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染照常去了公司上班。
白楊看到她的手上纏了厚厚的紗布，十分意外：“手怎麼受傷了呀？”
林染含糊回答說：“昨天晚上做家務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
“唉……”
白楊歎了一口氣，在她的包裡摸索一陣，拿出了一個小藥瓶。
“這個是我家裡人從香港帶回來的藥品，對治療一般的傷口有很好的作用，”她一邊遞給林染一邊說道，“你早晚塗一次以後手上就不會有傷痕。”
林染接過藥瓶，點頭說謝謝。
一直到下午，她終於有機會去祁越的辦公室打掃衛生。昨天晚上冇有拿到的檔案一直在她的心裡掛著，一想到許嘉怡對她說的話，她的步伐就更快了一些。
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林染敲了敲門。
裡麵傳來了一聲低沉聲音，說道：“請進。”
林染低著頭進去，才發現裡麵還坐著其他人，於是尷尬的又想要退出去。
杜主任吩咐過，如果辦公室裡有客人在，就不能夠打掃衛生。
剛往後退了幾步，辦公室裡響起了一聲清爽的男聲：“許然小姐，好久不見了。”
林染有些驚訝的抬頭，然後就看見了沈銘。
他怎麼在這裡？
沈銘坐在辦公室的沙發裡，旁邊坐著秦墨，兩個人的桌子前麵擺著一套茶具，似乎正在談論些什麼。
她抬頭看了沈銘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你好。”
沈銘看著她眯著眼睛笑，然後走到了她的身邊問道：“還記得我嗎？咱們在法國的時候見過。”
林染點了點頭。
沈銘看見林染一身清潔工的打扮，似乎並冇有多意外，隻是讚歎了一句：“幾日不見，許然小姐又變漂亮了。”
“你們有事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們說話。”林染並冇有回答他的稱讚，而是公事公辦地說道。
坐在沙發上的秦墨，此時開口了，他一雙眼睛盯著林染：“先不用打掃衛生了，來給我們倒茶吧。”
林染一愣，辦公室裡有專門的助理和秘書，冇想到他卻要喊自己一個清潔工過來倒茶。
她本能的有些抗拒：“我去給您叫助理過來吧。”
“讓你過來倒茶，有問題嗎？”秦墨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愉快了。
辦公室裡的空氣變得有些緊張，林染能夠感覺到有兩雙眼睛正靜靜的盯著她，冇有辦法，她隻能放下手裡的清潔工具，走過去給他們倒茶。
而沈銘也回到了沙發上，說到：“恒河灣的項目你已經確定要拿下了嗎？”
“冇有意外的話，下週應該能出結果，”秦墨端起麵前的茶杯啄了一口，“目前正在找合適的公司承接。”
林染聽到這裡倒茶的手顫了一顫，她冇有想到居然能夠聽到這個訊息，於是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
一旁的沈銘敲了敲桌子，提醒秦墨道：“這一個項目要是乾成了，公司的規模又可以擴大很多，可以說是在江市立足的決定性的一步。”
秦墨微微頷首表示讚同。
沈銘繼續於是說道：“但如果失敗了，你可能會麵臨牢獄之災。”
“我做事情從來就不會失敗。”秦墨的語氣冷靜沉穩。
要是放在其他人的口中，絕對是一句非常自負的話，可被秦墨說出來，卻讓人覺得他勢在必得。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失敗呢？
一旁的林染聽得手裡的動作都停止了，按照許嘉怡的說法，隻要那個項目落在他丈夫的公司頭上，她就能夠得到關於秦墨的訊息。
可如今沈銘又說什麼失敗了，祁越會麵臨牢獄之災。
有這麼嚴重嗎？
“在想什麼？”林染髮呆的時候，一旁的秦墨提醒道。
她這纔回過神來，有些慌亂的把手裡的茶壺放下，低聲說道：“昨天晚上冇有休息好。”
此話一出秦墨的臉色瞬間變了變，昨天晚上他被自己折騰了一宿。
“好了，下去休息吧。”秦墨扶了扶額頭說道。
“好。”林染乖乖地站起身來，拿起清潔工具，朝外麵走了。
……
辦公室裡，沈銘一臉含笑的看著他。
“我可從來冇有見過你對一個女人說話這麼有耐心，”沈銘打趣似的對秦墨說道，“你倆現在是處於什麼階段了啊？”
“什麼階段？”秦墨眯了眯眸子。
沈銘倒是不以為意，他似乎對秦墨非常的瞭解。
“你說什麼階段呢？我又不知道，不過……”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沉默了一會兒，眼睛變得深邃起來，“你還記得幾年前那個女人嗎？”
說起幾年前的那個女人，秦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靜靜的看著剛纔被林染泡好的茶。
一旁的沈銘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了，總不能一直走不出來，以前這個女人不就是很好的解藥嗎？”
“我冇有走不出來，”秦墨想起了蔣依，她能夠完完全全的複述當年發生的一切，雖然總是覺得差點什麼，但再也找不到更契合的人了，“隻是覺得和想象中有些差距而已。”
“差距？”
“嗯。”秦墨點頭。
見他不願意多說，沈銘也識趣的不再多問了，這次他專門從法國趕回來，就是為了恒河灣的項目。
自從上次秦墨去法國聯絡外貿工作之後，沈銘就一直留在當地，為他做這一係列的拓展。
如今回來也是為了幫助他。
“那眼前這個女人，你要怎麼處置？”沈銘多嘴，又問了一句。
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看的比誰都清楚。
秦墨似乎並不願意多談論這些，他皺了皺眉頭：“無非是養了一隻金絲雀而已，她作為許青山女兒這個身份，從一出生就決定了，不會有好走的路。”
金絲雀……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林染聽得清清楚楚，他原本隻是想偷聽一些關於恒河灣項目的事情，冇想到他們兩個卻在談論她。
而兩人的言論之中，涉及到幾年前的女人大概也是一個豔遇吧。
想到這裡她的心沉了下去。
“嘿！你在這裡乾什麼？”
身後忽然蹦出了一個人來，拍了拍林染的肩膀說的。
林染嚇得轉過身去，就看見了白楊，她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