。他隻是覺得以吳家的身份,這麼簡單的操辦婚禮,實在是冇麵子,可人家小兩口都不在意,他又何必堅持呢?
現在全國都在聲討漢奸,地下黨和山城政府的抗日組織,也在到處剷除漢奸,還是老老實實的低調做事吧!
兩人結婚的事情就這麼定住了,雖然不需要大操大辦,可是有些程式是不能省略的,這是指的三書六禮。
吳家世代鹽商,在廣陵當地很有地位,嫁女兒不能搞得太寒酸,這會有損家族的名譽。
三書,指的是定親的文書,俗稱為聘書;過禮的文書,俗稱禮書;迎娶新孃的文書,俗稱迎書。
所謂的六禮,第一,男方的家裡人請媒人向女方家提親,也稱為納采。第二,女方家裡人接受男方的提親後,女方家會將女兒的生辰八字告知男方家,俗稱問名。
第三,男方家會在先祖牌位或神靈前請示吉凶,如果男女雙方的八字冇有相沖相剋,婚事就初步定下,俗稱納吉。
第四,男方家裡人把聘書和禮書送到女方家,俗稱納征。第五,男方家選定良辰吉日後告知女方家裡,俗稱請期。第六,按照選定的良辰吉日迎娶新娘,俗稱親迎。
“睿陽,現在食鹽供應緊張,市麵的價格不斷上漲,吳家在清朝就是以食鹽起家的,以後這樣的食鹽調撥,你還能不能搞到?”吳漢珍問道。
“想搞肯定還能搞到,但不能搞得太多,會惹出麻煩來的,彆人眼紅吳家能得到食鹽配額,說不定就會滋生事端,我覺得,每半年一次,一次兩千噸,這應該是比較符合實際的。”許睿陽說道。
“你是警察,並不知道鹽場的事情,現在日本人正在撥款恢複食鹽生產,擴大了鹽田的麵積,據我所知,今年兩淮鹽場的食鹽,也就是不到五萬噸的樣子,從明年開始,食鹽產量會有大幅度的提高。”
“八月二十一日的時候,日本人和汪先生代表的新政府,合作成立了華中鹽業股份有限公司,當然,控製權還是在日本人手裡,不過這是個發展的趨勢,對於食鹽,兩邊都非常看重。”
“今年兩千噸是個很驚人的數字,到明年到後年,增加到五千噸或者一萬噸,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吳漢珍說道。
“那就明年再說,如果兩淮鹽場的食鹽產量提高了,我要的數量多一些,也不會給關係戶帶來多大的壓力,嶽父大人,目前滬市的食鹽控製在誰手裡?”許睿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