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掠奪長蘆鹽場的食鹽,大部分都運到了日本,現在許睿陽把一年幾萬噸的食鹽從長蘆鹽場運到華中地區,會因此減少華北地區的配額嗎?
答案是,日軍輸送給本土的食鹽會因此減少。
長蘆鹽場的食鹽,分為三個部分,分彆是輸日鹽、軍用鹽和民用鹽,其中民用鹽的數量最多,輸日鹽的數量其次,軍用鹽最少。
就拿民國三十年為例子,長蘆鹽場的食鹽總產量是七十八萬多噸,日軍掠奪了四十四萬多噸,占據了總配額的百分之五十七,占據日本從華夏掠奪食鹽總數的百分之三十三,占據日本全年進口原鹽的百分之三十。
這可是僅僅長蘆鹽場一個地方的掠奪,可見日軍的貪婪是何等驚人。
經過日軍的大肆掠奪,剩餘的食鹽總量,就連勉強維持華北地區的食鹽必需都做不到,實在是無法再壓縮了,長期不吃鹽是要出問題的,而華北地區在日本侵略者的眼裡,戰略地位非常重,所以,絕對不能因為食鹽缺乏而導致動亂,這是大本營所不允許的。
日軍將領們想要做食鹽換物資的交易,就得從輸日鹽的份額中擠壓出一部分,其實抹掉個零頭也就夠了,對大局冇有什麼影響。
“你說的這個辦法非常好,可以操作但不宜過快,放到明年再說,難怪城倉將軍喜歡你,思維就是敏銳。”鹽澤清宣笑著說道。
“先生,廚房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可以請貴賓們到餐廳用餐了!”小雨走進來說道,語氣略微有些顫抖。
她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些日本軍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可將軍的地位和權力她還是知道的,特彆是該死的憲兵,那就是一群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可是來到這裡,卻在大門外麵頂著冷風老老實實的站崗。
“真不愧是來自皇家禦膳房的手藝,不但味道相當不錯,每道菜看起來如同藝術品一樣,我都有些捨不得下筷子。”鹽澤清宣連連點頭。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雖然冇有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家鄉菜,那麼讓我迷戀和懷念,但是彆有一番味道。許君,你這座四合院,倒是可以成為大家聚會的場所,偶爾嚐嚐皇家美食,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城倉義衛笑著說道。
說是宮廷禦膳房的大菜,其實說起來還是以魯菜為主,但也不那麼純粹,算是集各家之長,像是蟹黃白菜、烤羊排、蔥燒海蔘、乾煎黃魚等等,做的色香味俱全,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稱讚。
“這當然可以,我在北平的時間不多,諸位將軍可以隨時來這裡享用美味佳肴。從這個月的八號開始,帝國海軍發動了對珍珠港的偷襲,把美國太平洋艦隊的主力摧毀殆儘,也拉開了進軍東南亞的南方作戰序幕。”
“我在滬市聽到訊息,說南方軍的作戰,進展非常順利,勢如破竹般一路高歌,遠遠超過了帝**部的估計,這場戰爭,或許在短時間就能結束,冇想到西方強大的資本主義國家英國和美國,麵對帝國的攻勢卻如此不堪一擊。”許睿陽吹捧著說道。
想要套取情報,就得引起話題,目前最熱鬨的話題,就是日軍實施的南進計劃,這是東拉西扯最好的套路。
“事實的確如此,今天開會的時候,畑俊六大將還聊起這件事,雖然戰爭隻是剛剛開始階段,可是從南方軍各部的進展情況表明,整個東南亞地區的英美軍嚴重缺乏訓練,武器裝備也比較落後,抵抗力偏弱。”
“比如第二十五軍進攻的駐守馬來亞半島的英軍,連一輛坦克都冇有,帝國無論是海軍、陸軍和航空兵,有著壓倒性的優勢!樂觀的說,估計在半年或者八個月內,我們大日本帝國就能實現預定目標。”城倉義衛說道。
他作為華北派遣憲兵隊的司令官,是有資格參加華北方麵軍最高級彆軍事會議的,所以也能知道很多訊息。
“華北地區還好,聽說一直在執行岡村司令官的大掃蕩計劃,地下黨的軍隊和山城政府的軍隊損失慘重,戰略對峙前沿的第十一軍,也在不斷和山城政府的主力激戰,唯獨我在的京滬杭地區,那叫做一個平靜,除了進攻租界的時候,打沉了一艘英國炮艦,彆的都冇有什麼戰鬥出現。”許睿陽說道。
“你所在的京滬杭地區和蘇錫常地區,周圍冇有山城政府軍的主力部隊威脅,更冇有地下黨的遊擊武裝,自然不需要有什麼大規模的軍事行動,而華北地區的局勢就比較嚴峻。”
“山城政府軍倒是冇有什麼大動作,地下黨的遊擊武裝,是帝國目前最大的麻煩和威脅,實際上,華北方麵軍控製的是城市和大的城鎮,還有鐵路和交通要道,大量的村鎮都冇有掌握在手裡,靠著岡村司令官的大掃蕩計劃,局麵纔好轉了很多。”城倉義衛說道。
地下黨領導的武裝力量,在華北地區不斷的開辟根據地,搞遊擊戰和破襲戰,依靠各地的群眾,與日軍和偽軍做堅決的武裝鬥爭,特彆是百團大戰,給日偽造成了慘重的損失,被日軍視為心腹大患,其威脅性要遠遠大於山城政府軍隊。
“為了鞏固大掃蕩的成果,司令部方麵又要開始冬季作戰計劃了,我聽說第一軍負責晉省的作戰,特彆是太行山以北的長治和邯鄲附近,第十二軍負責魯省的作戰,博山和臨朐南部,钜野和單縣等地,大約是在二月上旬展開,時間持續一個月。”
“其實這種大掃蕩,岡村司令官認為效果還不是很明顯,掃過一遍很快又變成了地下黨的根據地,特彆是近在咫尺的冀中地區,地下黨的活動格外突出,司令部還有更大的作戰計劃,等冬季大掃蕩結束,就開始實施,華北方麵軍全年幾乎得不到什麼修整。”西村乙嗣說道。
他雖然不是負責作戰的第一課長,也不是負責情報的第二課長,但作為負責政務的第四課長,同在一個司令部工作,每天都會碰麵接觸,政務和軍事、情報兩個部門是分不開的,所以他知道大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