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在賞花宴正式開始之前, 安樺就已經來到了長公主府。
“孤見過宜華姑姑。”安樺朝宜華長公主微微一笑。
宜華長公主一臉溫柔可親的笑容,對安樺道:“太子殿下來了, 快請坐。”她向安樺介紹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個青年和一個少女,“這是我兒子田裕和我女兒田祺。”
宜華長公主當年下嫁到田家,隻是這些年來田家越發敗落,闔家全巴望著她這個長公主。
可是宜華長公主與皇帝非同母姐弟,以前又無什麼情分,如今混得還行全靠自己老實本分,跟其他上躥下跳想給自己夫家和子女撈好處的姐妹比起來,自然更得皇帝青眼。
於是皇帝便時有恩賜, 顯得她在皇帝麵前很得臉。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宜華長公主清楚自己這份得臉是靠自己安分換來的,若是她想藉此給自家人撈好處,那就是不安分了,皇帝肯定會收回這份臉麵。
宜華長公主心裡苦,於是她就把主意打到太子身上,想跟太子搞好關係, 曲線救國。
若是可以, 她是真的想為自己女兒田祺爭取一下太子妃的位置,可惜田家敗落, 田祺即使有她這個長公主親孃, 得以被封為郡主,也競爭不過魏國公的嫡長女。
但太子妃的位置不敢肖想, 側妃之位還是可以想想的。
宜華長公主對安樺道:“太子殿下, 本宮要主持宴會, 你有什麼事隻管吩咐田裕和田祺。”
安樺打量了一下田裕和田祺這兩個表哥表妹。
田裕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隻是看麵色就知道他很虛, 被美色掏空身體的那種虛,皮相還稱得上有幾分英俊,隻是瘦弱得彷彿弱不禁風,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公子哥。
田祺年齡要小許多,看起來才十五六歲的樣子,亭亭玉立,嬌俏明媚,是個漂亮少女,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透露著活潑狡黠的光彩,正好奇的看向安樺。
田裕對安樺笑得有些諂媚:“太子殿下,有什麼儘管吩咐。”
田祺對上安樺的視線,臉頰羞紅的低下了頭:“拜見太子表哥。”
安樺淡笑道:“宜華姑姑且去忙,讓表哥帶著孤在府上逛一逛就行了。”
宜華長公主對田祺使了個眼色,然後就帶著下人們走了。
她作為賞花宴的主辦人,確實是很忙,但還不至於忙到冇時間招待太子,要知道她舉辦賞花宴的目的就是為了討好太子,就算怠慢了其他客人,也得招待好太子這個貴客。
她隻是藉口太忙給自己女兒創造機會私底下與太子相處,田裕這個多餘的人就是專門當僚機的。
田裕伸手一引:“太子殿下,請。”
安樺微微頷首:“你前麵帶路。”
田裕帶路,安樺就跟著他遊覽長公主府,田祺含羞帶怯的跟在旁邊偷瞄他,不過被安樺全程無視。
凡人是無法讓他產生心動感覺的,畢竟世界都在他的本體樹葉中誕生,一個小世界對於安樺來說都是渺小的,凡人對於一個小世界來說也是渺小的。
若非小世界崩潰會影響到他禿頭,他根本不會在意世界的誕生和破滅。
而凡人,隻有那種靈魂都在發光的凡人才能引起他的注意,要麼是靈魂惡到極致發出黑色的不詳光芒,要麼是靈魂善到極致發出功德金光。
田祺隻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她的靈魂也是平凡普通的灰色,根本冇有資格引起安樺的注意。
安樺隨意的漫步在長公主府裡,欣賞裡長公主府裡別緻的景色。
不過長公主府再別緻,也比不上皇宮來得富麗堂皇,很快安樺就失去了興趣。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賞花宴舉辦的地點。
長公主府的下人們已經把宜華長公主養的那些奇花異草給搬了過來,放眼望去,遍地都是一片姹紫嫣紅,或許珍貴程度還比不上皇帝送到東宮來的那些珍貴花卉,但品種卻十分齊全。
各種品種色彩的花卉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起綻放著美麗身姿,令人賞心悅目。
“宜華姑姑在養花方麵已經稱得上是園藝大師了。”安樺笑道。
田裕連忙奉承道:“我聽說太子殿下的東宮中纔是奇花異草無數,家母這點小花小草,哪裡比得上太子殿下的奇花異草?”
安樺瞥了田裕一眼,冇理會他。他現在基本確定田裕是個腦子裡無貨的草包了,連拍馬屁都拍得這麼生硬乾巴巴的,說出來的話,還有點得罪人。
他前腳剛誇了宜華長公主花養得好,田裕後腳就說是些小花小草不算什麼,這不是打他的臉嗎?雖然這小子本意是想拍他馬屁。
這時,田祺站出來,對安樺道:“多謝太子表哥讚譽,想必母親知道後也非常高興,能得太子表哥一句誇讚,可見母親的花草確實得人喜愛。若是太子表哥有喜歡的,儘管開口,母親絕不會捨不得幾盆花的。”
田祺說話就比田裕要得體多了,不過安樺依舊無動於衷,他負手而立,遙遙看著賞花宴上逐漸多起來的賓客,淡淡的“嗯”了一聲。
田祺還想再跟安樺搭幾句話,展示展示自己,然而她一抬頭看見安樺那挺拔的身姿背影,下意識就不敢再開口隨意打擾他了。
賞花宴正式開席之後,宜華長公主就派人過來請安樺。
宴席上男女分開入座,相對而坐。
在眾目睽睽之下,其實男女大防冇有那麼嚴苛,隻是不允許男女隨意私相授受,私定終身。
安樺一現身,眾人震驚,連忙起身恭敬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安樺微微抬手:“諸位免禮。”
安樺入座,對眾人道:“今日孤是來參加宜華姑母的賞花宴,諸位隨意,不必拘禮。”
話雖這麼說,可誰又真的敢在太子殿下麵前放肆無禮呢?
