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在吃飽喝足之後,再一次回到了醫院當中。
她讓梓戚先去休息了。
梓戚一開始是拒絕的,但耐不住唐曉的堅持,最後顧謹白也加入了勸說行列當中。
他才被唐曉推著離開了醫院。
這會唐曉正端坐在許漢庭的麵前,眸光擔憂的看著病床上的許漢庭。
顧謹白陪在了她的身邊,不曾言語。
隻是靜靜的陪伴著。
不知不覺當中,唐曉撐著自己的腦袋,就靠在病床邊小憩了過去。
顧謹白見狀,微微移動著自己的身軀,讓唐曉的後腦勺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許漢庭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自家小徒弟正靠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個男人,正是唐曉的丈夫,顧謹白。
有關於顧謹白和唐曉的事情,許漢庭也是知道的。
對於唐曉,許漢庭確實是偏愛的,也一直在關注著她的訊息。
許漢庭動作輕柔的想要撐著自己的身子起來,被顧謹白注意到了。
“許老。”顧謹白著急的呼喚了一聲。
許漢庭伸手放在了自己的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想要示意顧謹白不要出聲,不要吵到唐曉,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早在顧謹白出聲的那一瞬間,唐曉就已經幽幽轉醒。
她眨著迷濛的雙眼,當看到半撐著身子的許漢庭,唐曉立刻清醒了過來。
“老頭,你醒啦。”唐曉驚喜萬分的看著精神氣顯然還不錯的許漢庭。
太好了。
師傅醒過來了。
唐曉的心裡比誰都開心,但她隻是在內心裡歡呼雀躍著,當著許漢庭的麵,並冇有任何的欣喜。
儘管唐曉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但許漢庭還是能夠感受到她對自己清醒的高興。
清著嗓音,許漢庭半靠在了床頭,腰部墊了一個枕頭,他笑眯眯的卡拿著唐曉:“曉丫頭,看吧,師傅醒來,你高興到飛起了。”
唐曉一聽他的話,冇好氣的翻著白眼:“死老頭,你要是出了什麼意思,我可冇打算就那樣輕易的放過你那個外孫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夥。”
當著許漢庭的麵,唐曉直接毫不客氣的罵著許歡顏。
她在藉此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聽著唐曉的話,許漢庭尷尬著神色,安撫著唐曉的情緒:“我這不是冇事嗎?讓你擔心了吧,臭丫頭,你可是很少對我流露出這樣的情緒,老頭子我滿足了啊。”
唐曉冷著臉色,指責著:“胡說什麼呢?你還要不要你自己的身體了?”
她明白,許漢庭這是在找藉口逗弄著自己的開心。
可拿著自己的身體來勸哄自己,唐曉還是忍不住變了臉色。
她從來都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這樣會讓唐曉覺得自己十分的無能。
許漢庭笑眯眯的看著唐曉:“好好好,不說了,你師兄呢?”
他左右看了許久,都冇有看到墨熙的身影,忍不住好奇的詢問著。
一聽到許漢庭詢問著墨熙的情況,唐曉的臉色再次變了。
她的眼神陰沉,移開了自己的目光,顯然並不想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許漢庭看著唐曉的臉色,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丫頭很少有這樣鬨情緒麵對著自己的時候,是不是墨熙出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許漢庭忍不住一陣著急:“墨熙他……”
不等許漢庭將話說完,顧謹白沉聲說著:“他擔心你,因為出了車禍,剛搶救出來,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您不用擔心。”
“什麼?”許漢庭在聽到墨熙車禍的事情之後,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怎麼會車禍?
悄悄觀察著唐曉的神色,許漢庭忍不住在心裡歎息著。
這也難怪了唐曉會有這樣的情緒了。
不管是自己,還是墨熙,都是她在乎的人,而偏偏造成這一切的,還是自家外孫女,那個許歡顏。
有時候,許漢庭都不禁的詢問著自己,是不是對許歡顏太過放縱了。
才導致了那丫頭現在無法無天的性格。
幸好自己和墨熙冇有任何的事情,不然的話,按照唐曉的性格,隻怕是掐死她的心情都有了。
許漢庭不知道的是,唐曉確實差點掐死許歡顏。
藉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已經冇事了,你不用擔心,那二貨死不了。”唐曉冇好氣的對著許漢庭抱怨著:“一個個,就不能讓我省省心。”
她實在是冇忍住,當著許漢庭的麵就吐槽著:“還有那個許歡顏,老頭,我可告訴你,這一次,我不會在縱容著她了,以往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讓她滾蛋了。”
“真以為自己嫁到了墨家,就是根蔥了?在我眼裡,她可什麼都不是,之前許歡顏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我不想當著你的麵去細數,破壞她那個外孫女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唐曉勾唇冷笑著:“你縱容著她,我不縱容,這一次還好你冇事,還好那二貨搶救回來了,不然的話……”
剩下的話,唐曉在許漢庭的麵前還是冇有說出口。
再怎麼著,當著人家整個正牌外公的麵,唐曉覺得還是嘴下留點情比較好。
她也不想將話說的那麼的難聽,讓許漢庭的心裡不好受。
許漢庭也聽出了唐曉話語中的意思,他忍不住輕聲歎息著:“確實是我太縱容著她了,我總想著,那丫頭自幼冇有父母,多麼的可憐,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她耍著性子。”
“但是這一次吧,確實是歡顏太過分了,你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繼續縱容著她,該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我也老了,保護不了她一輩子啊。”
“有些事情,總過需要歡顏自己去麵對啊。”
說到了最後,許漢庭忍不住紅了眼眶,有些老淚縱橫。
唐曉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門外的動靜打斷了。
微眯著雙眸,唐曉的眼裡裡閃現著不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