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可是了!”子玲說:“你那些朋友,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少和她們來往。”
“這怎麼可以?她們是我的死黨……”
“死黨?她們一直在占你便宜而已,尤其那個什麼小石,借了你的錢快半年了,怎麼不見她還錢?”
“她隻是一時週轉不靈,有錢一定會馬上還我的。”
“不管這麼多,我就是不喜歡你和她們來往。”
“我總有交朋友的自由吧?”
“自由?你跟我分了手,便什麼自由也有了!”子玲抿抿嘴:“你要不要試試?”
“又說什麼分手?”柏年不耐煩了:“動不動便說分手,這段感情在你心目中就這麼不值錢?”
“你對那些無關痛癢的人,也比對我好,我留下來又有什麼意思?”
“你彆這麼野蠻好嗎?”
“你說我野蠻?你追我的時候怎麼不說?果然是到了手便不珍惜了。”
“我當然珍惜你!”
“你要弄清楚,像你這種普通人,我招招手便有一打了,要不是你一直死纏爛打,我纔不會答應
和你在一起!你要是對我不好,我馬上就走了,你彆哭!”
柏年低下頭來,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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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玲一直在挑戰柏年的底線。
----子玲知道柏年愛她,所以總是有持無恐,把“分手”兩個字當作口頭禪。
她不知道,每一次說分手,柏年心裡便多一道傷疤。
漸漸地,已冇有完整的地方。
柏年猜,也許是自己冇給她安全感,所以每次複合後,更加倍的寵她,遷就她。
子玲卻變本加厲的橫蠻驕縱放肆。像是一個惡性循環。
柏年為了她,已經渾忘了自我。
終於到了一天,柏年發現,一個忘記了自我的人,其實也不懂愛人。
----不管心有多痛,柏年也選擇放棄了,算是給自己,也是給對方一條生路……
過了一個月。
這天,柏年的電話響起。
柏年看見來電顯示,心微微一顫:“我是柏年----”
“柏年,柏柏很不舒服。”子玲說。
----柏柏是那頭迷你史納莎。
“什麼一回事?”
“牠不吃東西,也不去便便。”
“多久了?”
“一、兩天吧!”
“我馬上過來。”
柏年剛按門鈴,大門便給打開。“柏年----”
“柏柏怎麼了?”
“牠躲在窩裡,不肯出來。”
“你怎麼不帶牠去看醫生?”
“我這不是打電話給你了?”
柏年也不跟她爭論。”讓我看看牠。”
柏年湊近狗窩,看見柏柏軟軟軟的伏在那裡。
“柏柏----”
聽到柏年的聲音,柏柏的耳朵抖了一下。
“柏柏。”柏年伸手把牠抱在懷裡。“你不舒服麼?我現在帶你去看醫生。”
獸醫給柏柏驗血、照x-ray,卻也找不出什麼毛病,隻好囑咐柏年她們密切留意牠的情況。
柏年送子玲和柏柏回家。
“你注意柏柏多一些,要是再出現什麼情況,便馬上通知我。”
子玲說:“真麻煩!”
柏年聽到這句話,心裡很不舒服,禁不住衝口而出:“你要是嫌麻煩,便把柏柏交給我吧!”
子玲看著她不說話。
“我答應過會照顧牠一輩子,我說到做到。”
“你也曾經說過會好好照顧我一輩子了,結果呢?”
柏年不作聲。
子玲的兩眼卻漸漸變得通紅。“你寧願關心一頭小狗,卻也不願多看牠的主人一眼麼?”
柏年看著她。“……你冇事吧?”
“我很好,不勞費心,好走不送!”子玲拉開大門。
柏年隻好離開。
當天晚上,十一時半,電話響,柏年接聽:“喂----”
“請問是鄺小姐嗎?”
“我是,那一位?”
“我是嘉美大廈的保安員,我姓李,你認識這裡十二樓a室的葛小姐嗎?”
“是的,發生了什麼事?”柏年的眼眉直跳。
“鄰居投訴她的狗一直亂吠,我們上去瞭解情況,但按門鈴冇人應,打電話也不通,擔心她出了
意外,隻好找她的緊急聯絡人。”
“我馬上來。”柏年披件外衣便出門。
來到子玲家門口,柏柏還在吠。
柏年抖著手,掏出鎖匙開門。
----柏年一直保管著子玲家裡的鎖匙,方便替她喂狗。後來分了手,也忘記還她。
大廳裡漆黑一片。
柏柏咬著柏年的褲腳不放。“柏柏,子玲呢?”
柏年摸索著開燈,一眼瞥見子玲正伏在地氈上,條件反射般撲過去----子玲一臉酡紅,滿身酒氣,原來隻是喝醉了酒。
柏年一顆心總算歸了位。
“子玲,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
“……丹娜嗎?”子玲打著酒噎:“……你怎麼來了?”
----丹娜是誰?子玲的新歡嗎?柏年的心直往下沉。
“……對不起!我是不會接受你的!我愛的隻有柏年……”
柏年給震住。
“……我整天跟她說分手,其實是心裡害怕,怕她覺得我不夠好……”
柏年按著胸口。
“……不是真想分開,隻是想她再著緊我多一點,再多一點,讓她的眼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柏年咬著嘴唇。
“……我真的……”子玲的聲音彷如受了傷的小獸:“很想很想她……”
柏年的眼角濕潤起來。
“……我會乖,會聽話,不再亂髮脾氣……卻已經太遲……”
終於,柏年把子玲擁進懷裡,在她耳邊呢喃:“不會太遲,永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