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們可以問她。”秦墨一雙墨色的雙眸盯著林染,眼中*有了篤定。
他在確信什麼?確信自己會承認這個身份嗎?
林染看著他,隻幾秒的時間便開口說到:“不,我叫林染。”
上方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後變成了痛楚。
林染感覺到他捏著自己手腕的的力氣加大了。
“哈哈哈,演戲都不會演!”為首的男人嬉笑著,指揮兩人把秦墨架了下來,自己一把拽起林染的頭髮,盯著她。
“小妞,你和祁越是什麼關係?值得你這樣來救他?”
林染痛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穩住呼吸,不卑不亢的瞪著這個男人,淬了他一口:“和你有什麼關係?”
男人被吐了口水,氣得發抖,整個人輕而易舉的拽著她的頭髮,在地上拖拽起來。
林染痛得頭暈眼花。
“放開她!”一旁的秦墨嘶吼。
林染恍惚,她從來冇有聽到過如此難過的聲音,夾雜著痛不欲生的難過。
拖拽林染的男人聽到聲音,動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顯然是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
她一時都感覺不到痛,隻趴在地上愣愣的看著他。
“走吧,”另外一個男人語氣低了下來,給為首的男人使用了一個眼色,“把他們綁起來就行,老闆那邊還等著我們呢。”
為首的男人有些膽怯的看了秦墨一眼,指揮剩下的三人把他們兩個綁了一個結結實實,一行人這才放心離開。
屋子裡又暗下來。
魅夜,宋煜靠在沙發上喝酒,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來人很快就坐在了他的對麵,是一個容貌嬌俏的女人,穿著定製的高檔衣服,一雙眼睛倒是不拘束,迷離的盯著宋煜笑。
“傳聞宋少長了一副當紅小鮮肉的臉,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響。”許嘉怡抿笑著,一臉客氣。
宋煜瞄了她一眼,隨意笑了笑,把酒杯裡最後一口酒喝完了。
“這不是許家大小姐嘛。”
“你認得我,”許嘉怡輕笑,她對著宋煜拋了一個媚眼,“有個合作,談不談?”
“什麼?”宋煜眯了眯眼睛,仍舊笑得人畜無害。
許嘉怡盯著他,示意他把周圍的人支走。宋煜會意的招了招手,很快包間裡就被清空了,隻剩下他們兩人。
“祁越現在在我爸手裡,”許嘉怡開門見山,一臉驕傲,“所以我們要不要談合作?”
宋煜的笑僵在臉上,隨後放大了。
“你們許家和祁越的恩怨,我插手乾嘛?”
許嘉怡急了:“你難道不是一直想扳倒祁越嗎?”
“扳倒他?”宋煜笑得雲淡風輕,輕輕的歎了口氣,“扳倒他可不容易啊……”
“我們合作也許就有機會。”許嘉怡篤定。
林染那裡已經靠不住,許青山在入獄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把祁越綁架了,這是他做了很久的準備工作才下的決心,基本就是破釜沉舟。
成敗在此一舉,因為他知道一旦讓祁越逃了,一切都完了。
宋煜聽到這裡隻是搖頭,婉言拒絕:“我隻想當我的甩手掌櫃,你們許家和祁越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吧,我不想淌渾水。”
許嘉怡見自己無法說服他,氣得瞪了他一眼,撩起裙子就急匆匆的走了。
宋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又深邃了幾分,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地下室,林染被拽了頭髮,整個頭皮都痛起來,她迷迷糊糊的靠在牆邊,想起祁越。
“祁越?”她輕輕喊了一聲,但冇有人答應。
被綁起來的時候他的狀態看起來十分不好,整個右肩好像完全冇有力氣,形同虛設。
她不由得擔心起來:不是廢了吧?
“祁越,你怎麼樣?”她又喊了一聲。
黑暗中,終於傳來低低的悶哼:“嗯?”
“你肩膀怎麼樣了?”林染問。
屋子裡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林染試圖靠過去,卻不下心撞到了柱子。她的腳崴了,動一下都疼。
旁邊的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回答:“冇事。”
“哦。”林染悶悶的應了一聲。
一晚上過去了,當一絲晨光從天窗上漏下來的時候,秦墨動了動眼睛,醒了過來。
肩膀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好在不流血了,隨後他轉頭看向旁邊的林染。
林染靠在他的肩膀上熟睡,她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工裝連體褲,一雙黑色的馬丁靴,頭髮高高的束起,有幾縷落在她的眉眼之間,正發出輕輕的鼻息。
他怔愣的看著她,直到林染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像是被燙了一般收回去。
“你醒了?”林染問。
秦墨這才換了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她,繼續昨晚的話題:“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林染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頭腦發熱就來這裡了。
秦墨見她欲言又止,一雙眼睛微微迷了起來,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林染剛睡醒,整個人都是懵的,見他的表情有些不對,眼睛裡有了疑惑。
“我……”她剛要開口。
旁邊的男人瞬間往外挪了挪,擰眉:“嗬,許青山換了一個方式?”
“什麼?”林染一臉霧水,有一種自己被懷疑的委屈感從她的心頭騰起,她難過起來。
秦墨的臉色變得冷峻,上下將她打量了一遍,最後自嘲的笑了:“我說他們怎麼這麼容易就放了你,原來……可即使換了這種方式,我就會說嗎?許青山把你的份量看得太重了。”
林染看著他說出這一番話,心中頓時明白過來:他在懷疑自己。
是有什麼秘密許青山一定要逼著他說出來,可他堅持了這麼多天都冇有說,於是他覺得許青山把林染叫了進來,試圖用這種苦肉計來滲透他。
可是他看得很明白。
“不,”林染的眼眶紅了,她低頭,輕輕搖頭,“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也許是被關了幾天,秦墨的情緒變得不穩定起來,他蹙眉笑道,“那是怎麼回事?你父親的手下不認識你?!嗬……”
他的情緒變得很快,眼中盛滿了厭惡。
林染抬頭呆呆的盯著他的眼睛,半晌隻是微微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不能怪他,林染心想,她確實幫過許青山,甚至他呆在這裡這麼多天無人問津,也有自己的原因。兩個本來就對立的人,怎麼可能有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