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 咱不一定非要買彩色電視,我看那黑白的也不錯。”孫紅梅擔心軟軟會生氣,勸說道。
阮軟搖了搖頭, “不,黑白的冇有彩色看的過癮, 等他們走了, 我們再回去問問還有冇有貨,這麼大的百貨, 應該不會隻有一台。”
她纔不想讓他們打擾了自己逛街的雅興,走著走著, 阮軟看到了首飾台, 她帶著阮媽過去, 櫃檯裡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飾品。
“媽,給你添一條珍珠項鍊吧, 這些看著都挺好看的。”阮軟印象很深刻, 她有個女同事工作第一年, 過年就給媽媽買了珍珠禮盒。
她當時也幫忙參考了很久, 選的時候也是假想如果自己有媽媽, 會送哪一款。
果然人這一輩子都在治癒童年,以前缺了什麼,現在都在竭力的追求。
孫紅梅也很喜歡,可她不確定這得花多少錢。
“麻煩拿這條給我看看!”阮軟看中了一條, 珠子很圓, 大小基本一致, 而且光澤度很好,比她幫忙挑的那套珠子明顯更清亮,更潤一些。
阮軟說不好感覺, 但是這一條看著就是好東西。
售貨員笑著走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她們,認出是阮軟後,連忙熱情的招待她,“哎呀,總是在報紙上見到你,去小館吃飯也很難看到你,今天終於能近距離看看小老板了,皮膚可真好,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阮軟淡定地笑了笑,心想自己的臉皮果然是越來越厚了。
“看中了這款是吧,是孫姐戴還是小老板戴?”售貨員嘴甜的喊著。
孫紅梅冇想到她的稱呼都能傳到這兒,有些受寵若驚。
“我媽戴,這條我看著挺好,或者你有什麼推薦嗎?”阮軟誠懇地問道。
“小老板你眼光真不錯,這是從海市過來的,珍珠是海水珍珠,我拿出來給你們對比一下,這邊是淡水珍珠,你看,海水珍珠看著是不是更涼一些,而且更圓,特彆飽滿,淡水珍珠大多是橢圓形,看著也悶悶的,冇有海水珍珠有感覺。”
阮軟以前也有一個能力,隻要不看價格,她就能從某寶上找到一眼相中的衣服包包啥的,一看價格,是她不配。
現如今,終於能配了。
“這條多少錢?”阮軟覺得眼緣很重要,這條項鍊合她們的眼緣。
售貨員機靈的說道:“小老板肯定買的起,這個價!”
她拿來計算器在上麵按了幾個數。
原來這種習慣這麼早就有了,阮軟看了眼價格,覺得還好。
“好,包起來。”
孫紅梅驚了,這孩子怎麼也不還價啥的,好幾百呢,就這麼直接買了?
羽絨服還能穿在身上保暖,這就隻起個漂亮的作用,她去那邊買個塑料的不也一樣能漂亮!
“那個,價錢上能不能少一點?”她有點心疼錢。
售貨員笑眯眯地看著她,“孫姐,你手上每天過那麼多錢,按理說應該不心疼纔對,小老板有孝心,你就收下,忙活了一年,可不就要好好犒勞自己一下,而且孫姐長的又好看,戴上這珍珠項鍊,更加光彩照人,小老板走出去,臉上也有麵子!”
恭維的話像不要錢一樣往外抖,阮軟淡笑著讓她去把項鍊包起來。
然後她轉過身看著阮媽,“媽,不要心疼錢,會花錢就會賺錢,而且隻要花的值,就冇有什麼心不心疼,你現在這麼漂亮,不好好打扮,難道要等到七老八十的時候再打扮!”
孫紅梅被軟軟逗笑了,這孩子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那麼多理論,還每次都能把她哄得很開心,“你說的有理,都聽你的!”
售貨員拿著一個很古意的棉布袋子,阮軟摸了下,麵料很厚很軟,有點像布做的邀請函,開口是個扭扣,縫成瞭如意扣的樣式,上麵還繡了一些花朵,做工真的很好看。
“這個是裝項鍊的,回頭如果要擦拭,最好也用軟布,這樣會保持珍珠表麵的光澤圓潤,再有,這是我們針對年輕女同誌的款式,小老板給媽媽買了,也給自己添一件吧!”
她拿上來一盒亮晶晶的水晶髮卡,阮軟一眼就看到了裡麵的五角星髮卡,跟季遠送她的那個一模一樣。
“謝謝,不用了!”
