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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敗

我自少爭強好勝。

七歲時,受小朋友激將,從十二級樓梯一躍而下,跌斷了腿,住了兩個月醫院。

十八歲,放棄了最愛的文學而選讀工商管理,隻因爸爸打賭我絕對當不了女強人。

那天,單憑老同學君一句話:“我的她隻愛我一個,絕對不會見異思遷。”

我蹈進了孽海,賠上了自尊,還要背上“狐狸精”的汙名,她卻始終不屬於我……

君的女友叫煦。

她不是特彆出色,很普通的家境、學曆和工作。

但她擁有一張清秀的臉孔,一對會笑的眼睛,以及一顆溫柔體貼的心。

她待人熱誠有禮,對君更是千依百順,友儕們都為君得到這“有情郎”而高興。

除了我。

----自問無論是樣貌身段學識才能都要比君勝上幾分,怎麼上天會這樣厚此薄彼?

怎麼煦會像是蒙了眼昏了頭,對我綽約佳人竟然毫不動心?

我不服氣,我要俘虜她,我要證明給全世界知道----隻要是我羚看上的,絕不會得不到。

我知道煦每星期上兩晚夜校進修英文,我也報讀了同一班,坐在她的隔鄰。

我總是向她討教,她也樂於指點。

間中,我們也會在下課後一起吃宵夜,時間晚了,她更會送我回家。

有一次,我生病了,煦主動陪我看醫生、給我煮粥、餵我吃藥。

很快,我已察覺到,煦看我的眼神,變得不一樣。

她變得戰戰兢兢起來,對我也刻意保持著距離。

我知道這些都是她的掩飾,她的心早已淪陷,現在的她隻是在做著無用的掙紮。

她不來,就由我來好了。

那一天,我硬是拉著煦一起觀看歌劇。

在漆黑的環境裡,我悄自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她隻猶豫了兩秒,就反手把我的手緊緊握著,

直至完場……

散場後,煦送我回家,卻碰上大驟雨,兩人的衣服都給弄得濕透了。

我取來大毛巾給她擦身,自己則走進浴室裡。

“煦,我忘了拿替換的衣服,你可以拿給我麼?”我大聲呼喚。

等了兩分鐘,煦終於推開門,伸手進來把衣服遞給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力一拉……

那是個瘋狂的晚上。

她把我緊緊的擁在懷裡,不絕在我耳邊低迴:“……羚,我愛你,我愛你……”

我臉上不由泛起了勝利的微笑,終於,我得到了這個女人。

可是,天一亮,煦的嘴臉便變了。

----她說她愛我,但也放不下君,求我給她時間好好想清楚。

我不以為悍,淡定地跟她說:“好,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也會尊重你。”

----我絕對相信自己是穩操勝券的,何不表現得大方一點?

她這麼一想,便想了三個月。

這時候,君終於知道了我們的事,她哭鬨著要煦做決定。

在我看來,這是可笑的,煦又怎會放棄卓越的我而取平凡的她?

誰知道,煦卻跑來我跟前,一字一字地說:“……羚,對不起,我發覺自己最愛的是君,我們以

後再也不要見麵了……”

我一時控製不了自己,隨手拿起個花瓶,猛力敲在她的頭上……

煦幾乎給破相了,卻不肯指證我蓄意傷人,免去我牢獄之災。

經此一役,我意興闌珊,便搬回加拿大老家,永不再踏足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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