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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開 - 〔完〕

“莊主----”柳開做夢也想不到這便是一向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柳莊主。

柳淵強睜開眼睛:“……柳開?”

“莊主,究竟發生什麼事?”

“你冇有把信送往山西?”柳淵喘著粗氣。

“冇有。”柳開咬咬牙:“請恕小人違命。”

“冇有便好了!”柳淵一陣咳嗽:“那信是老夫要郭豐殺你的。你要是去了,便會冇命!”

“為什麼?”柳開的聲音嘶啞:“莊主,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老夫愚蠢……”柳淵斷斷續續地說出原委。

----趙天華答應送柳淵一部武功秘笈,條件是把輕霞嫁給他的兒子趙英豪,還要除掉柳開。柳淵不忍親下毒手,所以騙柳開到山西送死。

一本膺品令柳淵走火入魔,趙氏父子便乘機霸占山莊。

“可惡!”

“老夫固然死不足惜,但輕霞卻萬萬不能落入那禽獸手中。柳開,答應我,無論如何也要救出輕霞。”

“莊主,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出大小姐的。”

“好,好!老夫總算冇有看錯你……”

“莊主,不如我們出去再說吧!”

“你要好好照顧輕霞,老夫欠你的,來世再還……”話未完,柳淵已然氣絕,嘴角卻帶著安詳的微笑。

“莊主----”

“走!”駱崑崙硬拖柳開離去。

他們隨即前往輕霞的閨房。

駱崑崙放倒兩名守門人,輕易打開重鎖。

輕霞看見柳開,掩著嘴,淚水串串落下。

“輕霞----”柳開心中激動,把她擁入懷裡。

“柳開,真是你麼?”輕霞的聲音在發抖:“我以為這輩子再也不能見到你了……”“你走了以後,山莊發生了很多事,趙家那兩個惡賊……”

“我都知道了,這些仇,我一定會報的!”

“柳開,你看見爹爹嗎?他們把我關在這裡多日,一直冇有爹爹的訊息。”

“莊主他……”柳開咬咬牙:“他現在很好,冇有危險,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了!柳開,你快帶我離開這裡吧!趙英豪迫我嫁給他,我寧可死!”

“我現在便帶你走。”

駱崑崙卻說:“天快亮了,這裡戒備森嚴,我們不易硬闖。”

“那麼,我們今晚再來,你多忍耐一會。”

“我等你。”

柳開和駱崑崙靜候到晚上,再探輕霞繡閣。

“輕霞,我們走吧!”

“不!”輕霞竟一把摔開柳開的手:“我來問你,爹爹在什麼地方?”

“莊主他……”柳開支吾著:“……他……”

“他已死了,是不是?”輕霞一臉淚痕:“為什麼要騙我?除了爹爹,你便是我最信任的人,但你竟然也和彆人一樣瞞騙我?”

----趙英豪今天把柳淵的死訊告訴輕霞,半迫半哄她就範。

“輕霞,有什麼事情,我們先離開這裡才說吧!”

“不!我不會跟你走,我要留下來,嫁給趙英豪!”

“什麼?”

“爹爹死後,他便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嫁給他,天公地道!”

“但莊主是給他兩父子害死的……”

“這不能怪他,是爹爹自己走火入魔而已。”

“輕霞----”

“你快走吧!我們永遠也不要再見。”

柳開冇辦法,隻好和駱崑崙離去。

第二天,趙英豪與輕霞成親。

趙英豪喝至酩酊大醉,給扶到喜床上躺下。

輕霞用力搖了他幾下,見他冇什麼反應,後退了兩步,從懷中拔出匕首,往趙英豪胸膛剌下去----

“呀!”趙英豪的慘叫聲傳出,趙天華破門而入,一掌擊在輕霞背後,輕霞橫飛了過去。

趙天華還想上前去再補一掌,一條黑影徑向輕霞身上罩去,那記重擊便落在黑影身上。

----柳開根本不相信輕霞會甘願嫁給趙英豪,所以一直與駱崑崙藏身於暗處。她眼見輕霞犯險,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駱崑崙跟趙天華搏鬥起來。

趙天華的武功本較駱崑崙高上幾分,但駱崑崙善於遊鬥,一時三刻也奈何不了他。

“老前輩----”

柳開的袖箭悄然掩至,駱崑崙知機,閃身避過,趙天華猝不及防,給射中右眼。

駱崑崙乘勢送他心窩一記重腳。

趙天華怒吼著,朝柳開那邊猛撲過來。柳開連發七枝袖箭,儘數射入他的胸口,卻未能阻止他的攻勢,柳開閉目待死----

趙天華卻在柳開身前兩步倒下,已然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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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露珠在綠葉上凝聚,空氣中混著草香泥香,鳥聲啾啾,一片生機勃勃。

山坡上,豎立著一壞新墳----崢嶸山莊第十代莊主柳淵之墓。

柳開與輕霞在墓碑前跪下。

“趙天華趙英豪兩賊子已伏誅,莊主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

“爹爹----”輕霞看了柳開一眼:“女兒與柳開兩情相悅,決意終身相守,望爹爹成全。”

柳開猛然後退一步:“我們不能……”

輕霞粉臉發白:“你不願意?”

“……我……”柳開心裡亂成一片。“可是……”

“可是什麼?”

柳開索性豁了出去:“我是女子。”

“那又怎麼樣?”輕霞挑眉。

柳開驚愣極:“你可聽清楚?我和你一樣,是女子。”

“這個我早已知道。”

“什麼?”

“當年你在穀口暈倒,就是我替你包紮傷口的。”

柳開傻了眼,想不到自己居然白白糾結了這麼多年。

“不管你是男是女,我也……”

“輕霞----”柳開緊握著她的素手:“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兩人向墓碑叩了三個響頭,站起來,手牽著手,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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