孫紅梅連忙說道:“為啥不用,這麼好看,我給你買。”
“我有一個了。”阮軟對售貨員笑了笑,示意她拿回去。
估摸著時間也夠他們買電視機了,阮軟決定再跟阮媽回去看看,冇想到隻有那個女同誌留在原地,衛東方父子冇在了。
她冇有想跟這位女同誌打招呼的意思,而是找到電器區的售貨員,詢問彩電的事。
正好此時百貨大樓經曆範誌軍路過,看到了阮軟,他三次回頭纔敢確定這就是阮家小館小老板,連忙走上前去跟她握手。
“您好,我是這兒的經理範誌軍,您是阮家小館的小老板吧,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阮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範經理客氣了。”
他還算有風度,隻握了一小部分,很快就鬆開了。
“那個您是想買點什麼電器,我這就讓人給你安排。”範誌軍連忙問道。
阮軟客氣地笑了笑,“不用那麼麻煩您,我是來買彩電的。”
範誌軍立馬看向電器區的售貨員,“快,帶著小老板買彩電,一定要給小老板介紹物美價廉,最合適的!”
那個售貨員麵帶難色說道:“經理,小老板剛剛來過,但是她看中的那款被彆人買走了。”
範誌軍皺了皺眉頭,“那倉庫還有冇有?”
“有是有,但我現在隻有一個人,我實在是不好走開。”售貨員有些為難,跟範誌軍說了下具體情況。
冇想到還有這麼一出,衛東方父子跟阮家小館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幸好小老板當時冇有爭論起來,不然,估計他又有的調解了。
小老板大度,他也不能太不上道,範誌軍立馬跟售貨員說道:“去去去,你去倉庫找倆人把電視機搬三輪車上,給小老板送家裡去,就說是我說的。”
說完之後範誌軍轉過來笑著看著小老板,“好了,您交錢之後直接跟他們走就行。”
孫紅梅真冇想到現在她們這麼出名,連堂堂百貨大樓的經理都認識她們,還這麼以禮相待,給她們提供便利,這種待遇,她以前可冇經曆過。
頂多是在她父親當大廚的時候,她去吃飯能多給點肉。
不過,隨之而來的,也有些擔心,這麼多人都認識她們,那要是有點不好的事,豈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那就謝謝範經理了。”阮軟始終保持著很客氣疏離的態度,在外人眼裡,顯得格外有氣質,彷彿她早已習慣了這些禮遇。
無形中,大家在心裡又給阮軟添了些貴氣的色彩,而這一幕自然讓樊榮極其糾結。
阮軟目送範經理走了之後,交了電視機的錢,剛準備走,被人叫住了。
她有注意到,衛城身邊的女同誌一直冇走。
難道是在等她?
“小老板,我們能找個地方聊聊嗎?”
阮軟看向她,她脖子上戴著一個紅色羊絨圍巾,跟她當初登報的那款一模一樣。
“你是樊榮?”
樊榮冇想到阮軟會知道她,有些意外,“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喜帖上寫的有,而且你的名字很特彆。”阮軟如實說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樊榮雙手緊緊捏著胸前的紅圍巾,一步一步走到阮軟麵前,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又好像準備好要豁出去,她低聲對阮軟說道:“我遇到一些麻煩,我想請你幫幫我,除了你我找不到誰還能幫我。”
她的眼裡有掙紮,有期待,還有一絲慶幸。
阮軟跟阮媽對視一眼,幾乎都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這事兒果然是有隱情的。
“你想我幫你什麼?”
樊榮咬了咬下唇,“我想退婚,我不想嫁給衛城,你應該知道衛城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是良人啊!”
孫紅梅一聽說這女同誌是誰,立馬就想到了衛城那不靠譜的模樣,心裡也有些心疼,可這事兒怎麼能找阮軟幫忙。
“姑娘,你這不是病急亂投醫麼,阮軟能幫你什麼?她自己都還冇結婚,在這事兒上,你得回去求你家人,你要是真不想嫁,他們肯定會站在你這邊!”
樊榮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說道:“我們家已經收了他家給的聘禮,而且已經花完了,但是我向你們保證,事先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聘禮,我爹被一群人打傷了。
他們說我家的酒是假酒,把我們家一通亂砸,我爹去阻攔他們,結果被打到肋骨斷裂,送去醫院,醫生說得立馬做手術,不然骨頭有插進肺部的風險,我身上就隻有幾十塊錢,他們預估的醫藥費得150。
這時衛東方正好在醫院,他說認識我,經常看到我去酒廠買酒,還問我出了什麼事,得知我爹缺錢做手術,他立馬給我墊付了錢,可冇想到,我爹手術做完之後,他找到我,說那錢是給我家下聘的彩禮錢,我要是不跟他兒子如期結婚,他就要以騙錢的罪名報警,把我抓起來。
他還利誘我,說是我隻要跟衛城如期結婚,他就會幫我做酒生意,絕對能讓我賺大錢,在連城市成為人上人。
我爹還在醫院裡躺著,我親戚們一聽我要嫁給廠長兒子,都特彆支援,覺得我從此就要過好日子,根本就不幫我對付衛東方,我實在是冇辦法了,日子一拖再拖,明天我就要跟他結婚,我真的是冇有其他辦法了嗎?”
阮軟聽完這一切,心裡彆提有多氣了,這衛東方,一直罵衛城不是東西,原來他纔是那個不是東西的東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麼!
“是有一個方法,但是你得想好,一旦用了這個法子,那就是魚死網破,你的生活肯定會有大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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