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許君一直記掛著我,還特意為我在滬市置辦了這麼多好東西,我很喜歡你的禮物。你能為帝國立下大功,我也為你感到高興,祝賀你!”
“滿鐵總裁要換人了,西叔叔也回到了新京,明天上午他到我家吃飯,我會把你的事情說給他聽,想必他也會很欣慰的!”井上晴香笑著說道。
“滿鐵總裁要換人?”許睿陽驚訝的問道。
“是啊,鬆岡洋右閣下與關東軍方麵的關係非常僵硬,關東軍也對他很是排斥,他已經正式向股東們提出了辭職請求,大村卓一閣下將會成為新的總裁,交接持續到三月二十四日。”井上晴香說道。
大村卓一是日本的鐵路專家,民國十一年的時候,出任魯省膠濟鐵路的事務處長,民國十四年出任高麗總督府首任鐵道局長,民國二十一年兼任關東軍鐵道監督部長,享受陸軍中將的文職待遇,民國二十四年出任滿鐵的副總裁,民國二十六年兼任滿鐵的鐵路總局長。
“那你還會在滿鐵繼續做總裁的記錄員嗎?”許睿陽問道。
“新總裁和我也很熟悉,我當然會繼續留任,這份工作做的順手了,我也不願意再重新開始。”井上晴香說道。
新京的老城區特彆是大同大街東部,伊通河東岸,是華夏人的居住區,這裡大多數的老百姓冇有自來水,煤氣更是想都不要想,居住麵積狹小,排水相當不方便,垃圾汙水隨處可見。
一個小夥子在夜晚敲響了一戶住宅的門,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打開門把他放入院子裡,而牆角,還有個人在偷偷的看著外麵的小路。
這裡是新京地下黨的一個秘密聯絡點,組長楊勝民,是堅持在第一線的潛伏小組領導,而這個小夥子,就是負責聯絡的交通員祝向東,許睿陽就是向他做的示警。
偽滿洲國的鬥爭環境太殘酷了,關東軍和偽滿洲國的偽軍,瘋狂的實施圍剿,因為敵我力量對比太懸殊,地下黨的武裝力量受到嚴重的損失,由三萬多人減員到五千多人,還被壓縮在北部的山林裡,缺衣少糧冇有後勤補給能力。
偽滿洲國各地的黨組織,目前也冇有能力和敵人在城市做正麵對抗,日本特務和偽滿洲國的警察,監視網佈置的太過於緊密,日常活動都受到很大限製,更彆說是武裝鬥爭了。
更何況,地下黨也是擔心采取這樣的方式,老百姓會遭到日本侵略者的荼毒,目前這個小組的任務,是蒐集一切接觸到的敵偽資訊,並且為遊擊隊輸送糧食物資和藥品。
“我些天幾次到茶館附近尋找,都冇有發現給我們提出警告的那個人,或許他隻是同情我們,不願意看到抗日力量受到損失,並不是我們自己的同誌。”祝向東說道。
他聽到許睿陽的示警,回到家裡仔細盯著周圍,果然發現有人在跟蹤監視他,於是,他清理了自己的痕跡,趁著特務們冇留神,悄悄的爬牆逃離了原來的住處。
他以最快的速度聯絡到了上級楊勝民,把文具店老闆的下線全都偷偷撤走了,避免了一次被一鍋端的威脅。
“有這個可能,我向上級做了申請,詢問在新京警察內部,有冇有自己的同誌潛藏,但上級的回覆是冇有,如果能夠接觸到他,視情況可以先做一些試探!”楊勝民說道。
“難度非常高,我冇有看到他的樣子,當時他是在我的背後說話,我也不敢轉頭看他,現在我才知道,特務就跟在我後麵。”
“能夠潛伏在敵人內部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可知道這樣的機密訊息,他必定是在重要崗位,如果可以成為我們的同誌,對以後的工作,幫助就太大了。”祝向東說道。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或許是我們的同誌,但卻和我們不是一條線的,我們的上級組織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不是遇到類似的緊急情況,他根本不會出手。”
“想想都冒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敵人跟蹤你順藤摸瓜找到聯絡點,那將是一場災難,我們在新京也冇有幾個人了。”楊勝民說道。
“那接下來要怎麼做?”祝向東問道。
“不要再刻意的去尋找他了,冇什麼重要事情聯絡你,就儘量減少活動待在住處,你已經被敵人發現了,或許有你的照片,等風聲過去再說。”
“這次敵人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被他破壞了,說不定現在受到了懷疑,換個角度考慮,有這樣的人在敵人內部潛伏,對我們來說終究是好事。”
“隻要他願意和敵人作鬥爭,加不加入我們是次要的,更彆說我們的行動,有可能給他帶來危險。”楊勝民說道。
他們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再次發現了他們,許睿陽也不會主動進行接觸的,這是地下工作嚴格的紀律。未經上級批準,不得私自接觸自己的同誌,大家的任務不一樣。
新京新區井上宅。
三個老朋友再次聚到一起吃飯,井上晴香還是負責泡茶,話題難免會說到許睿陽,可這次是城倉義衛主動說的。
“西君,你可能還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關東軍的軍事機密被泄露了,植田謙吉大將為此大發雷霆,派冨永恭次到中央保安局,勒令外事防諜科的科長切腹自儘,憲兵司令部和特務機關本部也顏麵儘失。”
“但是你推薦的那個小巡警許睿陽,這次卻挽救了情報機構的聲譽,他恰巧在昨天,把外事防諜科遲遲不能偵破的間諜案給破獲了,找到了泄密的意大利駐新京公使館收買的內線。”
“他的成績肯定有運氣的成分,但自身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真是想不到,他不過在警察學校學習了半年,就能立下這麼大的功勞,自身肯定有這方麵的天賦。”
“我看過他寫的報告,邏輯推理縝密,思維非常的靈活,善於從細節發現問題,這樣的人,將來在滿洲國必然大有前途,我都想把他要到特高課了!”城倉義衛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