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闆雖然口口聲聲說他自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實際的情況呢?他的疑心病那可是相當嚴重!
在軍統局,下屬們對此個頂個心知肚明,隻不過嘴上不說而已。
對於達到站長級彆的軍統中高層,很多人身邊其實都有戴老闆的耳目存在,這已經成為軍統局的遊戲規則了。
山城政府特務機關的最高首領,要是連這點防範措施也不做,那也是鬨笑話,勾心鬥角欺上瞞下的事情,下麵的人可冇少做。
隻不過,有資格被戴老闆實施這種措施的人,那才叫做重要角色和實權人物,有人把自己當根蔥,戴老闆也得願意拿著你蘸醬才行!
許睿陽從來都知道身邊有人監視自己,而且懷疑的目標非常準確,曹伯平在的時候他就認定是曹伯平,沈伯陽來了他就認定是沈伯陽,因為這兩個人距離他最近,手裡的權力也最大,冇有比他們更適合的對象了。
以戴老闆的精明和手腕,雞蛋從來不會放在一個籃子裡,許睿陽最信任的下屬,就是以前跟著曹伯平來滬市的十個軍統局精英,而這些人,也自然成為戴老闆的首選。
對於許睿陽和戴老闆,有些人會選擇戴老闆,來承擔監視的使命,這也不能怪他們,老闆肯定是要比區長的權力大地位高。
“那我就讓情報小組跟著程暮河先撤回滬市,等您離開彭城的時候,我繼續留下,滬市傳來訊息後,我再跟著車返回滬市,這樣有一個時間差,方便內先把訊息發送給戴老闆。”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件事情必須做的極其隱蔽,不能隨便派人監視他們的行蹤,避免給後續工作帶來隱患,我覺得程暮河是可以信任的,其餘的人不敢打保票。”沈伯陽說道。
他要是回到滬市,那就得在第一時間把許睿陽截留這批黃金美元的訊息,向戴老闆私下彙報,這樣,訊息是不是由內線彙報給戴老闆的,就很難知道了。
戴老闆得到訊息後,有可能會拐彎抹角的詢問,因為這次行動是華中區的重大行動,提前向局本部做過彙報,也可能戴老闆裝糊塗,什麼都不問,選擇淡化處理。
情報小組的人是被監視的目標,程暮河一個人無法應付這麼多經過訓練和實踐磨練的精英,要是派彆的華中區特工負責監視任務,這樣的行為足以導致內部埋下隱患。
“對,就是這個意思,程暮河暫時冇有問題,這件事就交給他來操作。其實想要找出這個人也很簡單,我來教給你方法,你的思維還是打不開,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我們暫且認定目標的範圍,就在他們八個人裡麵,如果存在這個內線,一旦有行動,那他必然會爭先恐後的搶著接任務,不參與到實際行動,就得不到最為準確的情報。軍統局有嚴格的保密原則,如果私下泄露任務內容,將會遭到軍法的嚴厲製裁,所以,我可以做這樣的認定。”
“我判斷這個內線有自己獨立的電台,暗中監視我,戴老闆肯定不會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一旦人多嘴雜把內幕給泄露了,他自己也會很尷尬的。至於如何分辨出來,隻需要兩個步驟就能完成。”許睿陽掏出煙來點了一支。
“請區長訓導!”沈伯陽自己莫名其妙有點激動。
通過摧毀山城的日軍潛伏情報網,他就對許睿陽有著絕對的信心和崇拜,對上峰的手段,他時刻抱著學習的心態,能夠得到軍統局唯一一個戰略級特工的指導,這將會增加他的認識和技術儲備。
“日偽要在金陵玄武湖畔,搞什麼狗屁大東亞戰爭博覽會,我需要派一部分人到金陵配合工作,密切監視日偽的高層動作,打聽活動期間的訊息。但這個任務隻需要五個人即可,采取自願報名參加的方式,不做硬性要求。”
“能夠強烈要求參加這次任務的人,就可以排除嫌疑,不是很主動的人則進入第二步審查程式。其實你和程暮河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湊合,這一道程式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來,圈定自己想要找的目標,心裡有鬼和心裡冇鬼,表情會告訴我們很多資訊。”
“再來看他們的資料,三個女特工是經過通訊技術培訓的,自然會使用電台,其餘的人都冇有顯示有這類的培訓。如果目標不會發報,那就得有配合他的電台人員,回到滬市後,他的行為就會出現異常。”
“想讓目標露出痕跡,就安排回到滬市的三個人在總部值守,由程暮河時刻注意他們的情況,想挖出來是再容易不過了。”許睿陽說道。
沈伯陽不由得大為佩服,區長的思維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對抗的,不知不覺就會陷入他的圈套,把自己暴露出來。
內線肯定會選擇回到滬市,把這裡的事情向戴老闆彙報,到金陵出差執行任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返回,所以肯定不會主動,即便是選擇去,態度也不是強烈的要求。
心裡冇鬼的人,到什麼地方不是工作?而且是到金陵公費出差,吃喝拉撒都用不到自己的錢,還能領到豐厚的補貼,這樣的差事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區本部值守,那就意味著這幾個人不能隨便外出,值守是有嚴格紀律的,可他必須要出去,會找個藉口請假,程暮河一聽就知道是誰有問題。
“發現吃裡扒外的目標以後,我們該怎麼處置?”沈伯陽問道。
這種行為嚴格來說不能算是錯的,因為戴老闆纔是軍統局的大老闆,為他做事情理所當然,是每一個軍統特工的責任和義務。
但如果站在華中區的立場,那就不是很合適了,華中區是一個小團隊,你在背後偷偷摸摸的打小報告,不忠誠自己的上峰,不忠誠自己的團隊,背棄了自己的戰友,這就是典型背叛行為。
作為戴老闆的耳目,監視的不可能隻有天狼星,整個華中區的區本部和滬市站,所有戰友都在監視之列,說他背叛也不能說是汙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戴老闆的心思,也不是那麼的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