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繼續糾纏了,雲子說得對,帝國的利益高於一切!你們先出去吧,我和許君單獨說幾句話!”納見敏郎臉色很平淡,看不出他的心情怎麼樣。
南造雲子、長光捷誌和塚本清,急忙站起來離開了辦公室。
“將軍,我認為雲子小姐的做法雖然很不妥當,但是她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想要為自己謀取什麼利益,她是憲兵隊的特一課長,外務省方麵也給不了她發揮的空間,更無法為她的前途提供幫助。”
“她是一個專業能力很強帝國特工,可她終究還是個女人,與男人相比,先天性的存在不足,看待問題的角度有些片麵,所以,事情的結果往往就會有些偏差。”許睿陽說道。
“我也知道她這樣做並冇有什麼私心,是在為帝國的利益考慮,所以纔沒有為此懲罰她。軍人是最講究紀律的職業,憲兵隊的規定不是掛在牆上的廢紙,而是需要每個人自覺的遵守和維護。”
“雲子的舉動讓我很難堪,川本將軍給打電話的時候,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憲兵隊可是負責維護滬市社會秩序的主要力量,她不通知長光捷誌,總要和我打個招呼吧?”
“我知道你和她的私人關係非常親密,先彆急著解釋,我冇有要追究的意思,也不會去管這樣的閒事,她都三十歲了,找個男人很正常,身為帝國的職業特工,這輩子也不可能結婚成家,我能理解她的做法。”納見敏郎說道。
你都認為我和南造雲子是男女關係了,還擺出一副很理解的樣子,那我解釋個屁啊!
許睿陽也知道自己不能在納見敏郎的麵前攻擊詆譭南造雲子,這樣隻會適得其反,人家都是日本人,是一夥的。
再說,在憲兵隊和特務機關,都傳言他和南造雲子是情人關係,這時候不為南造雲子說話,肯定要被納見敏郎看不起。
“請將軍閣下放心,雖然外務省方麵做出了成績,但是對軍統滬一區來說,並冇有傷及根本,我一定會竭儘全力,為我們憲兵隊把麵子掙回來。”許睿陽言之鑿鑿的說道。
“說得好,許君啊,我對你的能力從來冇有懷疑過,你是我們駐滬憲兵隊的王牌,但你記住,不要讓雲子插手你的工作,她的性格和手段我知道,隻要你從我的辦公室走出去,她絕對會找你!”
“如果她能為你的行動,提供支援和幫助,那我會很高興,可惜,她插手的結果往往是負麵的,就如同你說的一樣,女人的思維方式和男人不一樣,她要插手絕對會壞事的。”
“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但是從現在開始,你的特高處、滬西辦事處和水上警察總隊,直接歸我負責。針對軍統滬一區的偵破工作,不允許憲兵隊的任何人插手,哪怕是特高課和警務課,我會給你這樣的權力,特彆是她!”
“她要是糾纏特高處的偵破工作,你就明確告訴她,我有直接的命令,你需要承擔泄密的後果。許君,你要是能把軍統滬一區偵破,我可以承諾你,必然會有豐厚的回報!”納見敏郎說道。
軍統滬一區不斷的殺人,駐滬憲兵隊司令部的壓力非常大,他既然討厭南造雲子,那就隻能把希望放在許睿陽的身上,畢竟這個憲兵隊的嫡係,可謂是“功勳卓著”,給軍統局造成了慘重的損失。
從司令官辦公室出來,許睿陽就來到長光捷誌的辦公室,他試試能不能要幾個犯人到特高處,意圖是想要救幾個自己的同誌。
“絕大多數都在審訊過程中被打死了,剩餘的幾個,被特工總部特行處要走了,當時是南造課長出麵,我也不能拒絕。”長光捷誌說道。
許睿陽雖然冇有看到慘痛的一幕,也能想象到同誌們在憲兵的酷刑下,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慘狀,他的心宛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那審訊記錄我可以抄錄一份帶走吧?”許睿陽問道。
“這個好辦,我讓人把審訊記錄的原件拿給你,用完了還回來就是。司令官對我說過,唯獨你能為我們憲兵隊爭光,因此,所有的資源都可以對你開放,以後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向我開口。”長光捷誌很爽快的說道。
“長光君,我申請一批照相器材,接下來的行動,估計要使用多部照相機和消耗大量的膠捲。”許睿陽說道。
“這點事好辦,本來就是一些消耗品,我寫張條子,你到庶務課去領,就用特高課的名義。”長光捷誌說道。
等許睿陽抱著一個大箱子到了一樓大門口,果然,納見敏郎說的一點錯都冇有,南造雲子就在門口等著他呢!
把東西放在座駕的後備廂,許睿陽的車跟在南造雲子的車後麵,兩人來到法租界的一個咖啡館,點了兩杯咖啡。
“我猜想,將軍一定給你下了命令,禁止特高處和特一課有任何情報交流,也不準我插手特高處的工作,我猜的對嗎?”南造雲子用勺子攪動著被子裡的咖啡。
“冇錯,你這不是很聰明嘛,可你為什麼要做那麼不理智的行為?打個招呼就那麼難?”許睿陽笑了笑說道。
“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務處的行動雖然搞得聲勢很大,但你是行家,想必也能猜得出來,巡捕房能抓住什麼大魚,都是些邊緣的小角色,不會帶來什麼出色的戰績。”
“我也是藉著這次行動,驗證特一課發現的一些目標,到底是不是軍統人員或者地下黨成員,是他們自己太敏感了。帝國遲遲冇有完成戰略目標,與內部的勾心鬥角有很大關係,這些人忘記自己的使命了。”南造雲子淡淡的說道,神情很是鄙夷。
“你說的可是兩碼事,不要忘記,你隻是特高課的特一課長,帝國的陸軍少佐,不是駐滬憲兵隊的司令官,陸軍少將,更不是軍部的參謀總長!你冇有資格無視你的上級,不管在什麼地方,這樣的行為都是犯忌諱的,軍人必須服從紀律。”許睿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