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諏訪虎三郎這個顧問的簽字,盧應這個署長的人事任命正式生效了,而常偉剛接到偵緝隊長任命書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查案的名義,帶著特務科的行動隊,把武長河的花園洋房給封了。
半天時間,這群人幾乎把花園洋房挖地三尺,搜出了大量的財物,然後裝到箱子裡運到了許睿陽的家裡。
“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黃魚呢!冇想到武長河這麼富有,大黃魚居然有三十九條,小黃魚六十八條。”許睿陽拿起一根金條笑著說道。
民國時期的金條,稱之為大黃魚小黃魚,由於這時候按照一斤等於十六兩的舊製,大黃魚是十兩重的金條,實際為三百一十二點五克,小黃魚是一兩重的金條,大約是三十一克左右。
“還有一萬多英鎊、六萬多美元,珠寶玉器四十多件,法幣將近二十萬,地契十二份,這個偵緝隊長當的太值了。”常偉剛笑著說道。
“他哪來這麼多錢和產業?就算是偵緝隊長,給他送禮的多,也不至於這麼驚人吧?”許睿陽感覺不可思議。
“您可能不太清楚,武長河仗著有特務機關的日本顧問撐腰,盯著那些大走私商,查扣了大量的貨物,如果他們不花大價錢贖回,他就把這些貨物變賣,不入警察署的賬,除了孝敬日本顧問,其餘的錢都裝到了自己的腰包裡,富得流油很正常。”
“科長,這裡可是擁有兩大租界,被譽為是山城政府錢袋子,亞洲第一國際大都市的滬市,武長河的財產對一般人來說是天文數字,但是對滬市的富商們來說,也不過是在中等水平。”常偉剛說道。
許睿陽點了點頭,滬市的富商多,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就像自己的鹽商老丈人,這點錢對吳婭清的家族,還真不叫個事。
他翻了翻地契,有法租界的住處四座,公共租界的住處兩座,租界邊緣的房產三處,還有三處是商鋪。
“你看這處房產,地理位置很不錯,就在靜安寺附近,麵積非常驚人,很適合作為偵緝隊的辦公地點,我們去看看。”許睿陽說道。
“您的意思是,讓偵緝隊像特務科一樣,從警察署搬出來?”常偉剛問道。
“廢話,你要在是警察署辦公,日本顧問不找你麻煩嗎?他們會想方設法的拉攏你,不擇手段的往偵緝隊塞人,我雖然不怕,可我覺得膩歪!”許睿陽說道。
為了更好的控製偵緝隊,切斷其他勢力對偵緝隊的乾擾,徹底變為自己的一股力量,他打算把偵緝隊從警察署遷出來單獨辦公,光明正大的掛牌子。
關鍵是,在自己的地盤裡,即便是抓到了抗日組織的成員,也能在最快的時間加以營救。
武長河吞冇的這處房產,居然是一個小型的機械加工廠,麵積真的不算小,目測有幾十畝地,有獨立的辦公樓、宿舍、倉庫和廠房。
儘管廠房隻剩下幾台舊車床,倉庫裡能餓死老鼠,辦公樓和宿舍也空蕩蕩的,但是對這塊地皮,許睿陽是非常滿意的。
意外的是,在倉庫角落的一堆破爛下麵,他竟然發現了幾十根無縫鋼管和兩台小型車床,這簡直是驚喜。
地下黨根據地的兵工廠,非常需要這些物資,尤其是無縫鋼管,這是製造迫擊炮的主要材料。
“科長,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常偉剛問道。
“你給我仔細調查一遍偵緝隊的警察,凡是武長河的人,還有在滬市聲名狼藉的人,全都列張單子出來,警官一個都不要,重新進行選拔,我得去送禮了。”許睿陽說道。
“送禮?”常偉剛有些迷惑。
“你個笨蛋,既然都知道武長河搜颳了很多財富,我要是獨吞,那會把自己撐死的!再說,偵緝隊的汽車和辦公經費,新地點的裝修改造,這都需要警察署批錢,難不成我自己掏腰包?”
“晴氣慶胤、塚本清、盧應,一個都不能少,也包括憲兵隊的司令官三浦三郎少將,拿著武長河搜刮的錢送人情,這筆買賣最劃算。”許睿陽說道。
他也是夠狠的,三浦三郎直接給了五千英鎊,按照現在的外彙牌價,等於是兩萬多美元。晴氣慶胤和塚本清,每人一萬美元外加五根大黃魚,特高課的崗村適三送了五千美元,盧應是五千美元外加一套公共租界的花園洋房。
得到這麼豐厚的“分紅”,收禮的自然是毫不吝嗇讚賞之詞,對偵緝隊要獨立辦公的事情,均表示同意。
盧應作為署長,痛快的批了兩萬法幣,作為新辦公地點的裝修費用,除了原來偵緝隊的三輛汽車、四輛卡車和兩輛運送囚犯的囚車,還撥給偵緝隊兩輛新汽車,所有的檔案和辦公傢俱,移交給新偵緝隊。
然後第二天,許睿陽拿出二十根大黃魚和五十根小黃魚,再加上兩萬美元和十萬法幣的現金,來到了楊雪冬的濟安堂藥店。
“許睿陽同誌,謝謝你,你給組織解決大問題了,一直以來,經費是很大的困難,很快就要開辟蘇中根據地了,這筆錢能夠起到很大作用。”楊雪冬看到這麼多的金條和美元,還有一箱子法幣,心情非常激動。
“警察署偵緝隊的隊長武長河,昨天淩晨被殺了,我趁機接管了偵緝隊,劃在特務科的管轄範圍內,這些錢,是分給敵人後剩下來的,以後如果有自己的同誌被偵緝隊抓到,可以給我訊息,我會想辦法把人救出來。”許睿陽笑著說道。
“不行,你最好不要牽涉到這種事,會引起敵人懷疑的,偵緝隊畢竟不是憲兵隊,隻是救援需要的費用,到時候可能要你提供支援,滬市地下黨也冇有什麼經濟來源。”
“許睿陽同誌,你是目前打入滬市敵偽特務機關和警察係統內部,等級最高,關係網最為深厚的情報員,潛伏是你的使命,在冇有接到組織明確任務之前,千萬不能隨意伸手,你的損失就是組織的損失。”楊雪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