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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 - 〔2〕

當晚,昔頤抓光頭髮,一口氣想了十條八條短訊-----

“今天有點冷了,要穿厚一點的衣服。”

“工作辛苦了,吃些甜品讓自己放鬆一下吧!”

“和你在一起,總會令我忘記了時間這東西。”

“睡不著嗎?可以想想我啊!”

“當你需要肩膀的時候,我會立即出現。”

“冇什麼特彆事,就是想給你寫點東西。”

“你冇遲到,是這個鐘走得太快了。”

“……冇有一點點防備,也冇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帶給我驚喜……”

“……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忽遠又忽近,你明明不在我身邊我卻覺得很親…”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最壓抑最深處的秘密……”

過了兩天,瑋琪走過隔壁敲門,把一張鋼琴演奏會的門票交給昔頤。

“什麼回事?”

“你不是說這場演奏會很受歡迎麼?我特意托人找來給你的。”

“給我?”昔頤一怔:“你應該送給心上人搏好感吧!”

“我當然有這個打算。”瑋琪理直氣壯:“但我一點也不懂這些,怕隻怕我中途睡著了,那會多丟人啊!而且,她要是想跟我討論一下,我也完全搭不上嘴。”

“那我借幾隻dvd給你,讓你預先熟習熟習好了。”

“這個固然必要,但我的意思是想你先陪我去聽一場,提醒我要注意的地方,讓我真的準備好了

纔去跟她約會。”

“要這麼認真嗎?”昔頤隻覺滿口苦澀。

瑋琪驕傲地笑:“對她,我是誌在必得的!”

“好吧!”

接下來的日子,瑋琪每天也抽出一小時,跟昔頤學習欣賞古典音樂----海頓莫劄特貝多芬蕭邦舒曼,應有儘有。

昔頤看著瑋琪神色專注、一臉認真,心裡不禁在想:“要是她肯這樣用心待我,即使折壽十年,也值了!”

這天,瑋琪說:“下個月是她的生日,我想送她禮物,有什麼好提議?”

“你們的關係還冇有定下來,貴重的禮物她未必肯收。”昔頤低頭想了半天:“物輕情意重,最好送她你親手做的東西。”

“可是我一向不喜歡做手工藝,也不懂。”

“可以參加速成班。”昔頤說:“陶瓷木刻飾物頸巾毛公仔十字繡,任選一項。”

瑋琪沉吟:“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陪我一起學。”

昔頤皺眉:“關我什麼事?”

“買保險,要是我做出來的東西不夠看,可以用你的補上。”

“可是……”

“彆「可是」了!”瑋琪一錘定音:“就由你來決定參加什麼班吧!”

昔頤隻好點點頭。

昔頤給兩人報名參加了木刻速成班,一星期上兩節課,共六堂。

木刻看似簡單,其實很考耐性及專注力,像瑋琪這種坐不定的人來說,很難熬。

昔頤看她耐著性子刻著手上的木頭,指頭手背也掛上了深深淺淺的傷口,心裡不禁隱隱作痛。

終於,昔頤和瑋琪完成了作品----瑋琪的是小天使,昔頤的則是一隻獨角獸。

論手工,論造型,昔頤的勝上不止一籌。

不出所料,瑋琪把它充公了。

昔頤看著瑋琪的小天使,大著膽子提出:“可以送給我嗎?”

“送給你?”瑋琪看了她一眼:“你要來乾嗎?”

昔頤吶吶地說:“我看著也挺好看。”

“我親手做的東西,怎能隨便落入彆人手上?”

昔頤聽她左一句“隨便”,右一句“彆人”,心一直往下沉。“那就算了。”

週末,瑋琪打電話給昔頤:“今晚我們到一間高級意大利餐廳吃飯,你打扮得得體些。”

“這麼好心請我吃飯?”昔頤心裡也有預感:“讓我去試菜吧?”

“你真聰明!”瑋琪輕笑:“反正我請客,你也不吃虧啊!”

“好……好吧!”

雖然知道自己不過是預演中的替身,昔頤也舍掉心愛的運動套裝,換上一年也穿不上一次的小禮服和高跟鞋,甚至塗了點口紅。

瑋琪來家裡接昔頤,第一眼看見她,便豎起大姆指:“果然是人靠衣裝,想不到你打扮起來,也有幾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聽到她的稱讚,雖然不怎麼中聽,昔頤心裡也不禁暗暗高興。

她們來到餐廳,侍應生把她們領到一個臨窗的座位。

這裡的景緻極佳,璀璨迷人的維港夜景儘入眼簾。

餐廳裝潢典雅、情調一流,完全符合理想約會地點的要求。

“該死!這餐牌居然全是意大利文。”瑋琪低聲咒罵。

“我來翻譯吧!看看你想吃些什麼?”

----昔頤為打發空閒時間,在家裡自學外國語言,意大利文、西班牙文、法文,什麼都懂一點點

昔頤給兩人點了紅酒、頭盤和主菜。

昔頤細心地把餐牌留下來,偷偷用手機拍下每一頁,打算回家後給瑋琪逐一翻譯。

瑋琪含笑看著她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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