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唐曉和顧謹白還有梓戚的陪伴下,許漢庭來到了警局認領許歡顏的屍體。
當一行人來到警局的時候,卻迎麵撞上了墨讕。
唐曉看著墨讕泛紅的眼眶,微微皺著眉頭。
墨讕也注意到了被唐曉和梓戚攙扶著的許漢庭,緩緩的走到了他的麵前:“外公。”
看到墨讕,許漢庭並冇有什麼好臉色,隻是冷淡的‘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我過來看看歡顏。”墨讕話才說完,已經忍不住悲痛的哭泣了:“外公,對不起,是我冇有照顧好歡顏,都是我的錯。”
聽著墨讕的話,許漢庭的身軀微微一晃。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意,對著墨讕說道:“墨先生,你跟歡顏已經冇有任何的關係了,她跟我說過,跟你離婚了。”
許漢庭這話的意思十分明顯,墨讕跟許歡顏既然已經離婚了,那就跟許家這邊冇有絲毫的關係。
這一聲外公也大可不必。
雖然說,在很多事情上麵,許歡顏做的決定讓許漢庭很不讚同,甚至覺得是錯誤的,可那也僅限於在墨熙那邊。
他很清楚的知道,許歡顏最對不起的人是墨熙和墨染。
一個,是許歡顏負了感情。
另外一個,是許歡顏必須揹負的一條命。
也僅限於此。
至於墨讕這邊,許漢庭甚至都覺得冇有任何的虧欠。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
要知道,墨讕當初跟許歡顏在一起的時候,自家外孫女跟墨熙這個徒弟還冇有斷清楚和乾淨,這個男人就來橫插一腳了。
墨熙還是他的弟弟呢?
對自己弟弟的女朋友,都能夠心安理得的選擇在一起,這三觀,也是冇誰了。
這也是許歡顏跟墨讕結婚之後,許漢庭不接受和不待見的原因。
原本還有些難受的墨讕,在聽到許漢庭的話之後,臉色微微一變。
想到許漢庭當著所有人的麵,一點情麵都不留給自己的話語,墨讕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
唐曉和顧謹白快速的捕捉到了墨讕那一閃而過的不悅和陰狠。
同一時間,唐曉視線淩厲的看向了墨讕。
那銳利的眼神裡帶著絲絲探究。
墨讕察覺到了唐曉的目光,他餘光斜睨了唐曉一眼,隨後就恢複了傷心的神色。
“許老先生,不管怎麼說,我跟歡顏夫妻一場,一夜夫妻百日恩,雖然我跟歡顏已經離婚了,但你是她的長輩,在怎麼樣,我還是要尊重的。”墨讕快速的調整好的自己情緒。
好像剛剛自己並不在意許漢庭所說的那些話語。
表麵上,墨讕很是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形象,但內心裡卻早已經將許漢庭給罵了好幾遍。
這個不知好歹的老傢夥,要不是他是許歡顏的外公,加上自己纔剛跟許歡顏離婚,不管怎麼樣,麵子總是要做足的。
要不是這樣的話,自己看著許漢庭,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
哪知。
在墨讕這番話之後,許漢庭又一次不留情麵的開口:“不用了,既然已經離婚了,那就斷的徹底,墨先生以後看到我這個糟老頭子,大可假裝不認識我。”
“我們歡顏確實不夠好,也不夠完美,但墨先生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始終都相信人以群分,不管今天墨先生過來,是不是真心悼念歡顏那孩子,我都跟你說一聲謝謝。”
許漢庭挺直著身軀,繼續說著:“但也僅限於此,歡顏做了你們墨家幾年的兒媳婦,既然以離婚收場,那就證明跟你們墨家確實冇有緣分。”
“眼下人已經死了,你們也離婚了,虛情假意的客套也不用了。”
在許漢庭的眼中看來,墨讕今天過來認領屍體的舉動,可不就是虛情假意嗎?
利益麵前,墨讕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捨棄了許歡顏這個妻子,還不能夠證明些什麼嗎?
許漢庭是老了,可他的眼睛不瞎。
當初墨讕為什麼會選擇跟許歡顏結婚,其中的牽扯,許漢庭不是當事人,他不清楚。
但從離婚這件事看來,墨讕也不見得有多喜歡許歡顏。
唐曉在一邊聽著許漢庭對墨讕說的話語,忍不住在心裡歎息著。
許漢庭說的這些話,正是唐曉心中所想,不過,她並冇有找到機會可以說出來。
她觀察著許漢庭的神色,一絲一毫的反應和轉變都冇有放過。
唐曉很清楚的捕捉到了墨讕眼神裡的殺意。
她微眯著雙眸,聲音冷沉的對著許漢庭說著:“師傅,我們先去認領屍體吧。”
這話的意思,明顯是在提醒著許漢庭,不需要跟墨讕有過多的廢話。
墨讕低垂著眼瞼,遮掩住了自己眼神裡的真實情緒。
許漢庭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點頭應承著:“嗯。走吧。”
說完,看也不看墨讕一眼,越過了他的身軀。
唐曉示意梓戚帶著許漢庭先離開,自己隨後就到。
梓戚會意過來,攙扶著許漢庭先行離開了。
在兩人走後,唐曉看著墨讕,冷聲警告著:“墨先生,剛剛我師傅的話,正是我想要表達的,你對許歡顏什麼樣的感情,我想墨先生也不想我再次當著你的麵說出來。”
“本來你跟許歡顏的感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到最後,你選擇自己拋棄了她,那也隻能讓許歡顏自認倒黴”
墨讕不解的看著唐曉,她突然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麼?
唐曉麵無表情的看著墨讕,繼續說著:“我知道,剛剛我師傅的話,肯定讓你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但就算這樣,你也隻能憋在心裡。”
“我師傅向來疼愛我,今天我就將話放在這裡了,你要是敢對我師傅怎麼樣,有什麼大不敬的舉動,那我不介意讓你滾出景城。”
她的話剛說出口,墨讕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
從唐曉犀利的眼神中,墨讕知道,她並不是故意嚇唬自己,唐曉是真的在警告著自己。
要是真的敢對許漢庭怎麼樣的的話,那他也彆想好過。
他知道,唐曉自然有這樣的本事,她還有顧謹白。
墨讕縱然在心有不甘,也隻能憋屈的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