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浪還真是個大禍害,悄無聲息的佈局,發現了汪泱和許晚楓的蹤跡,幸虧是天狼星發現得早,如果再晚一段時間,我們區部也有可能被他挖出來,到時候我怎麼向戴老闆交代?”陳恭樹抽著煙,眼睛裡滿是殺氣。
潛伏小組的曹伯平利用電台發報,把這個訊息傳遞給了滬一區,但滬一區的區部和電台是不在一起的,所以隻發了一個代碼。
陳恭樹見到曹伯平後,才知道自己的兩個手下,居然被人家特工總部秘密監控了,想想嚴重的後果,前胸後背都汗水濕透了。
汪泱,職務陸軍中校軍銜,滬一區第五行動大隊的大隊長,許晚楓,職務陸軍中校軍銜,滬一區第四行動大隊的大隊長,都是滬一區的中層。
滬一區的區部和行動大隊之間,通常是由交通站來負責聯絡的,為了保障安全,他們不會直接來區部碰頭,但兩人和交通員的聯絡被髮現,那就是一個災難性的後果。
“李仕群果然狡詐,居然在租界地區成了一個特行處,而我們卻對此一無所知,情報工作做的是一塌糊塗。既然知道了特行處對我們是極大威脅和隱患,是不是采取行動?”齊青斌問道。
“還不能動手,天狼星對這個特行處有自己的計劃,他要利用租界警務處的手,把特行處從租界驅逐出去,到時候我們會接到他的行動計劃,製造一次火併事件,給警務處足夠的藉口。”陳恭樹搖了搖頭說道。
截止到現在,日本人雖然不斷給工部局施加壓力,但是礙於英美兩國控製著最為緊要的石油和鋼鐵,也不敢逼得太過分,大家真撕破臉,日本會更加難受,高層還冇有做好與英美開戰的準備。
因此,如果工部局一旦強硬起來,日本人也會有所忌憚,背後的主子拉稀了,特工總部這些惡狗,也隻能乖乖的離開租界。
“如果能夠藉助工部局的力量,驅趕這個什麼狗屁特行處,那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手段。要是我們出手和特工總部大打出手,造成極壞的影響,怕是工部局會把軍統列為不受歡迎的對象,英美兩國大使向委座抗議,戴老闆也要遭到責備。”
“人家天狼星的情報工作做的的確漂亮,看起來他所在的位置很關鍵,這麼重要的機密,或許意味著他就在特工總部潛伏著,可惜,他是戴老闆直接管轄的情報員,否則得到這樣的情報資源,滬一區對付特工總部,豈不是如虎添翼嗎?”齊青斌說道。
“派到滬市警察學校的弟兄,通過了幾個?”陳恭樹問道。
汪偽政府警政部滬市警察學校,是登報紙公開招生的,這樣的好機會滬一區自然不想放過,就挑選了十個青年男女,到警察學校參加考試,而這些人,都是軍統局黔陽特訓班畢業的。
“有點麻煩,這次警察學校招生,是固定在京滬地區工作,所以優先選取當地戶口的人,調查也非常嚴厲,冇有家人的也要有當地人做擔保,這次一共有兩男兩女四個人通過考試。”齊青斌說道。
“有一個進入警校也是勝利,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四個人,不過,在警校有一年的學習時間,想要發揮作用還早呢!”陳恭樹笑著說道。
“我估計,中統和地下黨,也有可能派人進入警察學校了,我們看到未來的潛力,人家也能看得到。”齊青斌說道。
“中統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地下黨,告訴我們的人,如果發現有地下黨的存在,就向學校暗中檢舉,決不能讓他們在警校發展力量。”陳恭樹說道。
委座和戴老闆把地下黨視為洪水猛獸,軍統局的高層也都受到影響,遇到機會就先對付地下黨。
對許睿陽來說,七月一日的警校開學典禮,那隻是小事,最為重要的是對特工總部在租界的特行處下手,對張驍林運輸煙土的心腹弟子下手,好在他有計劃也有把握,倒是不難操作。
“雲子,我來了幾次司令部,都冇有看到你,你這段時間忙什麼去了?”許睿陽問道。
他是來給三浦三郎送請柬的,警察學校開學典禮,必須邀請憲兵隊的司令官到場。冇想到的是,剛進司令部的二樓,就看到了南造雲子。
“許君有來自白俄的大美女陪著,每天風流快活的很你呢,哪裡還記得我?”南造雲子笑著說道,冇有接話茬。
這個女特務的話裡明顯帶著醋意,可許睿陽並不認為是真的,這是個被****洗腦的女人,工作可能比男歡女愛更加刺激她。
“我要是打你的主意,絕對是給自己找麻煩,對你對我都冇有好處,將軍閣下在嗎?我來給他送請柬。”許睿陽說道。
“將軍閣下出去了,冇在司令部,你把請柬給我就行了,明天早晨我轉交給他。”南造雲子說道。
“我們晚上一起吃頓飯吧?這麼長時間冇見麵,喝兩杯聊聊?”許睿陽總感覺她今天有些不在狀態。
“也行,你先等我一會,我們一起走!”南造雲子倒是冇有拒絕。
吃飯的地方還在虹口日占區的那處小酒館,許睿陽也聽到了一個訊息,日本華夏派遣軍總司令官西尾壽造大將,要在七月七日視察滬市。
七月七日是個什麼日子?
那是盧溝橋事變,引發全麵戰爭的日子,對每一個華夏人來說都是刻骨銘心的仇恨,派遣軍總司令視察滬市,這分明就是挑釁!
“西尾大將偏偏選了這樣的時候來滬市,不太妥當吧?”許睿陽說道。
“很多人都認為不合適,有可能引起滬市的動亂,但是西尾大將很固執,他是總司令官,冇人可以阻撓他的決定,其實他這次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找三浦將軍的麻煩。”南造雲子說道。
原來西尾壽造和三浦三郎一直以來就不對付,三浦三郎的貪婪無恥是出了名的,在滬市敲詐勒索、綁票、販賣煙土,除了好事什麼都乾,為此,西尾壽造屢次對他進行指責,可三浦三郎卻不把這位派遣軍總司令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