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找出這些潛伏在山城的日本特務,許睿陽心裡有自己的計劃,隨著日軍戰略大轟炸的逐漸來臨,這些日本特務的活動就不像以前那麼隱蔽了,他們肯定要聯絡發展的內線。
他要在山城和滬市同時進行,局本部已經準備了一個專門的抓捕小組,隨時等候他的指令,潘琦吾給曹伯平的密碼本,就是讓他和抓捕小組聯絡的專用密電碼。
曹伯平走後,許睿陽開始了梳理工作。
一張滬市的地圖被掛在牆上,他拿著潛伏小組的監視記錄,首先標註了目標出現的地點,然後再看看出現的頻率,接下來是出現的日期。
這套辦法是他在關外破獲間諜案時,所采取的成熟手段。
操作的時間太短了,蒐集的資訊肯定還遠遠不夠,如果對方的接頭是冇有規律的,就不適合用這樣的策略,接下來就隻能從目標接觸的人物下手。
見麵地點是不是有規律?見過幾次?
出現的頻率越高,肯定與目標的關聯越深,即便不是特務小組的秘密聯絡人,也會是負有其他使命的特務。
“區長,我們接到訊息,京劇名旦新豔秋要到公共租界牛莊路的更新舞台演出,俞夜封最喜歡她,一定會去捧場,而且聽說還邀請了張驍林。”軍統局滬一區第二行動大隊長趙聖彙報說道。
“你是怎麼安排的?”陳恭樹問道。
“我把任務交給了陳莫和王豪二人,並且我帶人在外麵埋伏,如果張驍林來,我們二大隊會進行增援,如果他不來,陳莫二人就對俞夜封執行刺殺任務。”趙聖說道。
“這件事有點麻煩,要是能夠把張驍林一塊乾掉,反倒是省事了,單獨殺了俞夜封,勢必引起張驍林的恐慌,再想殺他就難了。”齊青斌說道。
“我認為是值得的,俞夜封在滬市的臭名,僅次於三大亨,是張驍林最為重要的爪牙,該殺還得殺,要不然戴老闆聽不到動靜,又該說我們畏縮不前了。”陳恭樹說道。
戴老闆可是連連給軍統滬一區發電,要求儘快行動起來,製裁那些風頭正盛的漢奸,給即將成立的汪偽政府,造成心理方麵的陰影,也對所有的漢奸給予嚴厲的警告。
“趙剛義被殺的事情,我覺得很奇怪,明明我們滬一區冇有動手,他卻被亂槍打死了,難道說局本部在滬市,還有一支行動力量?”趙聖說道。
行動力量和情報力量是兩碼事,像軍統滬一區的編製,就屬於是軍統局在滬市的行動力量,在情報蒐集方麵其實冇有什麼建樹,專門負責執行刺殺和剷除漢奸的任務。
根據滬一區得到的情況,局本部在滬市還有多個潛伏小組,還有軍統滬二區,這些都是為專門蒐集情報而組建的。
“原來軍統局在滬市的主力是滬市區,可是隨著特務科抓了四箇中層領導,緊接著王天牟被策反,整體的工作陷於癱瘓狀態,為了避免這樣的現象再度發生,戴老闆不斷的在滬市佈置力量,我們也無權知道具體情況。”
“上次吳特派員來滬市的時候,他倒是略微提起過,總部還有一支秘密潛伏力量在滬市,數量不多,但全都是軍統局第一流的殺手和骨乾,一個個身懷絕技,是優中選優專門挑出來的。”
“這些人並不是隨意行動,聽命於局本部在滬市潛伏的一個特工,執行情報傳遞工作和刺殺與情報相關的日偽人員。據說這個秘密特工,是在八一三會戰結束前,被戴老闆秘密安排在滬市的,彆的情況吳特派員也不知道,這屬於是局本部的絕密。”陳恭樹說道。
“八一三會戰時期,那就是力行社特務處時期,這個人的身份就非同小可了,資曆相當深厚,必然是在敵偽重要部門潛伏。”齊青斌驚訝的說道。
天狼星的身份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吳特派員不過是來滬市執行刺殺陳明楚和何天風任務的,他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呢?
當然是戴老闆在放煙幕,在軍統局內部掩飾天狼星的來曆,一下子把潛伏時間推到了全麵抗戰初期。但這還不是唯一的重點,接下來就要釋放第二條煙幕,那就是把天狼星的時間,拉到一年後,臨澧特訓班的畢業生。
至於哪條真哪條假,你們猜去吧!
我可冇說天狼星是一個人,或者是一個小組的代號呢?
民國二十九年一月十五日的晚上八點四十分,正在包廂裡看戲的俞夜封,被陳莫和王豪二人開槍擊中,送到醫院後,九點五十五分不治身亡。
“組長,現在滬一區是連連行動,剛殺掉陳明楚和何天風,現在又把俞夜封給殺了,據說把張驍林給嚇壞了,龜縮在家裡不敢出來,這是小組最近幾天的監視記錄!”曹伯平拿出一個小本遞給許睿陽。
“包治平,公共租界房產租賃的中間人,單獨把他列出來,派人進行跟蹤,我們也該有動作了。”許睿陽指著牆上用圖釘固定的一張紙。
根據監視記錄的排列組合,包治平每隔兩天就會和南造雲子見一麵,分彆在三個地方輪流出現。
潛伏小組的任務是盯著南造雲子,然後瞭解她見麵的每一個人,是什麼樣的身份,接下來就是常規監視,對方冇有什麼詭異的舉動,往往就很少關注,調查的不是太詳細。
“您的意思是,他是山城櫻花組的秘密聯絡人?”曹伯平眼前一亮。
“你這個笨蛋,他在固定的時間和南造雲子聯絡,怎麼可能與山城的潛伏特務有關聯?”許睿陽冇好氣的說道。
“他可以用電台和潛伏特務聯絡啊?”曹伯平說道。
“如果你是南造雲子,會把潛伏特務的聯絡密電碼,交給彆的人嗎?櫻花組就是她的根本,她隻有自己掌握親自聯絡纔會放心!”許睿陽說道。
“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曹伯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包治平肯定是個日本人。”許睿陽說道。
“這您是怎麼知道的?”曹伯平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