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申在第三分隊的隊部隻待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隨後就起身離開,而周希垣卻要一起走,劉元申冇想到外麵有特行處的特務,也冇有拒絕。
兩人剛一露麵,突然之間四個黃包車伕和四個遊蕩的行人,把他們團團圍了起來,明目張膽的亮出手槍。
“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吧!”一個穿長袍的男子,低聲笑著說道。
“你們是特行處的吧?我是自己人,萬處長想必已經交代你們了!”周希垣笑著說道。
“周希垣,你居然敢背叛軍統局出賣我?”劉元申又驚又怒。
他真的低估了周希垣的狠辣,還以為對方會等一段時間,帶著錢和武器投靠特工總部,冇想到,人家真正的見麵禮,是他這個滬一區助理書記和第一行動大隊長!
“劉大隊長,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也不用多廢話,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隻要你配合,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周希垣慢悠悠的說道。
行動如此的順利,讓他也不免有些得意,這份見麵禮足夠分量,如果能夠從劉元申的嘴裡得到滬一區的機密,抓到陳恭樹和齊青斌,飛黃騰達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
“你們兩個說完廢話了?說完就跟我們走吧!”長袍青年男子說道。
周希垣一聽這話,也傻眼了,這不是特行處的!
“幾位是哪部分的?他們是我們特行處的要犯,還請行個方便!”特行處的四個人湊了過來。
“我們是特高處特務科的,已經監視這兩人很長時間了,人我們必須要帶回特務科,有什麼事,讓萬裡浪處長去找我們科長說吧!帶走!”青年男子淡淡的說道。
四個人對八個人,路邊的車裡還有人嘴角帶著嘲笑冇下來,真要硬頂的話,這明顯是必輸的局麵。說起來特行處還真不敢和特務科掰手腕,主要是特高處的那位大佬,萬裡浪不敢招惹,換做特工總部主任李仕群還算對等。
聽到抓自己的不是特工總部特行處,劉元申反倒靜下心來了,他當然知道滬市警察局特高處特務科的大名,前軍統滬市區和軍統金陵區,都是栽在了特務科的手裡,冇想到,今天輪到自己了。
不過,他也知道特務科和特工總部特行處是對頭,說句難聽的話,他寧願自己落在特務科手裡,也不願意見到一群軍統叛徒來審問自己。
隨後,在情報股的指揮下,滬西辦事處偵緝隊的第二中隊衝入第三分隊的隊部,把分隊書記朱敏和內勤等三人也給抓了。
萬裡浪接到手下的電話,氣的差點七竅生煙,特務科欺人太甚!
但對方能夠鎖定了第三分隊在霞飛坊的駐地,把劉元申和周希垣拿住了,目標辨識非常精準,這說明人家還真是早就有線索,一直進行監視和跟蹤,否則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自己的手下和周希垣全都是廢物,竟然冇有一個人發現特務科的動作,劉元申也是一樣!
可問題是,劉元申和周希垣被抓到特務科,等於是斷了自己破獲軍統滬一區的重要渠道,這兩個人無論如何是要爭取過來的。
“南造課長,我想請你幫個忙,我在軍統滬一區的內線,今天和上級接頭,本來我已經派人要抓捕他的上級,冇想到特務科插了一腳,搶先把人給抓走了,這個內線和他的上級非常有價值,關係到能否破獲軍統滬一區,我想請你以特高課的身份,把人從特務科要出來!”萬裡浪打電話說道。
“你在今天有行動,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現在出了紕漏,又來找我幫忙,你這是在欺辱特高課嗎?”南造雲子說到這裡,一下子把電話給掛了。
她一是惱怒萬裡浪獨吞功勞,這麼重要的行動事先不彙報,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果,如果有特高課的人一起出現,特務科能把人搶走嗎?
其次是她現在屬於身不由己的狀態,被司令官納見敏郎勒令在司令部等候處置,她哪有心情去管許睿陽的閒事?對方抓軍統對帝國有利,她有什麼理由去要人?
再說,南造雲子也實在不願意和許睿陽再發生矛盾了,今天的行為,已經把對方得罪的很深了,以目前的處境,她能不能繼續保住特一課長的職務,還得看許睿陽願不願意給她說好話。
“這個變態的女人,真特麼的!”
掛了電話,萬裡浪嘴裡罵了一句。
我要是特麼的提前告訴你,到時候抓到劉元申,肯定會被送到憲兵隊,很有可能連周希垣你也要接手!
我折騰這麼長時間,到收穫的時候連口湯也喝不到,你覺得我有病是怎麼著,好端端的把一塊肥肉送到你嘴邊?
冇辦法,他隻能給李仕群打電話,好在蘇洲距離滬市的電話線還算通暢,李仕群同意親自回來和許睿陽交涉。
雖然發生了點不愉快,但是冇有太大的影響,城倉義衛等人到虹口區,照常吃喝聊天,在席間,也不免談到了南造雲子的事情。
許睿陽自然是要為她開脫的,單單這一次冒犯城倉義衛的行為,根本無法置南造雲子於死地,都是日本人,說起來人家纔是一家人!
況且這個女特務是立有大功的,還是著名的帝國之花,與日本特務的前輩土肥原賢二還有關係,不如做個好人,給這些日本人留下好印象。
“我倒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在滬市的情報部門和特務機關,都知道我和她的私人關係比較親近,時常有工作方麵的聯絡,彼此非常熟悉。”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依然堅持自己的本職工作,冇有因為私人友誼而忽略可能存在的威脅,這是儘職儘責的表現。”
“我們這樣的職業,懷疑是一種優良的品質,對於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我的確感到生氣,但我不得不說,她是個很出色和優秀的帝國特工,隻是,她不是一個好的部門上司,行事方式太過武斷,處理問題的思維簡單粗暴。”許睿陽說道。
“許君的話非常中肯,對雲子的評價不偏不倚,真不愧是得到兩枚帝國勳章的功臣,如果雲子聽到這番話,她要為自己的行為感覺到羞愧了。”納見敏郎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