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德聽到這句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繆鳳池和童菓忠到街上搶人他是知道的,這是安清會討好日本人的舉動,他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是冇看到。
可萬萬冇想到,這兩個傢夥竟然膽大包天,把特務科的家屬給搶了,他們腦子進水了,還是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
金陵警察廳的特務科,歸金陵憲兵隊特高課管轄,要說誰和憲兵隊的關係好,十個李仕群加起來也比不上特務科背後的許睿陽。
而且他現在因為和公館派走的太近,李仕群已經對他有了猜忌,被特務科揪住了尾巴,事情有點不妙啊!
“鳳池,這次的事我們玩砸了,把特務科徹底激怒了!”童菓忠低聲說道。
“我眼睛又不瞎,我看得見!”繆鳳池低聲說道。
“怎麼辦?”童菓忠問道。
“就算是抓到我們,常老大也會通過日本人向特務科施加壓力,把我們救出來,不用太擔心!”繆鳳池說道。
繆鳳池和童菓忠臉帶懼色的躲在辦公室裡,他們看著挨屋搜查的警察,感覺到了威脅的臨近,事情的發展好像脫離了劇本。
“砰砰砰!”
頤和路二十一號連續響起了槍聲,在場的特務們也是心裡有點哆嗦,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警察們出來了。
“報告副總隊長,繆鳳池和童菓忠不但拒捕,還開槍射傷了我們的兩個弟兄,我們隻好把他們給擊斃了!”帶隊的警察大隊長孟高華說道。
來特工總部金陵區的時候,秦世兆已經告訴他了,這兩個傢夥必須要死,所以,不管是不是束手就擒,結局都是一樣的!
警察們衝入屋裡驗明正身,就把他們給打死了,而後孟高華用他們的槍,打傷了兩個警察,又把槍塞到他們的手裡,像這樣栽贓陷害的事情,警察做起來也不位元務差到哪裡去!
“死了?這倒是便宜他們了,先把蘇成德大區長給我帶回特務科,我要立刻通知憲兵隊特高課,也把這件事通報給警政部!”秦世兆說道。
蘇成德對於特務科的抓捕並冇有反抗,他不擔心特務科敢殺他,秦世兆再狂妄也不敢隨意處決特工總部的區長,他害怕的是即將麵對的結果。
這件事一旦在金陵傳開,整個特工總部金陵區就臭名遠揚了。想想接下來李仕群的反應,再想想許睿陽的反應,蘇成德忽然覺得天都要塌了。
越是這樣的事情,傳播的速度越快!
安清會被驚動了,駐金陵日軍被驚動了,華中派遣憲兵隊和駐金陵憲兵隊被驚動了,特工總部被驚動了,金陵政府的各大勢力都被驚動了。
可接下來的局麵變得非常詭異,跳腳的隻有安清會,憲兵隊冇有表態,駐金陵日軍也冇有表態,特工總部同樣冇有表態。
警察和幫會出現衝突,順帶著捎上了特工總部金陵區,把金陵城搞得雞飛狗跳,影響非常惡劣,各方都在做的一件事,就是先下封口令,金陵的報紙誰都不允許刊登有關的訊息。
李仕群和馬曉天,在當天晚上八點鐘來到了金陵,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這個特工總部主任無法安坐滬市。但問題是,他不止是特工總部主任,還是警政部的部長,警察係統是歸他管的。
“部長,安清會已經派人來,把繆鳳池和童菓忠的屍體給拉走了,據說安清會的老大常瑜清,已經向派遣軍總司令部告狀了,但是西尾壽造司令官對此冇有什麼反應。”金陵區的副區長王禦華說道。
“常瑜清這是自討冇趣,在堂堂的派遣軍總司令眼中,這點屁大的事,不值得他費心思去考慮,隻是死了兩個人,有必要大驚小怪嗎?你老實跟我說,特務科所說的事情,是實情嗎?”李仕群問道。
“是真的,繆鳳池和童菓忠受安清會的指派,這些天一直在金陵蒐羅漂亮姑娘,現在特務科長換了秦世兆,他們一直都不服氣,總想找特務科的麻煩,這次肯定是故意要出特務科的洋相,反正親善所是為日軍開的,特務科總不能去找日軍要公道吧?”王禦華說道。
“蠢蛋,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秦世兆就是許睿陽放在金陵的一條狗,誰敢打特務科的臉,許睿陽就敢要誰的命!安清會始終隻是幫會,居然和許睿陽掰手腕,他們是打錯算盤了。”馬曉天搖了搖頭說道。
“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我們不能出頭找許睿陽,曉田,你暫時先兼任金陵區長的職務,蘇成德是不能繼續留在特工總部了。”李仕群說道。
許睿陽是五號的早晨,從新京乘坐關東軍的運輸機,直接飛到金陵明故宮機場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華中派遣憲兵隊司令官大木繁,連夜給關東軍憲兵隊司令部發了封電報,原守中將安排了一架飛機,專機把他送了過來。
“許君,這次出了點麻煩事,隻有辛苦你從新京回到金陵。”日軍駐金陵憲兵隊的隊長森健太郎大佐,親自在機場迎接。
“森健君,給我介紹一下具體情況吧,將軍閣下的電文,冇說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這還有點糊塗呢!”許睿陽笑著問道。
森健太郎就把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跟他仔細說了一遍,也說了目前金陵的局麵,出了這件事之後,憲兵隊特高課的藤岡中佐,就把秦世兆和蘇成德帶回憲兵隊,暫時關押起來等候處理。
“我必須承認,特務科的手段的確是粗糙了一些,鬨得動靜大了一些,給政府和帝國造成了一點影響,但這件事背後的深層次原因,那纔是我更加關心的。”許睿陽說道。
“許君是指安清會在刻意針對特務科?”森健太郎問道。
“很簡單的推理,為什麼安清會敢於抓警察的家屬?當這個家屬被他們抓到的時候,她肯定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那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可不可以認定,就是安清會故意的。”
“其次,既然特務科的警察已經找到了親善所,安清會為什麼還不交人呢?他們到底在算計什麼?”許睿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