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柴山機關長不愧是以前竹機關的資深特務,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為這個即將成立的新機構煞費苦心,表麵上是合作,暗地裡卻是讓我給新機構分擔壓力。”
“也幸虧兩位將軍替我攔住了,否則他要是當麵提出來,我還真不敢不答應,畢竟警察係統也受到最高軍事顧問團的管轄,我們是上下級關係。”許睿陽笑了笑說道。
柴山兼四郎提議許睿陽在新機構兼職,並不是什麼關照,而是彆有用心,他想要利用特高處的強大資源,幫助這個新機構儘快打開局麵,還能給新機構分擔一部分壓力。
要說情報蒐集能力,即便是特工總部最當紅的時候,麵對特高處也是自愧不如的,絕大多數外勤都經過了專業技能培訓,還有老資格的秘密警察負責指導和傳授經驗,這是純粹的職業特工,不是特工總部的流氓地痞。
同時呢,許睿陽向來不差錢,藉助海昌貿易公司的走私買賣,還有財政部的撥款,捨得對情報工作進行投入,在整個華中地區擁有最為龐大而細密的情報網,滲透的相當廣泛。
更為重要的是,特高處的後台是憲兵隊,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如果需要憲兵隊配合,特務科打個招呼就能辦到,因為許睿陽和整個特高處,都是憲兵隊的嫡係力量,有著特殊的待遇。
“柴山機關長故意混淆概念,但兩位將軍怎麼可能讓他如願?新機構是軍事情報部門,特高處是警察情報部門,各自的職能劃分清晰,原則不容動搖,他讓兩個機構相互兼職,是憲兵隊和陸軍部無法接受的。”
“最後形成的決議是,你手下的特務科長可以在新機構各地的分支兼職,你就不用親自參與了,但新機構的部門負責人,不能在特務科兼職,而且特務科的作用,也隻是協助新機構辦案,並不承擔責任。”塚本清笑著說道。
柴山兼四郎設計好的劇本,遭到了大木繁和永津佐比重的反對,他的套路深,彆人的邏輯推理能力也不差,各自都有各自的利益,梅機關拖著特高處下水,這是絕對不行的!
大木繁的考慮是,柴山兼四郎這傢夥居心不良,不但要讓許睿陽提前做背鍋的人選,把憲兵隊的嫡係力量和新機構捆綁在一起,還想著讓新機構滲透到特高處。
當年把許睿陽調到滬市的影佐禎昭都不敢這種事,你一個新來的機關長就想著把手伸到憲兵隊的勢力範圍,做什麼美夢呢?
而永津佐比重也是考慮到派遣軍總司令部和梅機關的性質,因為駐滬陸軍部是派遣軍總司令部的下屬機構,維護派遣軍的利益,是他的職責。
他發現柴山兼四郎做了梅機關的機關長,有聯合軍部特遣機構西田班,意圖擴大權限的跡象。
成立新機構是好事,也是目前的需要,從特工總部的基礎上組建,也是合情合理,本來特工總部就是梅機關的勢力,但冇必要把特高處也綁在一起。
對警察的管理,最初是由憲兵隊來負責,特務機關進行協助,梅機關總負責,但是派遣軍的駐滬陸軍部成立後,特務機關對警察部門的管理權,已經轉移到陸軍部,梅機關隻負責在憲兵隊和陸軍部的要求下,對警察係統做重大人事調整和經費劃撥。
柴山兼四郎顯然不滿足於權力被削弱,藉著新機構的組建,非要拉著許睿陽這個警政總署長和特高處下水,還打算向特高處伸手,這怎麼可能?
雖然組建新機構的提議是來自憲兵隊,也是三方共同發起,可特工總部自身的資源已經夠了,得寸進尺的下場就是被敲斷手腕子!
“說起來相互兼職的事情也冇有那麼嚴重,新機構派來的人就是傀儡,想要在特高處發展勢力,那是白日做夢!連這點事我都控製不了,自己的後院失火了,這些年的努力我算是白做了。”
“有憲兵隊和陸軍部在背後撐腰,我倒是覺得,新機構被我滲透的可能性比較高。特工總部是些什麼貨色我們心知肚明,想要找麻煩太容易了,瞅準機會敲他們幾棍子,誰還敢不老實?”
“既然決定瞭如何操作,那我就吩咐手下的特務科長們,在新機構也搞搞滲透,及時掌握他們的動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必須要對這種全新的機構加以監控,成立之初四處都是漏洞,有可能會被敵人鑽了空子。”許睿陽說道。
“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你倒是可以做,憲兵隊派人明麵上進行監督,特務科暗地裡進行監視,可以收到互補之效。”崗村適三點點頭說道。
“還有件事,前幾天我受柴山機關長委托到蘇洲的時候,李仕群告訴我,他的手下林誌江與熊健東打得火熱,這種近似於背叛的行為讓他非常惱火,也委托我協助特工總部抓捕林誌江。”
“現在正是梅機關對付李仕群的關口,我覺得不要因為這樣的小事,刺激到他的情緒,做出什麼不理智的瘋狂舉動,造成惡劣的影響,傷害到帝國和金陵政府的利益。”許睿陽說道。
“林誌江自從背叛軍統局加入特工總部以後,曆次行動都冇有立下什麼功勞,為人貪婪好色,仗著特工總部的勢力胡作非為,敲詐勒索、走私違禁物資,早就惹得輿論不滿了,要不是李仕群護著,我也想要收拾他了。”塚本清似乎對林誌江有些怨氣。
許睿陽覺得,應該是林誌江大肆撈錢,卻冇有給憲兵隊上供,所以日本憲兵對這個混蛋的看法很不好,李仕群收拾他,他們是樂見其成的。
“這傢夥真是不知道感恩,李仕群對他算是很不錯了,還提拔他做了特工總部的行動總隊長,這是多大的信任?冇想到剛有點風聲傳出來,他就和熊健東勾結在一起,大概是想靠攏周院長找條後路,也難怪李仕群生氣。”
“像是林誌江這樣善變的牆頭草,留著對帝國也冇有什麼用處,反而是個禍害,你看著處理就行了,如果熊健東或者是周院長給你施加壓力,就說是特高課的意思。”崗村適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