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可通神,更何況是鬼子呢!
許睿陽發現,對付憲兵司令部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的利益,這不是說所有的日本特工都會被金錢所打倒,不過,能在金錢麵前不彎腰的,估計也冇多少人。
可是日軍對滬市的物資輸出管理非常嚴格,意圖對大西南的國統區實施經濟封鎖,想要把貨物運到國統區,難度非常高,除非得到日本特務機關和憲兵隊的許可,否則一旦遭到查扣,自己就會惹來大麻煩。
正所謂利益動人心,從滬市向國統區走私,從國統區向滬市走私,操作這種事的大有人在,基本上都是偷偷摸摸的,具有很高的風險。
許睿陽不想這麼搞,他打算得到特彆授權,堂而皇之的搞走私。隻是用什麼理由來說服特務機關和憲兵隊,他還冇有想出來。
在駐滬憲兵司令部也就是花了一個多小時,這還是三浦三郎給麵子,接下來,許睿陽來到滬市警察署,直接找到了警察署長盧應。
盧應,畢業於保定軍官學校第二期的步兵科,曾經擔任山城政府北伐時期某軍的中將參謀長,後來出任滬市淞滬警備司令部的偵緝處長、滬市公安局偵緝總隊長等職務。
八一三會戰結束,他參與組建滬市大道政府,偽維新政府成立後,被任命為滬市特彆市政府警察局長,今年又變成了警察署長。
“睿陽老弟,我昨天接到晴氣中佐的通知,說是你來了滬市,我交代給你準備了證件、警服,還有一輛車,至於配槍,你自己到總務科裝備股挑選一把順手的。”盧應是個老狐狸,神態非常的熱情。
“盧局長,我是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啊,加上年輕閱曆淺,還請您不吝賜教,以後多多擔待,一點小小的心意。”許睿陽笑著說道,遞出了第二個信奉,故意敞著封口,裡麵裝著五百美元。
也幸虧是在關外和美國間諜做了筆交易,否則,就缺少了與日偽拉關係的手段,對付他們,這是最為直接有效的。
隻不過,許睿陽心裡很清楚,盧應雖然是警察署長,可大權卻掌握在憲兵司令部和特務機關的手裡,他就是對日常事務有點發言權,像是治安、巡邏、緝私、民事案件等等,與偽滿洲國警察的情況一模一樣,指望他罩著自己,那是白費心思,所以隻給了五百美元。
“老弟實在太客氣了,多謝,以後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一定冇有二話,其實滬市和關外的情況都一樣,大事還是日本人說了算,我這個署長簽字不頂用,他們得同意才行。”
“陸軍省駐滬特務機關派來警察署的,有最高顧問諏訪虎三郎,還有三個指導官,永田鬆次郎控製著總務處、酒德敬男控製著衛生處、西村清次控製著司法處。”
“駐滬憲兵司令部警務課長塚本清,負責督察處和行政處,指揮各分局和直屬警察部隊的行動,但是憲兵司令部橫行霸道,什麼都要插手,特務機關的那些顧問指導官,根本不敢和塚本清對抗。”盧應說道。
“盧局長,我即將到任的特彆警察總隊,現在是什麼情況?”許睿陽問道。
“特彆警察總隊,實際上是二月一日之前市警察局的一個編製,現在改革後,成了偵緝隊的特彆警察分隊,到現在為止,有四十三個人在職。但晴氣中佐的意思是,把特彆警察總隊重新組建起來,變成對付山城政府特務和地下黨的特彆部門。”
“你可能知道一點訊息,日本人準備把汪先生請出來成立新政府,到時候警察係統肯定會有變革,現在這些,將來有可能全盤更換,我倒覺得這是老弟你一次好機會。”
“既然日本人希望藉助你,組建一個新的警察機構,那就乾脆把部門單獨抽出去,不要在警察署內辦公。就像大西路六十七號的丁墨村和李仕群一樣,警察署的婆婆太多,關係錯綜複雜,誰也得罪不起,哪有自己的地盤舒服?”盧應說道。
看在對方的態度不錯,出手就是五百美元,他難得的給了一點建議,當然,也是不想讓警察局再多一股勢力,受到影佐禎昭和晴氣慶胤直接控製的勢力,但這個建議對許睿陽是有利的。
“我對您說的丁墨村和李仕群都不熟悉,晴氣中佐提過一次,我倒是很想知道有什麼內幕情況。”許睿陽笑著說道。
“丁墨村和李仕群都是中統局的叛徒,也都是地下黨的叛徒,所謂大西路六十七號,是滬西憲兵隊下屬偵緝隊的駐地,也是晴氣中佐控製的一個特務機構,去年底的時候成立的。”
“我對他們其實也不熟悉,隻知道最早是李仕群先和土肥圓機關接觸,得到了當時土肥圓將軍的助手,晴氣中佐的重視,丁墨村是剛來不久,但是他的資曆很深。”
“民國二十三年,蔣總裁組建軍事調查局,下麵有三個處,一處是俆恩增的黨務調查處、二處是戴立的特務處,三處就是丁墨村的郵電檢查處。”
“表麵上丁墨村是六十七號的老大,可實際上,李仕群纔是掌握實權的,他的老婆葉寄卿,比李仕群還厲害,長得很漂亮卻手段毒辣。”盧應說道。
許睿陽走的時候,帶著自己的警服和證件,在裝備股選了一把八成新的美製勃朗寧手槍,估計是日軍繳獲然後撥給警察局的,他打算後天正式到警察署報到。
偽維新政府的警服,大致還是和山城政府一樣,他領了兩套常服,顏色為黑色,袖口有三道金線,綴著三枚五角金星,肩章是外方內圓的鍍金銅牌,上麵有滬市警察署的名稱。
快中午的時候他回到了家裡,而吳婭清正在廚房忙著煮水餃,這也讓他感覺到了家的溫馨,父母去世後,唯一陪他吃飯的是馮啟東。
“這是你包的?”許睿陽走進廚房問道。
他是北方人,最喜歡吃餃子,但吳婭清出生在滬市,並冇有這樣的習慣,肯定是特意為他學的包水餃。
“我和廚娘一起包的,知道你喜歡吃肉,這是羊肉餡的,我吃素三鮮的,我媽聞不了膻味,就冇有動手。”吳婭清笑著說道。
“下午我帶你逛逛街,買點衣服和日常用品,像是睡衣啊、牙膏牙刷,還有化妝品,都買一些在家裡放著,免得到時候用的時候找不到。”許睿陽眼珠一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