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需要大家辛苦一點,去找那些滬市的走私商聯絡,我知道他們吃兩頭,一邊從滬市向國統區走私物資,一邊把國統區的物資走私到滬市,這個資源不能讓他們自己享受,特務科必須撈點肉吃。”
“兩個辦法同時操作,一是把進入滬市的貨物低價買過來,他們如果不同意,那就不要進滬市,記住,搞清楚他們的運貨渠道。二是他們需要什麼貨物,我們在市麵采購然後賣給他們!”
“兩個原則,第一,不能讓人家虧本,多少要有些賺頭,我們是長期合作的生意夥伴。第二,我們不要去碰那些與日本人關係密切的大走私商,就如同張驍林那樣的,特務科冇有立功冇有成績,就冇有底氣和人家掰手腕。”
“以現在的環境,這樣的買賣傻子都能做,單乾也行,小組操作也行,兄弟們,無數的金條美元向我們招手啊!”
“我冇有裝修辦公室,就是想要裝修的漂漂亮亮,用上進口的辦公傢俱,以後還要買新汽車,這些能不能實現,就靠你們了!”
“看到冇有,這是日本特務機關出具的運輸許可,在滬市範圍內就是暢通無阻的!現在來做第一步,打掃我們的辦公室,把垃圾用卡車運出去,中午我請大家聚餐!”許睿陽說道。
這番話的效果很明顯,二十多個加入鴻源貿易公司的新職員乾勁十足,從打掃衛生的結果就能看出來。
隻有能為下屬帶來實惠的上司那纔是好上司,滿嘴空話套話的上司,在下屬麵前就冇有威信。
無論是桌椅、門窗玻璃還是地麵,被這些人擦的非常乾淨,甚至是比狗舔的都乾淨,冇有一個叫苦叫累的!
其餘的九個警察也冇有閒著,聯絡電話局把電話接通,聯絡警察署的總務處派電工過來檢修線路,派維修工過來檢查水管。
有人開小汽車到街上買了一些日常用品,比如香菸、菸灰缸、暖瓶、茶壺茶杯、茶葉、水壺、煤球爐子、紙筆等,日常辦公也不能缺少這些。
有人開著卡車去買了嶄新的鐵皮檔案櫃和幾十把鎖,並且給值班室買了全新的被褥,今天晚上就要開始值班了。
買東西許睿陽冇花自己的一分錢,自掏腰包不過是個口號!
他來之前從盧應那裡拿到了一筆經費,數目也不算多,三千法幣,新機構總得有點搬家費用。
特務科長的辦公室,自然是最先打掃出來,麵積也最大,這是原來貿易行老闆的辦公室,裝修的還不錯,就是屋子裡空蕩蕩的。
一套桌椅、一組沙發茶幾是原來就有的,一組鐵皮檔案櫃是剛買的,彆的傢俱什麼都冇有,他也不在乎這些。
站在視窗抽著煙,許睿陽在考慮該怎麼開展工作。
地下黨自然不用說,自己的同誌那是要捨命保護的,而軍統局雖然對地下黨是極大的威脅,目前也是在抗日,他該怎麼做?
許睿陽擔心的從來不是找不到目標,在關外保安局的一段經曆告訴他,再嚴密的設計也有漏洞!
他需要做的是,在不能找到目標的同時還獲取日本人的信任,所以這道題很難解答!
關鍵是,無論是地下黨組織還是軍統局,都冇有派人來聯絡他,心裡覺得有點不踏實,空蕩蕩的很是難受。
可給他的時間不多,日本人的信任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他遲遲冇有做出成績,必然會被拋棄!當然,也冇有那麼快,拖拉幾個月或者半年是不會有問題的。
半個上午的功夫,門麵房和辦公樓的各間辦公室,基本上就打掃完了,然後許睿陽請客,到附近的飯館吃了頓飯。
不等回來,鴻源貿易公司的二十四人,全都在飯館門口就溜了。
不用擔心貨物遭到檢查,這可是光明正大賺錢的機會,國統區的那些桐油、豬鬃和鬆香等,滬市的棉紗、棉布、藥品、輪胎、五金工具等,隨便一樣都很緊俏,有的是人要!
“坐吧,我們喝茶抽菸開個小會,商量一下如何開展工作,包括我在內,特務科的全體同仁,大家都是在試用階段。”
“特務科的職能是對付山城政府特工和地下黨,想要保住我們的機構,就得出成績,你們在滬市這兩年,多少也該知道點線索吧?”吃完飯回到特務科駐地,許睿陽把三個小頭目叫到辦公室說道。
常偉剛、萬學祥和侯承業三人,畢恭畢敬的坐在沙發上,雖然手裡點著煙,可神態還有些拘謹。
這位新上司的能量大的出奇,居然把已經被吞併的特警總隊,變成了特務科,關鍵是,還搞到一處這麼大的辦公地點。
“科長,特警總隊在維新政府成立後,職能和特務科一樣,但是上峰不肯投入,隻靠著兄弟們撒開兩條腿走路,飯費和乘坐公共汽車都不給報銷,誰願意和我們合作?”萬學祥苦笑著說道。
“是啊,軍統局的特工潛伏的很深,我們又冇有什麼可靠的資料,在幾百萬口人裡麵找出目標,這實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麵對麵都一無所知,說不定還在一起吃過飯呢!”侯承業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說日後的安排,每人先發三百元活動經費,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去公共租界和法租界,找各區的巡捕房拉關係,租界裡的任何風吹草動,管區的巡捕最知道情況,他們平時就是乾這個的。”
“告訴巡捕們,提供有效的線索一百塊法幣,抓到一個普通軍統分子給兩百塊法幣,抓到一個股長級的軍官給五百,如果是科長級的人物,一千塊甚至兩千塊,區長或者書記,給一千美元或者金條,我們特務科不拖欠。”
“巡捕們的收入其實也不算高,特彆是那些華捕,與特務科合作,對彼此都有好處,我想他們是不會拒絕的。注意,要找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巡捕,愣頭青就冇必要了。”許睿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