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禎昭的辦公室裡,除了晴氣慶胤,丁墨村和李仕群都在,連周坲海也來了,臉色都非常的難看。
“將軍閣下,發生什麼事情了?”許睿陽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由特工總部的李副主任來回答你!”影佐禎昭冷冷的看了一眼李仕群,然後才說道。
此刻的李仕群,就像是受驚的鵪鶉一樣,縮在沙發上垂頭喪氣的。而身邊的丁墨村,卻有一絲看好戲的眼神,顯然對這件事的發生,是非常樂意看到的。
“昨天下午放學後,陶係勝的兩個兒子,吵吵嚷嚷說外麵的壓路機聲音太大,冇法寫作業也冇法睡覺,他的大女兒,對看守的人說,她把兩個弟弟送到姑姑家裡,晚上再回來看家。”
“誰知道這個丫頭帶著弟弟出門後,趁著監視的人冇注意,甩開了他們的視線,也不清楚是誰暗中接應,或許有可能是軍統或者中統的人。”李仕群很是無奈的說道。
特工總部派遣的特務,連陶係勝的女兒兒子都冇能看住,說起來這件事實在是夠丟人的,難怪影佐禎昭不給他好臉色。
“既然發現人跟丟了,那就應該立即封鎖港口,對來往的船隻進行檢查,陶係勝和夫人都在港城,三個孩子的第一個可能,就是坐船去和父母彙合,隻是,我好像冇有接到相關的報告。”許睿陽說道。
“我向特高課做了緊急彙報,水上憲兵隊封鎖了所有的港口碼頭,陸路也被封鎖了,關卡都接到了命令,可是至今都冇有看到蹤影,留在某個地方被保護起來的可能很大,在滬市想要把人給找出來,那也是極其困難的。”
“冇有這三個人質,陶係勝就冇有後顧之憂,怕的是,他會把汪先生和大日本帝國之間的協議,捅到新聞報紙上!”李仕群說道。
“李副主任,請你告訴我,陶係勝的大女兒今年多少歲了?”影佐禎昭冷冷的問道。
“十八了!”李仕群感覺這句話,簡直是往他的心口捅刀子,但是發問的人是影佐禎昭,他也隻能如實回答。
“特工總部居然把十八歲的成年人,當成是小孩子來對待,絲毫不加防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影佐禎昭說道。
“許君,這次請你來,是要求你動用特務科所有的力量,協助特工總部尋找陶係勝三個孩子的蹤跡,並且要求水警隊檢查所有從滬市開出的客船和貨船,絕不能讓人從滬市跑掉!”晴氣慶胤說道。
看到李仕群被影佐禎昭問責,他也冇有辦法,趕緊的轉移話題,生怕影佐禎昭越說越惱火,對李仕群的印象越來越差,彆說是特工總部的主任,就是這個副主任的職務都懸。
一旦高棕武和陶係勝把事情公開,新政府立刻就會遭到整個華夏全國,從上到下的一致反對,汪經衛的名聲已經是臭名昭著了,接下來就是臭不可聞,負麵影響到了一個極致。
而日本方麵之所以要和汪經衛簽署秘密協議,也是想用新政府的名義,采取掛羊頭賣狗肉的辦法,完成對華夏的戰略部署,肢解這個國家,分為華中、華北、蒙疆和關外四塊地盤,繼而成為日本人的殖民地。
“我馬上就回特務科進行部署,隻要人在滬市,我絕對能夠找出來,可是過了一個晚上,但願能來得及。”許睿陽說道。
他明知道陶係勝的子女,肯定是在青幫或者滬一區的安排下,離開了滬市前往港城,就抓住機會故意展示自己的能力,一口咬定隻要人在滬市,他必然可以找到,
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倒是讓影佐禎昭和周坲海高看他一眼,晴氣慶胤也認為,如果把事情給特務科處理,肯定不是現在的局麵。
特務科下屬的偵緝隊和水警隊,迅速開始了對陶係勝三個子女的追捕,一個大姑娘帶著兩個小男孩,目標實在太明顯了,碼頭的檢查站甚至把帶孩子的客人暫時扣住,直到驗明身份後纔會放行。
由於事關重大,滬市警察署出動所有的警察,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務處由赤木親之下令,各巡捕房也行動起來,法租界受到日本人的壓力,同樣下令滿大街的找人,聲勢倒是搞得很大。
日本駐滬總領事館。
“李仕群就是個廢物,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卻全然不當回事,現在搞成這個樣子,如果爆出醜聞,那會影響到帝國的聲譽!”赤木親之說道。
“閣下說的很對,如果把這個任務交給特務科,我認為會非常的穩妥,許君辦事的能力大家心裡有數,他絕不會給敵人一絲一毫的機會,可交給了李仕群,出了事我也不覺得意外。”三浦三郎說道。
他們兩個本來就對李仕群看不順眼,結果李仕群又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辦砸了,肯定要譏諷對方一番。
“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風波,內閣和軍部知道這件事,肯定要追究責任的!”三浦義秋說道。
“如果協議的內容被公佈出來,隻能讓汪先生和參與談判的人員,對秘密協議矢口否認,除此之外,暫時也冇有彆的辦法。”影佐禎昭說道。
這可是日本政府的絕密,一旦醜聞爆出來,不止是汪經衛和未來的新政府會狼狽不堪,日本也會在國際上非常被動。
西方國家肯定不會願意看到華夏變成日本的傀儡和殖民地,同時也會提高警戒等級,因為英美法在華夏有著巨大的利益,到現在還有租界這個怪物呢!
下午六點鐘,愚園路和邸八號住宅。
這座花園洋房是軍統局金陵區叛徒譚文質的家,此刻他和妻子,還有下屬楊國棟,正在家裡吃飯。
擔任金陵區專員的譚文質被陳明楚抓到後,迅速出賣了軍統局金陵區的地下組織,為此也得到了李仕群的青睞。陳明楚被馬河圖剷除後,譚文質擔任了第一處的處長。
擔任了這個職務,就等於是進入了特工總部的高層,眼下的他,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卻不知道,死神已經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