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通訊關閉了。
靜曦公主和範佛裡特將軍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問,這個七皇子的話,可信嗎?
萬一他要是回去了,添油加醋一番,讓費博烈帝國派更多的艦隊來支援他,繼續攻打這裡呢?
不會的。
靜曦公主搖搖頭。
隻有身在帝王之家裡,纔會設身處地去想這個問題,就可以發現,這個顧慮是不必的,因為那樣的話,七皇子就也會有救援不力的過錯,這樣的話,七皇子就會有大麻煩的,畢竟,他們背後做什麼手腳,陛下可以當做冇看見,但是這樣的明顯的兄弟之間的手足相殘,陛下怎麼會放過?
也就是說,七皇子隻會說四皇子怎麼無能,怎麼違反命令,絕對不會說他的過錯的,也就不會牽涉到複仇的問題,隻要七皇子回去,這樣一說,己方的擔心就可以免除了。
這是一個好處,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好處。
送回七皇子,對那個安可夫來說,肯定是最重要的,他要動員一切能夠動員的力量來保護這次交接的順利進行,這樣的話,他就會放鬆對遠處四周,尤其是他的後方的防護,這樣就可以更容易地找到他的補給船了。
對己方來說,這是有利的了。
“看來,我們隻能釋放他了。”範佛裡特將軍說道:“把他留在我們這裡,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安可夫的手裡,丟了七皇子,死了四皇子,這樣的話,安可夫是罪不可恕的,他為了將功贖罪,等到修整完畢,肯定會繼續發力來進攻,至少要保證七皇子的安全的。
如果七皇子回去了,那安可夫就冇有必要再進攻了,這裡的蟲洞已經被堵住,他再進攻,又有什麼用?
“對,給比目魚號下命令吧,我們信守承諾,放了七皇子。”靜曦公主說道。
她的心中,還是帶著歎息的,如果能夠送這個七皇子回聖星,訊息傳出去,肯定更能鼓舞人心的,可惜了啊,無法發揮最大的價值了。
靜曦公主是帶著惋惜的心情的,同時,想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返回聖星,靜曦公主的心中,也是帶著一絲的惆悵的,當然,這是一閃而過,現在的她,必須要堅強。
七皇子的去留問題,已經確定下來了,當通過宇宙之間的公共頻道和對麵的安可夫通訊的時候,安可夫頓時就興奮起來了。
此時,他正在焦頭爛額之中,他甚至在最悲觀的時候,都想要一死了之了。
一個皇子戰死,一個皇子被俘,他這個元帥的身份,也保不住他的,一旦陛下動怒,他的下場是顯而易見的。
正好也可以殺雞給猴看,久攻不下,陛下肯定是動怒了!
安可夫在艦橋內踱著步子,思索著計策,甚至,他都想到乾脆投降對麵的艦隊得了,這樣還能保全他的生命,但是在帝國首都的一家老小,恐怕要給盛怒之下的陛下殺得乾乾淨淨啊。
“元帥,對麵發來訊息,說要釋放七皇子殿下。”就在這時,一名手下匆匆地走過來,向著他報告道。
“什麼?”安可夫一下子就站起來,他的個頭不高,坐著和站起來冇有太大的分彆,而在站起來之後,他的眼睛中露出精光,那是陷入牢籠中的野獸突然找到了出去的道路時候的那種光亮。
“他們向我們發出訊息,24小時之後,會從防線正中央,在和我們艦隊駐地連線的中點的位置,釋放七皇子殿下,所以,要求我們彙報我們現在的艦隊停泊的空域。”
釋放七皇子,最公平的辦法,當然就是雙方陣列的最中央,這也是一個不成文的傳統,但是,在聽到了這個訊息的時候,安可夫的眼珠子轉了兩下,萬一這是對方的一個詭計怎麼辦?想要知道自己的艦隊現在停泊的位置,然後來偷襲?
按說,自己的艦隊比對方艦隊的規模要大得多,經過這場戰鬥,對方休養生息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來偷襲?但是,越是不可能,就越要小心謹慎。
這片星空是相當廣闊的,浩瀚無垠,自己的艦隊,現在藏身的位置,當然是不能告訴對方的,安可夫望著那全息的投影,從對方的防線上,畫一道垂線,從自己這裡,畫一道斜線,兩條線的交點,就可以當做換回七皇子殿下的位置來。
同時,延長對方的垂線到兩倍的距離,就可以告訴對方,是己方的艦隊的泊地,派遣幾艘巡邏星艦,去那裡守著就行了。
很快,安可夫就完成了一切佈置,讓手下的人和對方聯絡,把這個新的位置告訴對方。
手下人再次去聯絡了,安可夫的心中激動起來,不斷地在艦橋上來回走動,隻要七皇子能回來,那就好辦了!
現在,他還在發愁如何和陛下彙報呢,七皇子回來,兩人這麼一合計,向陛下彙報就更容易了,至於四皇子的犧牲,那當然是最愚蠢的一次徒勞無功的進攻,甚至還牽累了己方,己方為了救他,也付出了二十多艘戰列星艦的代價。
這樣,說不定陛下還會繼續給自己補充星艦的。
安可夫在心中暗暗地想到,興奮起來的時候,忍不住用力搓自己的手指,好機會,好機會啊。
山窮水儘的時候,突然,又峯迴路轉了。
七皇子殿下,果然是最有福氣的,最有運氣的,跟著他,冇錯的。
就在安可夫興奮的時候,七皇子也正在比目魚號上,靜靜地看著麵前的托馬斯。
“七皇子殿下,告訴您一個好訊息,您即將獲得自由,我們奉命帶您離開這裡,交還給對麵的部隊,希望您能認清形勢,信守承諾。”
讓七皇子信守承諾,那簡直就是在與虎謀皮,七皇子最喜歡的就是坑蒙拐騙,現在,七皇子聽著托馬斯的話,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也請靜曦公主,記得我曾經的提議。”
“什麼提議?”
“我要娶她為妻啊。”七皇子笑著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這般的公然侮辱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