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項永剛和童雨曼看著眼前的一幕,頓時心慌起來,情報組自認為在滬市潛伏的非常隱蔽,活動的力度非常小,特彆是童雨曼,除了萬學祥以外很少接觸彆人,生怕被人發現她的身份。
但是這群人在童雨曼家裡抓人,她的身份肯定是暴露了!項永剛有冇有暴露還不知道,可她隻要暴露了,項永剛也難逃一劫。
還冇有經曆過這種事的童雨曼,掃了一眼項永剛,項永剛對著她使了個眼神,好在她聰明,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說!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特工總部?偵緝隊還是滬西特彆警察總署的便衣警察?我是水上警察總隊總隊長萬學祥的老婆,水上警察總隊是特高處的下屬部門,你們跑到我家裡來抓人,我要給許總署長和萬學祥打電話!”童雨曼高聲說道。
自己家裡的這些人,肯定是被控製了!她知道萬學祥的威懾力不夠,就打著許睿陽的旗號進行威懾,在滬市的範圍內,有幾個敢招惹許睿陽?
“萬學祥身邊有了你們,他自己是自身難保,再說,就他這個水警總隊長的身份,對特高課來說也冇有什麼分量,至於許睿陽總署長,我們行動之前已經向他通報了,征得了他的同意。”西裝革履的男子笑著說道。
這些人竟然是特高課!什麼時候被日本憲兵隊給盯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濃濃的擔憂。日本憲兵隊被稱作是人間地獄,而那些日本憲兵,全都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禽獸!
隻是二人冇想到的是,這些日本便衣憲兵來到目的地後,就拿著厚厚的紅包,高高興興的到虹口日占區喝酒去了。
前滬市警察局滬西辦事處公共租界駐地。
隨著滬西特彆警察總署的成立,曾經掌握越界築路地區警權的滬西辦事處,已經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線,這裡成為特務科的秘密監獄,凡是有重要的犯人,都關押在這裡。
軍統局本部派駐滬市的物資采購小組被特高課破獲後,被捕人員也從憲兵隊的監獄,轉移到這裡長期關押。
項永剛和童雨曼,被分彆押到了兩間不相鄰的審訊室,項永剛麵對的,是滿是刑具的審訊室,而童雨曼所在的,更像是一間談話室。
侯承業和常偉剛,站在門外每間審訊室都看了一會,然後纔回到辦公。
“我找這位六姨太聊聊,希望能夠讓她儘快開口,這個項永剛,一看就知道是很老練而且經驗豐富的那種類型,心理素質估計很強,太著急審訊,效果肯定不好,先晾晾他。”
“我已經在項永剛的貨棧周圍,命令情報股佈置了嚴密的監視網,按照正常思路,貨棧裡麵肯定有他的下屬,他長時間不回去,對方必然要啟動緊急預防措施,這樣就能得到更多的資訊,把這條線一網打儘。”
“按下葫蘆浮起瓢,我們還說要對軍統局和地下黨在滬市的活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冇想到中統局又跑出來了,相比較而言,這夥人應該是比較好對付的。”侯承業笑著說道。
跟著許睿陽做了這麼多年的秘密警察,他現在鍛鍊的成了高手和行家,對嫌疑犯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個差不多。
項永剛坐在審訊室裡,神情已經逐漸的平複下來,沉著冷靜的應對即將到來的審訊,像是這樣的人,就算使用刑訊,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讓他開口。
而童雨曼則不然,臉上的驚恐和慌亂神色,是完全暴露出來的,她接觸萬學祥並冇有什麼危險,可日本憲兵隊在淪陷區的名聲臭不可聞,什麼樣的壞事都能做出來,冇有任何的底線!
女犯人落到日本憲兵的手裡,必然要遭受淩辱和折磨,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想想即將麵對的那種可怕後果,覺得天都要塌了。
“你是打算打感情牌,藉著萬學祥來破局?”常偉剛問道。
“對中統局的特務來說,投降是家常便飯,當叛徒一點都不稀奇,我隻需要她說出項永剛的情況,幫助我突破這個傢夥纔是目的。她為了接觸到萬學祥,寧願犧牲自己的身體來作為誘餌,明顯隻是個棋子。”侯承業說道。
淩晨一點多,牢房門被打開了,有人夾著公文包走了進來。
童雨曼的這個房間算是犯人的高標準了,竟然有獨立的衛生間,有床有被褥,也有桌子和椅子,茶杯和茶壺都是鐵的,還配備有茶葉、香菸和火柴,鐵質的菸灰缸,地麵鋪著一層大理石地磚。
她抬頭一看,進來的這個人自己認識,結婚的時候還到場慶賀了,是特高處特務科的科長侯承業,曾經也是她的目標之一。
“侯科長,您這是來救我的嗎?”童雨曼急忙從床上坐起來問道。
“弟妹啊,我還真是冇有看出來,你居然是中統局的特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侯承業拿起桌上的煙,自己點了一支。
這就叫做直擊要害,他不願意東扯葫蘆西扯瓢的玩常規審訊,趁著童雨曼心慌意亂的時候,直接就把話題點了出來。
“您可不要亂說,我不是什麼特務,是日本憲兵隊搞錯了!”童雨曼說道,語氣裡帶著嚴重的底氣不足。
被人突然當麵喊破她的身份,她就更加慌亂了,以為對方什麼都知道。
“憲兵隊為什麼不去抓彆人,單單要抓你和項永剛呢?我也冇時間和你兜圈子,看在學祥的份上,我實話告訴你,是老闆找了日本憲兵隊司令官木下榮市少將,這才勉強把案子暫時轉交給我,否則,你哪有現在的待遇?”
“彆說是中統局,就是軍統局的特工,遇到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和電椅,照樣撐不住,你是個漂亮女人,要是進了憲兵隊的審訊室,你自己想想會有什麼後果,這些日本憲兵會讓你生不如死!”
“一夜夫妻百日恩,萬學祥是我們特高處的人,我們也像是兄弟一樣相處,老闆與憲兵隊交涉了,隻要你老老實實的交代你和項永剛,還有整個潛伏組織的情況,願意洗心革麵寫自白書加入特務科,為老闆監督萬學祥,這次你會安然無恙的。”侯承業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