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行蹤詭秘的四處打探訊息,還攜帶武器,現在又搜出了電台和密碼本,除了軍統以外,還能有哪個地下組織是這樣的行事風格?”
“我調查過,你們這個點不是憲兵隊特高課的,特務科又在監視你們,要不是我行動的早,你們就會落入特務科的手裡,理由夠充分嗎?”萬裡浪看到對方一點也不害怕,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特工總部特行處,不是被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警務處,徹底驅逐出租界地區了嗎?”對方用嘲弄的語氣說道。
“你不用東拉西扯,我們有的時間,要不,先嚐嘗特行處的手段?”萬裡浪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差點跳起來。
“你們和特務科的秘密警察一樣,眼睛都瞎了,你也不用大呼小叫的,我們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但很快就會有人來證明我們的身份,你的時間其實冇那麼多。”對方笑著說道。
許睿陽也考慮到對方是日本海軍的特務,能夠配合特務科的行動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為此受到刑訊,那小野寺信也不好安撫。
所以,蹲在特行處駐地外麵的秘密警察,看到人被押回了特行處,立刻就找地方打電話給駐滬海軍陸戰隊情報處。
現在,海軍陸戰隊情報處的情報課長遠藤千秋中佐和警備隊長永井結城中佐,已經帶著上百名海軍陸戰隊士兵,乘坐著五輛大卡車朝特行處駐地行駛了過來。
社交會所的海軍包間。
李仕群畢恭畢敬的坐在座位上,姿態顯得很是卑微,聚精會神聽對方講話,人家可是一個日本海軍少將,影佐禎昭這個梅機關的機關長,也不過就是陸軍少將軍銜。
他知道,日本海軍和陸軍的矛盾很深,海軍連陸軍都看不起,對他這樣的小特務,就更放不到眼裡了。
“李主任,這次傅簫安市長閣下不幸遇難,梅機關的影佐禎昭,向我們海軍方麵艦隊司令部的島田大將,征求市長人選的意見。金陵政府的汪主席向艦隊司令部推薦了三個人,陳恭波先生、褚民誼先生和李主任你。”
“海軍向來不乾涉金陵政府的行政事務,對你們三位都不是很熟悉,早就聽聞李主任的大名,卻冇有來往。”
“剛纔許君向我們極力推薦李主任,滬市的社會秩序,現在因為租界的原因,是亂七八糟,接連兩個重要的親日人士被殺,需要市政府實施強力手腕來壓製租界當局,整治藏匿的抗日組織。”
“我對許君的建議倒是認可,海軍方麵可以推薦你出任滬市的市長,但你必須要保障海軍在滬市的物資需求,涉及到海軍的關聯事務,也要大開方便之門。”樋口修一郎說道。
人都是天生的演員,許睿陽在一邊也是暗暗佩服,瞧這瞎話說的,就像真的一樣,這也是一種本事,要不人家怎麼能當將軍呢!
“將軍閣下請放心,我如果能夠出任市長,必定會對帝國海軍在滬市的事情特彆關注,全力保障海軍的利益,減少陸軍方麵的阻礙!”李仕群說道。
聽到樋口修一郎海軍少將的話,他認為自己已經得到海軍的支援,如果影佐禎昭再暗中說句話,市長是十拿九穩的。
陸軍憲兵欺負海軍陸戰隊,這不是什麼新聞,在關係最惡劣的階段,憲兵隊甚至禁止滬市的商人與海軍方麵做買賣,導致海軍的後勤補給出現困難,生活都陷入困境,隻能依賴於從本土補給。
“很好,以我的身份,不能長時間留在這樣的場所,就由小野君作為我的代表,他的話就是我的話。”樋口修一郎笑著說道。
能幫著撒個謊,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接下來的一幕,他覺得留在這裡觀看有**份,所以就走了,反正結果他已經知道了。
四個人把樋口修一郎送下樓,看著汽車消失在大門口,然後纔回到包間繼續喝酒聊天。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海軍軍服的少佐敲門進來,湊到小野寺信和兒玉與士夫身邊,用日語說了幾句話,李仕群就看到,兩個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李主任,特工總部在虹口區的特行處,今天晚上有抓捕行動,這件事你知道嗎?”小野寺信站起來,冷冷的說道。
“我暫時冇有得到報告,請問閣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李仕群頓時愣了,他還真是不知道特行處的行動。
特行處長萬裡浪,通常會把三到五天內的工作,向他做一個綜合的簡要彙報,但在特務科發展內線這件事,還有實施抓捕這件事,萬裡浪並冇有給他提前彙報,這時候自然是傻了眼。
“你的下屬在公共租界,剛剛破壞了海軍方麵的情報據點,還抓走了我們三名特工,導致海軍在滬市的情報工作受到嚴重損失,這件事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小野寺信厲聲說道。
“許君,我們先走了,改天再聚,剛纔海軍方麵的表態作廢!”兒玉與士夫站起來說道。
李仕群有點急眼,可他無法為自己分辨,因為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看看許睿陽,對方也是有點犯迷糊。
不過,解釋的人很快就來了。
侯承業怒氣沖沖的趕到會所,而廖文鋒則是鼻青臉腫的來了。
“主任,我們特務科在公共租界監視的一處秘密據點,被特行處把嫌疑人帶走了!”侯承業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明白點,特行處怎麼會搶走特務科的嫌疑人?”許睿陽裝糊塗。
“是這樣的,幾天前,特務科的人接到巡捕房的線索,說有個地方很可疑,我們就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監視,發現裡麵有三個長期居住的人,還有四個不定時來據點的人。”
“他們的行蹤詭異,東遊西逛冇有正經工作,還攜帶著武器,很可能和軍統潛伏組織有關聯,我們甚至發現有電台存在。”
“可就在今天晚上我們要采取行動的時候,特行處的人突然插手了,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訊息,把人和電台當著我們的麵,硬是給搶走了!”侯承業死盯著廖文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