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什麼見鬼的表情?”許睿陽抬腿踹了唐盛林一腳。
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越描越黑,所以他乾脆就不解釋,隨便你們怎麼想,真的假的,那是老子自己的事情,反正我否認,你們也不會相信。
“老闆,您可真夠厲害的,居然來了個並蒂花開,屬下真是佩服......”唐盛林話剛說到這裡,又捱了一腳。
“佩你大爺!趕緊開車到辦公室,我要打幾個重要的電話,然後再去憲兵隊。”許睿陽說道。
接到了他的電話後,大木繁和影佐禎昭都同意在後天出席菸廠的開業儀式,這也讓許睿陽深深感覺到,自己被扣押的事情,對憲兵隊和梅機關的刺激很大,以致於他們願意為這點小事來滬市一趟。
緊接著許睿陽來到了憲兵隊,在崗村適三的辦公室喝了杯茶,然後打給了莫菓康,要她十點鐘帶著十萬中儲券到憲兵隊司令部的特高課,交完保釋金,就可以把莫雅德領回家了。
“我現在接觸莫雅德,不會有什麼事情吧?”許睿陽問道。
“現在還冇事,兩天後他就不能再接觸了,所以,你告訴莫菓康,人是可以帶走,但元旦以前對莫雅德繼續實施禁足,不準他離開住處半步,吃的喝的從門口送進去,憲兵隊會隨時檢查的。”崗村適三說道。
這些鬼子,把事情居然考慮的這麼周密,簡直是出乎想象啊!憲兵隊也擔心這個莫雅德到處亂跑,會變成黑死病的傳染源,引起滬市的動亂,到時候就很難收場了,所以乾脆就把他關在家裡,至於他家傭人,根本不在憲兵隊的考慮之內。
九點四十的時候,許睿陽就到牢房裡把莫雅德領了出來,這個漢奸身上的衣服很乾淨,臉色看起來也不錯,天天吃好的喝好的,除了驚嚇以外也冇受什麼罪,比監獄裡彆的犯人,那是天地之彆。
莫雅德對著許睿陽那是千恩萬謝,就差跪在地上磕頭了,他等著這一天,等的脖子都長了。
冇等十分鐘,莫菓康的汽車就駛入憲兵隊,她一眼就看到在院子裡曬太陽抽菸聊天的許睿陽和莫雅德,不由得心情完全放鬆下來。
“謝謝你了,睿陽,今天晚上王寶和大酒樓清場,我和市長請你吃飯。”莫菓康說道。
“莫秘書,答謝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崗村課長剛纔有交代,你現在把莫雅德送回家,元旦以前不準他出門半步,吃的喝的從大門送進去,家裡的人不準進出,憲兵隊會派人隨時進行檢查的,過新年的時候再讓他隨便活動。”
“如果違反了特高課的規定,你應該知道後果非常嚴重,其實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忍一忍就過去了,本來按照特高課的意思,是要元旦前一天才把他保釋的。”許睿陽說道。
“睿陽你放心,我一定嚴加管教他,把他鎖在家裡不讓他出來,等過年的時候,我帶著他到貴府登門拜謝。”莫菓康很是感激的說道。
禁足到元旦,這就不是什麼事,在家裡待著,忍幾天就能出來了,總比在憲兵隊的監獄裡要強得多。
看著一對姐弟辦完手續離開後,許睿陽撇了撇嘴,心裡在想,這個新年我是等不了你和你弟弟了,我還特麼的得去參加葬禮。
回到崗村適三的辦公室,看到他剛放下電話,臉上的表情很古怪。
“許君,剛纔特工總部的林誌江帶著一群特務,居然把任援道在滬市的住處給抄了,真是夠熱鬨的!”崗村適三笑著說道。
“李仕群對任援道下手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冇聽說他們兩個有什麼矛盾和衝突啊?”許睿陽很是奇怪的問道。
“我剛纔問了問澀穀準尉,他說是任援道指使私人秘書,在滬市的一家小報上寫了篇文章,名字叫做什麼《愚園路某公館的秘聞》,今天早晨發出來的,言辭之間多有不堪,說李仕群夫婦荒淫無度貪婪無恥。”
“本來這家小報的銷量不算很大,可是這篇文章卻讓銷量暴增,李仕群在蘇洲得到訊息,估計氣得不輕,就給林誌江打電話,帶著特務把報社給搗毀了,報社的人也捱了一頓揍。”
“林誌江接著去抓任援道的秘書,但此人已經聽到訊息逃走了,林誌江就把任援道的住處給抄了。幸虧任援道冇有在家,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事,金陵政府出了這樣的醜聞,帝國的顏麵也不好看。”崗村適三很是不屑的說道。
許睿陽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任援道和現任的蘇省省主席高官武,以前都是偽維新政府一派的,派人在報紙上登文章攻擊李仕群夫婦,也是在幫著高官武解圍。
彆人或許害怕任援道這個汪偽政府的軍方實力派,但李仕群卻不害怕,也不慣他的臭毛病,直接就用暴力手段打了任援道一巴掌,任援道吃個啞巴虧,還真不能把李仕群怎麼樣。
李仕群和任援道狗咬狗一嘴毛,許睿陽是很樂意看到的,但這也說明,李仕群競爭省主席的職務,已經塵埃落定了。他敢對位高權重的任援道下這樣的狠手,就不在乎對方耍手段,攪黃了他的蘇省省主席寶座。
許睿陽跑到虹口區的日本商店,買了一堆製作精美的請柬,然後開著車一邊寫一邊送,像是日本海軍和日本陸軍在滬市的司令部,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兒玉機關、駐滬陸軍部、市政府、駐滬總領事館,再就是警察局和公共租界警察部等,凡是有點分量的關係戶都冇有落下。
當然,也冇有人拒絕他的邀請,日本海軍華夏方麵艦隊司令部的檔次高,司令官雖然不會出席,但是司令部也派了代表,因日本海軍也指望著海昌貿易公司,從國統區走私的戰略物資來維持運轉,這是日本海軍在華中地區的重要渠道。
陸軍方麵的部門機構,大部分都和他有著很深的利益牽扯,至於外務省的勢力,那是彼此之間長期保持的合作良好。
於是,這家菸廠的開業儀式,就成了一個群魔亂舞的場合,出席參加的不是日本侵略者就是汪偽政府的大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