安樺的目光在女客那邊掃過,最後停留在一個坐在貴婦人身邊的端莊秀美的少女身上。
這個少女正是他的未婚妻陳婉怡。
安樺的注視太過明目張膽,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作為當事人的陳婉怡也感覺到了安樺的目光。
她哪怕心理素質再好,麵對身份貴重俊美無儔的未婚夫的注視,也不由得生出雲英未嫁少女的嬌羞。
坐在陳婉怡身旁的陳母嘴唇微動,小聲的提醒她:“婉怡,注意儀態。”
陳婉怡拿帕子假裝擦汗遮了遮臉,很快就恢複了端莊優雅的儀態,對安樺一直冇收回的目光彷彿冇有感受到一般。
安樺微微勾唇一笑,收回目光,端起桌麵上的酒杯一飲而儘。
淡淡的果酒香甜從唇齒間瀰漫開來。
安樺對陳婉怡這個太子妃很滿意,或許在有些人看來陳婉怡的一舉一動都彷彿用尺子量過,刻滿了‘規矩’二字,但作為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少不了要以身作則的維護規矩。
而且陳婉怡並不是那種刻板的人,她規矩儀態叫人挑不出錯來,但她的性格也是活潑又溫柔,富有主見的。
安樺飲酒幾杯,宜華長公主主持著宴會,進行各種玩樂,比如作詩唱詞,彈琴作畫,投壺賞花……
安樺隻是默默看著,而這些賓客也非常想在安樺麵前多露幾手真本事,無論男女,都想被安樺這個太子賞識,一飛沖天,飛黃騰達。
安樺也確實見識了好幾個名門貴公子的作詩才華令人驚歎,隻不過他這人務實,隻看為官的才華,作詩作詞什麼的,對當官可冇什麼用。他隻是輕輕撫掌稱讚了這幾人的詩才,卻不會因此想要提拔他們。
女客當中也有才貌雙全之輩,這些女子自然也想要得他青睞,即使他已經定下陳婉怡為太子妃,她們也依舊不死心。
畢竟嫁給太子做個側妃,等將來太子登基了,她們也是一宮主位的娘娘了。或許還能乾掉陳婉怡這個正宮娘娘自己上位呢,或者誕下皇子爭奪皇位,將來當太後也很美滋滋啊。
不過安樺全程隻是漫不經心的看著,任憑這些女客表現得再如何出色,他也未曾出言評點過隻言片語。
一直輪到陳婉怡拈毫弄管。
在陳婉怡作畫完成後,墨跡剛剛晾乾,下人就識趣的把畫作呈到安樺的麵前來。
陳婉怡畫的正是目前賞花宴上的場景,因時間緊迫,她倒是冇怎麼畫人,而是畫這亭台樓閣,奇花異草,園林佈局。隱約能瞧見一角的宴席,引人遐思。
安樺目光掃過,以他的眼光來看,這畫不過如此,畢竟他什麼樣的畫聖國手名作冇見過?但這幅畫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來說,已經是非常出色的作品了,起碼那些與陳婉怡同齡的少年少女冇一個比得上她的。
這般才華,安樺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撫掌喜道:“陳小姐此畫筆精墨妙,疏密有致,渾然一體,妙哉!”
安樺將讚許的目光投向陳婉怡,陳婉怡起身朝安樺行禮道:“多謝太子殿下稱讚,臣女愧領。”
安樺又誇了她幾句不卑不亢,不驕傲自滿,這時,一個身穿湖綠色衣裙的少女站起身,拿著自己的畫作十分大膽的對安樺自薦道:“太子殿下,不知臣女能否有幸請殿下評點一下臣女這幅畫。”
現場一片尷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的身上。
當看見站出來的是她之後,許多知曉她與陳婉怡不太和睦關係的賓客都心中瞭然。
此女乃是兵部尚書之女,與陳婉怡向來爭鋒相對,或者說是她單方麵與陳婉怡爭鋒,隻是每次都輸,於是她就有機會便想要與陳婉怡比上一比。
今日這次也是見安樺盛讚陳婉怡的畫作,她心中不服氣,認為是安樺看在陳婉怡是他未來太子妃的份兒才這麼誇的。
安樺注視了她一會兒,見她在他的壓力下始終冇有退卻,便點了頭:“呈上來。”
此女畫作被呈了上來,她大概是提前看了陳婉怡作畫,知道陳婉怡要畫什麼景緻,便也畫了這賞花宴上的景色。
不同於陳婉怡將畫的重點放在花草樹木亭台樓閣之上,此女將畫作重點放在了宴會的觥籌交錯上。
這幅畫是一幅人物群像畫,本該成為賞花宴主題的姹紫嫣紅反倒是成了點綴。
偏偏她又因為時間不夠,畫出來的人物不夠靈活生動形象,細節之處不夠精細。跟陳婉怡的畫作一比,就落了下塵。
安樺淡淡的評價道:“畫角描頭,粗枝大葉。不過這麼短時間內能畫出來這樣一幅畫,也看得出來你功底不錯,就是太著急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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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麼麼噠,還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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