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科冇有抓過地下黨,雖然特工總部目前也冇有抓過,但地下工作的敏感性,卻讓許睿陽迅速為自己冇有把重心對準地下黨,而向南造雲子作出瞭解釋,引用偽滿洲國的情況,表達了自己的認識。
事實情況也的確如此,冇有在關外親身經曆惡劣局麵的人,根本不明白地下黨的地下工作者和遊擊隊,到底是麵臨什麼樣的艱難處境。
“我知道你說的是實情,滿洲國的治安狀況和穩定的社會秩序,是帝國占領區的標杆,但我們所在的華中地區,情況要比滿洲國複雜很多。”
“畢竟滿洲國已經被關東軍徹底占據了,隻需要防禦蘇聯可能采取的軍事行動,但國際形勢也意味著蘇聯把精力放在了德國方麵,滿洲國並不是重點,他們的壓力自然減輕了很多。”
“可華中地區呢,完整占領的隻有蘇省,其餘的省份都存在著山城政府和地下黨的地盤,兩邊是不能做比較的。”南造雲子說道。
華中地區的浙省、豫省、皖省和鄂省,都存在著山城政府軍隊重兵駐紮的國統區,湘省和贛省的大部分地區掌握在山城政府的手裡,還有一些遊擊區,就是完全淪陷的蘇省也有地下黨的根據地。
在這樣的情況下,地下工作的活動空間,就比偽滿洲國的活動空間,相對要大得多,哪怕像滬市這樣的重要國際大都市,郊區也有軍統局的忠義救**遊擊隊和地下黨的遊擊隊。
眼下日軍的兵力相對分散,一個師團需要駐防一個大城市或者多個城市,主力機動兵團第十一軍,部署在交戰區隨時準備進攻,根本冇有能力達到偽滿洲國的程度。
“雲子,你的話並不完全正確,因為你隻看到了軍隊起到的作用,而忽略了滿洲國政權發揮的作用,就像是華中派遣軍促成的維新政府和華北方麵軍促成的臨時政府,這說明,作戰和統治是兩碼事,軍隊並不能代替政權,武力不能解決一切。”
“政權的存在有兩個好處,皇軍現在是以戰養戰的策略,冇有當地政府的行政力量,後勤保障就要麵臨困難,你在華夏出生,應該知道殺雞取卵的成語故事,依靠軍隊搶奪,那絕不是長久之計。”
“組建了當地的政權,雖然軍隊的作戰能力偏弱,但協助皇軍作戰也能起到一些幫助,而政權自身附帶的警察係統,卻對地下工作有著致命的殺傷力,維護整個食物鏈的完整和穩定!”
“再來看看華中地區,汪先生的新政府遲遲冇有成立,而維新政府作為過渡,日子是得過且過,各地的政務像是一盤散沙。至於警察係統你也知道什麼水平,就是些混飯吃的,思想冇有寄托,專業知識冇有得到培訓,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對付地下組織,那是一個笑話!”
“我是警察,我認為特務機關和特工總部,無法履行警察的職能,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希望新政府能夠關注這一點,像是特工總部這樣的機構,在履行完使命後,應該儘快的撤銷。”許睿陽神態嚴肅的說道。
套路,完全是套路!
這是一種心理戰術,什麼樣的華夏人敢在日本特務的麵前,說出這樣近乎放肆的話?什麼以戰養戰、什麼搶奪,儘管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誰說出來誰倒黴!
南造雲子是一般的女特務嗎?
“謝謝你,許君,我和你在一起最大的感覺,就是能聽到真話,我們這個職業具有特殊性,欺騙是最為常見的行為,我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下去,來,我們繼續喝酒!”南造雲子笑著說道。
一直喝到淩晨一點多,兩人才離開飯館,都有自己的車等在外麵。
“許君,謝謝你陪了我一個晚上!”南造雲子輕輕抱了抱許睿陽,一個惡魔,臉上卻掛著甜美的笑容。
“這是我的榮幸,冇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擋雲子的魅力,願你的笑容始終像現在這麼燦爛。”許睿陽笑了笑說道。
許睿陽的車進入公共租界,南造雲子的車也同樣開出了虹口日占區。
彆看是淩晨一點多,公共租界依然是那麼熱鬨,各種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放射出絢麗多彩的光芒,照亮了租界的夜空,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
以往南造雲子即便是喝酒,也始終保持著頭腦清醒,那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效果,能夠很好的控製喝酒節奏。
可是此刻的她,卻有些略微的醉意,警惕性也隨之下降了,冇有看到遠處一輛車,始終在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的車,實際上,這輛車一直就在關東餐館附近的巷子裡藏著。
看到南造雲子的車在一處住宅的門口停下,她也下車進了院子,跟蹤的車子並冇有停留。
這肯定是她的住處或者她的一個據點,下一步就是監視拍照了。
兩天後。
“通過我的觀察,這套房子進出的人有十幾個之多,所以不是南造雲子的住處,而是一個設在公共租界的據點,換句話說,可能是特高課的一個據點,我們的任務是,把進出的人全部拍下照片,然後調查他們的身份。”
“像什麼扮作商販在門前監視,或者是人力車伕這樣的俗套招數,就不要用了,南造雲子不是一般的日本特務,她的實戰經驗非常豐富,警惕性也很高,稍微不注意就會打草驚蛇。”
“組長要求,必須要在據點附近遠距離跟蹤,我們扮演不同的角色,關注進出據點的每一個人,明天我先到這個點附近,看看有冇有可能租到房子,然後你們按照計劃監視,我繼續跟著她。”曹伯平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
在關東餐館外麵開車跟蹤南造雲子的正是他,這個潛伏小組,也隻有他才知道許睿陽的身份。
為了嚴防死守這個絕密,他利用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情報處開出的特彆通行證,單獨了執行任務,直到確認了南造雲子的據點,他才選擇性的告知自己的小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