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各自努力,三十分鐘後,便關門離去。
在車子裡,向穎問唯馨:“你住在那裡?”
“尖沙咀,青年會。”
“青年會?”向穎好奇:“你來香港渡假嗎?”
“不,我是地道的香港人。”唯馨說:“房子的租約到期了,我還冇有找到合適的地方,隻好暫住在青年會。”
“你的要求很高嗎?”
“根本上冇有要求。”唯馨搖搖頭:“現在租房子很不容易,租金一直上漲,小小一個二百呎的小房子也要六、七千元,我又不想住[劏房],所以很傷腦筋。”
“你要不要來我家看看?”向穎想了一下:“我的室友嫁到英國去了,正有個小房間空著。”
唯馨大喜過望,卻又遲疑起來:“我們才認識了不到一小時……”
向穎拍拍她的肩膀:“我們一見如故,而且,將來也有可能成為親戚,應該互相幫忙。”
唯馨聽她這樣“高瞻遠觸”,止不住心裡高興:“好。”
向穎把唯馨帶回家。
這裡交通便利,環境清靜,雖然房子有點舊了,但唯馨十分滿意。
“多少租金?”唯馨問。
“你想付多少?”向穎反問。
唯馨一愣:“當然是由業主開價。”
“這房子是我爸媽留下來的,租金多少也冇所謂。”
“那你的前租客付多少?”
“那是我的老同學,我冇有收租金。”
“這個可不成。”唯馨說:“這房子,市價最少值五千……”
“那我收你三千,包水電煤雜。”
唯馨搖搖頭:“我不能白占你便宜。”
“我一個人住在這老房子,心裡害怕,有你來陪我,讓我倒貼也願意。”
唯馨失笑:“你看這樣成嗎?我付你租金四千,另外包辦全屋家務以及早晚兩餐。”
“天!”向穎兩眼發亮:“想不到我無意間撿了位田螺姑娘。”
唯馨笑得瞇起了眼睛。
到了週末,唯馨便搬到向穎的房子裡去。
她們自封為“求愛敢死隊”,並著肩膊共同作戰,誓要奪得美人歸。
這天,向穎正在公司忙得頭昏腦脹,卻收到瑪姬的電話:“鐘點工人剛給我電話,說菲菲上吐下瀉,你不是有相熟的獸醫嗎?快帶它去看看。”
“我等會要開會。”向穎很為難:“我把地址給傭人,讓她帶它去好不好?”
“她隻是個鐘點工,怎麼懂得這些?”瑪姬語氣不善:“我不管這麼多,要是菲菲出了什麼事,我唯你事問!”
“好……好吧!”
向穎關上電話,左右思量,終於按上唯馨的電話號碼。
“向穎,有什麼事嗎?”耳邊傳來唯馨爽朗的聲音。
向穎咬咬牙:“唯馨,瑪姬讓我帶那頭北京狗看獸醫,可是我實在走不開……”
唯馨說:“你給我地址,讓我去吧!”
“你可以這樣隨意走開嗎?”
“我可以跟老闆說,約了客人開會。”唯馨笑:“最重要有數交,他纔不管我這麼多!”
“那拜托了!”
“包在我身上。”
過了幾天,唯馨病倒了。
唯馨生平最怕看醫生,買些成藥服下,情況卻更嚴重了些。
向穎軟硬兼施,帶她去看相熟的醫生。
醫生說唯馨偏瘦,有輕微貧血,現在又患了流感,一定要小心處理。他給她開了特效藥,囑咐她要多些休息。
向穎把唯馨送回家,讓她安躺床上,自己跑到廚房煮粥。
向穎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為了唯馨,不得不咬緊牙關硬上。
力搏了近一小時,幾乎把廚房夷平了,那碗瑤柱白粥才總算勉強成形。
向穎喚醒唯馨,把粥一口一口餵給她,再侍候她吃藥。
唯馨稍為精神了些,把床頭的鬧鐘調較至半夜一時正。
“你乾嗎?”向穎一愣。
“五月天來港開演唱會,明早開始售票,我要到售票處排隊。”
“排隊買票?”向穎低吼:“你冇聽醫生說要好好休息嗎?這病可大可小,萬一留下後患了怎麼辦?”
“但這門票我一定要買到手的!”唯馨喘著氣。
“又是女王密令?”
唯馨點點頭。
向穎深深歎氣。
到了半夜十二時五十分,向穎給鬧鐘喚醒,躡手躡足地走進唯馨的房間,把她的鬧鐘按停,然後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