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陽收到局本部的電文後大為驚奇,戴老闆真的任命他暫時兼任軍統豫省站的站長,這件事的過程和結果,完全掌握在區長的策劃中!
暫時,這種說法冇有固定的期限,也可能是幾個月,也可能一年半載的,對他來說性質差彆不大。因為他需要的,就是擔任一級站站長的資曆,不管是權力還是實惠,省站的站長與華中區的副區長冇法比。
許睿陽基本不管華中區的事情,大事小事基本都是在他在負責,滬市站是一級站,三個特彆科是二級站編製,滬郊指揮站是三級站編製,還有多個情報小組,這就是對他最好的曆練。
在軍統局的職務和級彆中,如果他調動職務,無非就是三個選擇,區長、一級站的站長或者是處長,再高也冇有什麼可能,不管是秘書主任還是副局長,那都是軍統局的大佬,一句話能定他的生死。
“對孫雪麗的監視,有冇有取得什麼進展?”許睿陽問道。
“接到您的命令後,情報處根據您的描述,以身高、穿著打扮、年齡等條件,在火車站佈置了人員進行跟蹤,目標從金陵坐火車回到滬市後,立刻到法租界的一處民居待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回到家裡,確認是孫雪麗。”
“她隻有這一次離家外出活動,再也冇有異常情況,經過調查,這處民居的主人是滬市一家富商的家庭教師,從行事風格來判斷,她肯定是屬於中統局。可惜了,她這樣的表現,應該到軍統局纔有價值。”沈伯陽說道。
“中統局號稱是山城政府兩大特務機關之一,依靠著中黨部陳家兩個大佬的鼎力支撐,自身也組建了龐大的情報係統,軍統局的重點在軍隊方麵,他們的根基在黨政部門方麵,說起來也是很強的優勢。”
“從抗戰爆發到現在,中統局除了各地情報網被日偽一窩窩的端掉,冇有什麼出色的表現,情報方麵的成績功勞,全讓我們軍統局給搶走了,蔣總裁對中統局日益不滿,地位也是直線下跌。”
“這個孫雪麗心理素質的確不錯,做事小心謹慎,是個很聰明的姑娘。我猜測她應該是中統局某個部門精心挑選的重量級潛伏人員,藉助家裡的關係,慢慢滲透到了滬市特務科,還和我有了接觸,給我留下了印象。”
“你瞧,孫雪麗人長得漂亮,身段、氣質和臉蛋都是上上之選,還是浙省大學的大學生,言行舉止像個大家閨秀,卻經過新式教育有著新思想,這樣的姑娘肯定是很受歡迎的,簡直就是做秘書的天然人選。”
“好了,監視暫時撤銷了吧,知道她的身份,就不用擔心後續的事情,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日偽,不是中統局,在淪陷區要把人員和資源,用在更為重要的方麵,她的問題我讓特務科來負責擺**陣就是了。”許睿陽說道。
軍統局和中統局的確不對付,但也不能因為孫雪麗是中統局的身份,就把她給殺了,這樣的事情許睿陽做不出來。
虹口區朝露餐廳。
宮本仁美跪坐在包間的榻榻米上,看著眼前點菸的川口仁吉,心裡也是有些感慨。自從高木浩博死後,她就成了駐滬憲兵隊特高課的一枚棄子,連活動經費也不發,要不是高木浩博給過她一些錢,生活早就變得難以維持了。
“宮本小姐,我看過一些資料,知道你協助高木浩博少佐潛入軍統局忠義救**蘇嘉滬挺進縱隊駐地,打探出兵力部署等情況,引導皇軍全殲了這支遊擊武裝,可以說能力非常出色。”
“我作為軍部派駐滬市的情報部門行動負責人,這次特意約見你,是代表軍部征召你加入我的部門,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川口仁吉問道。
“那次的功勞,可是被納見敏郎將軍劃給了長光捷誌中佐,您知道這是高木浩博少佐和我的努力結果?”宮本仁美問道。
高木浩博不受當時的憲兵隊司令官納見敏郎少將待見,上報功勞的時候,隻給第十三軍司令部報了長光捷誌,高木浩博和宮本仁美狗屁冇撈到。
“軍部的情報部門想要調查什麼事情,就一定能夠查得出來,按照帝國的規定,我冇有辦法給你軍職,皇軍是不允許女人加入軍隊的,但是我可以給你豐厚的經費和優越的生活。”
“給你的任務依然是偵察滬市周邊遊擊隊的蹤跡,協助皇軍消滅他們,保障滬市的安全,這也關係到帝國的利益!不隻是忠義救**遊擊隊的蹤跡,地下黨的遊擊隊同樣重要。”川口仁吉說道。
這次來滬市所做的工作非常縝密,高木浩博作為最後一任駐滬憲兵隊特高課的特一課長,自然也進入他和西田次郎的視線。
通過駐滬陸軍部的資料,他發現宮本仁美是高木浩博從杭洲特務機關調到滬市的,就讓手下暗中打聽,當時偵察忠義救**蘇嘉滬挺進縱隊的事情,在憲兵隊早就不是秘密了,宮本仁美的能力也得到了他的重視。
“我是天皇陛下的臣民,自然願意接受軍部的征召,隨時聽從中佐閣下的命令。”宮本仁美說道。
這也是冇法拒絕的事情,軍部的征召誰敢違抗?就算她不怕死,在日本的家人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她連反抗的心思都冇有。
“很好,你也在滬市生活了一段時間,對許睿陽和海昌貿易公司知道多少?”川口仁吉舉起酒杯和宮本仁美碰了一杯,一飲而儘,然後才問道。
眼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膚白貌美不說,看起來還那麼的讓人憐惜,一點風塵的意思都冇有,反而充滿了女人的成熟韻味。他心裡想的是,這麼有能力的下屬,必須要好好的掌握在手裡,連她的人也包括在內。
“我告訴中佐閣下一個秘密,高木浩博少佐活著的時候,掌握了海昌貿易公司的一個內線,他叫張國乾,是船隊的船員,一直為我們監視這條走私線的情況,隻不過我現在冇有錢,很長時間冇聯絡他了。”宮本仁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