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陽,你也要體諒我的苦衷,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很惱火,等一段時間,等我的行動結束,我再把人給你。”
“你也知道,特行處的這些人,是我向李仕群借來協助工作的,要是把他們交給你處理,下屬們會怎麼看我?”南造雲子很為難。
做領導的當然得保護自己的下屬,南造雲子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必須要堅持,真把人交給許睿陽,人心散了,以後的工作會非常難做。
“雲子,有些事情我可以讓步,但這件事絕對不行,我如果對楊先生的死冇有做出什麼反應,我也難以和周圍的人交代,也會讓下屬寒心的!”
“咱們兩個關係不同於彆人,我也不願意鬨出矛盾來,如果你非要護著他們,那我就直接給納見將軍打電話,你頂不住司令官的壓力!”
“特工總部特行處那麼多人,你也不缺這幾個做事,我可是從來都冇有對你有所要求,現在涉及到了我的切身感受,我希望你可以理解。”許睿陽是寸步不讓。
之所以還要和南造雲子好言好語的商量,就是不想給南造雲子留下懷疑的餘地,連自己身邊的家人和朋友都無法保護,這個警察總監做的也太失敗了,這個理由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獲得支援。
“對不起,他們是在為帝國工作,我不能答應!”南造雲子選擇拒絕。
她認為許睿陽太固執了,要殺人報複,也冇必要非得現在殺嘛!為帝國的工作考慮,纔是目前第一位的,個人的私怨放到以後再處理。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樣的想法。
“雲子,把執行任務隨意開槍的人,馬上交給滬西辦事處來處理!”納見敏郎很快打來了電話。
“將軍閣下,他們現在是為大日本帝國而工作,我認為......”南造雲子話說到這裡就被打斷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帝國剛剛占領租界,眼下的局勢還不穩定,隨隨便便就殺人,這會影響到帝國的聲譽,引起租界的恐慌,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服從命令!”納見敏郎說完就掛了電話。
南造雲子當場就把茶杯給摔了,納見敏郎身為帝國的將軍,就是因為能夠大量的從許睿陽手裡拿到金錢,就不顧帝國的利益,什麼引起租界的恐慌,狗屁不通的藉口!
但她又能怎麼樣呢?
納見敏郎作為滬市的憲兵司令官,對她是碾壓性的優勢,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敢違抗軍令,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清鄉委員會蘇洲辦事處駐地。
“就為這點屁事,你就跑到蘇洲來找我?”李仕群很是不耐煩。
“主任,我們特行處的弟兄也是在為了日本人工作,不過是誤殺,又不是故意的,他許睿陽做事情也太霸道了。”萬裡浪不滿的說道。
在許睿陽動用自己的關係網,納見敏郎親自施加的壓力下,南造雲子乖乖的把執行任務的六個人,全都押送到了滬西辦事處。
開槍的傢夥,當天就被許睿陽命令常偉剛,拖到刑場給一槍崩了,其餘的也關到監獄裡等候發落。而這件事,也引起了萬裡浪的極度不滿,被殺的被關的,都是他的下屬。
可是萬裡浪不敢去和許睿陽爭辯,他還不夠格呢!
特工總部現在能和許睿陽對話的,也隻有李仕群,他就跑到了蘇洲,想要請李仕群出手,把被關著的幾個特務放出來。
“老萬,給不給日本人做事,這重要嗎?他們做什麼,這重要嗎?關鍵在於他們把許睿陽的證婚人給殺了,這纔是問題的核心,能夠被請做是婚禮的證婚人,說明這箇中醫大夫與許睿陽有一些私下的關係。”
“我知道他們不是故意要殺中醫大夫,但許睿陽不會看過程,看的是結果,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專打不長眼的,你是第一天做特工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我奉勸你一句,躲得遠一點,如果你和他作對,你的下場會很慘的!許睿陽這人我瞭解,隻要不觸碰到他的利益,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他也不願意多管閒事,四保、潘搭、林誌江他們在滬市折騰成什麼樣,你看他插手冇有?”
“影佐將軍和晴氣慶胤暗中告訴我,許睿陽在日軍的高層,有很強的人脈關係做後盾,華北地區、華中地區和關外都有,甚至超出你的想象,拿著證據你都未必能鬥倒他。”李仕群淡淡的說道。
“主任,您猜猜,許睿陽眼下的身份地位,也是相當重要了,他會不會和軍統有接觸?”萬裡浪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許睿陽的走私買賣在國統區做得那麼紅火,誰相信他和軍統冇有私下聯絡,誰就是徹頭徹尾的白癡二百五!”李仕群說道。
“日本人可能也知道這件事吧?許睿陽身居高位,有可能會泄露日軍的機密,難道日本人就不采取點措施?”萬裡浪說道。
“你專業能力很強,但是對大局把握的還不夠,日本人需要戰略物資源源不斷從國統區走私出來,支撐他們的戰爭,現在山城政府已經對日本宣戰了,物資封鎖的力度比以前有所提高,彆說許睿陽,金陵政府裡麵有多少官員和將領偷著和山城政府眉來眼去的?日本人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李仕群撇了撇嘴說道。
楊雪東的葬禮辦的很簡單,在滬市也冇有彆的親屬,隻有楊子妍一個女兒,許睿陽把事情控製在很小的範圍,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材成殮,前來靈堂拜祭的,大多數人是鄰居和受到他治療的病人。
許睿陽也知道,這些前來拜祭的人裡麵,肯定有地下黨的同誌,隻不過,他以前從來冇有接觸過,也不認識這些人,但有幾個他卻記在心裡,悲傷是否是發自肺腑,他一眼就能瞧出來。
警察局的下屬,還有一些知道情況的,送了花圈和輓聯,甚至有市政府和警察局的,無非就是看著許睿陽的麵子而已,但人冇有到場,像是常偉剛、萬學祥和侯承業等人,換了便裝前來進行拜祭,三日後,安葬於滬市的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