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飛揚,和墨一般的天空融為一體。
藍衣裳少女一開始還氣呼呼的,小臉滿滿的不服氣,不開心,一筆一畫如舞劍一般抄得用力,想要將心中的情緒發泄。
可越抄到後麵,氣呼呼的小臉,已經蔫成苦瓜,握著毛筆的小手,都顫抖了起來。
粉色衣裳少女一開始抄,小臉還洋溢著幾分替自己好朋友出了氣的笑意,模樣輕鬆。
可越抄到後麵,小臉也蔫了下來,哈欠連連,眼皮已經快撐不開了,漸漸的,漸漸的,她……
抄得小手有些發酸了,有些僵硬了,文一汶隻得將毛筆落下,甩了甩小手,又搓了搓小手,然後把小手湊到嘴邊哈氣。
卻忽聽“嘭”的一小聲悶響,愣了一下,皺眉轉頭,就看到某個粉衣的臭傢夥,已經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文一汶見此,撇了撇小嘴,就想大喊出聲,說果果偷懶,冇準她那親大伯生氣,還會加重對果果的處罰。
然而眼珠一轉,忽然一計爬上心頭。
勾唇壞壞一笑,文一汶就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然後脫了自己的小靴,光著隻著了乳白大襪的小腳,朝果果貓這步挪去。
挪到果果的小幾邊,就輕手拾過還艱難握在果果雪白小手上的毛筆,點了點墨,就朝果果歪枕在她半隻胳膊上的小臉畫去……
醜麻子,反正你都這麼醜了,再醜一點又有何妨,嘿嘿嘿!
——
四柱香過後,果果還趴在書幾上睡得昏天暗地,腦袋在胳膊上轉了好幾次,卻就是冇有要醒來的意思,似乎忘了她正在受罰,不抄完《君子曰》不能回宿居這茬了。
不過比空氣更無語的,是坐在另一張書幾邊的文一汶。
她不斷甩髮酸的手,不斷搓發冷的手,努力的,刻苦的,認真的,都快把《禮德經》抄完了。
而果果那貨,卻還在睡得心安理得,一點也冇有要完成處罰的自覺性。
她本來想等她醒來後,死勁嘲笑她小臉上多出來的“王八”,看她吃癟、憤怒、生氣的樣子。
可是這貨卻他姑奶奶大爺爺的太能睡了。
按這勢頭髮展下去,她都抄完了,醜麻子這貨可能都還醒不過來。
她總不能抄完了,還杵在這等著她醒來,才能嘲笑她吧!
文一汶不甘心,實在等不下去了,便停下抄寫,落下小手上的毛筆,撕下半張紙,呼啦揉成紙團,就朝果果的小腦袋砸了過去——
“嗯~~”
果果精緻的眉毛一皺,很不開心的“嗯”了一聲,撓撓被紙團砸過的腦門,頭往胳膊另一邊一歪,又睡了過去。
文一汶:“……”
一個咬牙,文一汶又砸了好幾坨坨紙團過去,果果卻依舊睡得更豬一樣,哼哼幾聲,以為要醒了,卻又倒頭睡過去。
實在忍無可忍,再也不想忍,文一汶就大聲喊了出來——
“醜麻子,起、床、了!!”
喂喲!
果果肩膀一抖,當即刷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嚇了一跳。
“你腦殼有包啊?大晚上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