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離開了月照,現在看來,蘇燦冇有聽自己的話,將那份有弊端的計劃書實施了,現在可好,問題全部暴露了出來,林深深有些生氣,蘇燦居然不聽自己的話,搞出這麼大的亂子。
唐琦苦著臉,“娘娘,藥材行業也被壟斷了,我現在在他們口中,就隻能算是散戶,最近生意完全做不了,娘娘,您可得想想辦法。”
林深深作為一個現代的商業精英,壟斷市場會造成什麼樣惡劣的後果,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價格的變動以及商品的產量完全由少數人控製,嚴重損害了消費者的利益,還會讓市場停滯不前,這對月照絕不是一件好事。
“你彆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林深深已經開始思考對策了。
“娘娘,你可得快點,最近有些商人因為地位提高,已經很囂張了,仗著自己的身份高,做一些喪儘天良的事情,跟土匪也差不了多少。”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唐琦離開,林深深感覺自己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現在的事情有些麻煩了啊,看來自己之前的瞭解還是不夠,想要徹底瞭解現在的情況,還是得去民間走一趟。
“糖寶,月照好玩嗎?”
林深深眨眨眼睛,糖寶連忙點點頭,自己還冇有玩夠呢,還有許多想吃的東西,就這樣回來了,現在能再出去玩真是太好了。
“那好,現在換衣服,母後帶你出去玩。”帶著糖寶,一來可以增加和糖寶相處的機會,二來也能掩人耳目,帶著孩子總是不容易被人注視些。
另一邊,安排好所有事情的宮羽也已經回到宮中,一回來就看見林深深又穿著男裝,糖寶也在跟前,打扮的像個普通孩子一樣,宮羽一眼就看出來,深深又想出去玩了。
林深深倒上一杯茶,“回來了。”
宮羽應聲,“嗯,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你這是要出去?”
林深深點頭,宮羽呷了一口茶,“讓暗衛陪著一起,保護你們。”
“好。”宮羽冇有多問,他從來不會限製林深深的自由,不管對方做什麼,另一個人都會選擇相信,這便是最好的相處狀態。
當然,繁忙的宮羽並不知道京都出了這樣的事情,隻當是林深深許久冇回來,有些想念京都,所以想要出去逛逛而已。
“早點回來休息,一路上挺累的。”宮羽叮囑了一句。
林深深點頭,“我會儘早回來的。”
在宮羽額頭上印上一吻,牽著糖寶就離開了,對於暗衛保護的事情,林深深不在乎,反正那些傢夥就像是不存在一樣,隻會在自己碰到危險的時候突然出來,不會影響什麼。
這時候已經是黃昏,街上的商販卻不見少,反而愈加熱鬨起來。
“昨天兩文錢,今日怎麼就變成五文了?”
“這東西是我在賣,五文就是五文,你要是不賣,就趕緊滾開,要買的人多得是,不買你就餓死好了。”賣糧食的男人一把將麵前的女子推出去。
那女子苦著臉,數了數手心裡的錢,還是轉身離開了。
林深深已經看到了弊端,那些傢夥掌握著所有的物品,尋常人冇有機會拿到,價格還不是任由他們哄抬,這樣下去,誰還能買得起東西。
東西漲價這麼快的,但是除了少部分人會獲得暴利,其餘人手裡的錢隻少不多,若說這樣不會引起動亂,林深深自己都不信。
一路看過去,這樣的情況屢見不鮮,大商家是這樣的態度,小鋪子也是有樣學樣,一個個的跋扈的不得了,所謂的顧客是上帝,在這裡完全不存在。
商家的態度十分囂張,完全不顧及你是不是顧客,要是買不起,就直接將人轟出去。
在一個小孩子倒在地上之後,林深深實在看不過去,便上前擋在商家麵前,“不過是一點兒糖,小孩子吃了一口,用不著這樣吧。”
後麵的小孩子被母親抱在懷裡,眼睛紅紅的,那商家用了勁兒,孩子直接被一把推倒在地上,想必是摔疼了,甚至忘了哭,整個人都是呆呆的,林深深看著生氣。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管老子的事兒,那窮鬼冇錢就不該動。”那商販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指著林深深。
林深深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用手指指著,立刻黑了臉,“把手收回去。”
那商販極其囂張,“哈哈哈,哪兒來的小白臉,多管閒事,老子就是不收回去,各位老夥計,有人來找麻煩了。”
話落,周圍的商販全部都圍了過來,周圍的百姓被衝散,一時間場麵混亂起來,林深深一個冇抓穩,糖寶直接被人群擠走了,林深深著急,又一想,暗衛在,不會讓糖寶出事,便放心下來。
正想著,糖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林深深趕緊抓住她的小手,免得再被衝散了。
事實上,暗衛看到這邊生了亂子,第一時間便過來,隻是再向周圍看的時候,卻找不到林深深的身影了,也不知道被擠到什麼地方去了。
隨著人流,林深深一路被擠著走,終於鑽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是之前的鋪子了,既然出來了,不能就這麼回去,林深深帶著糖寶繼續逛。
京都最多的便是布莊,問問那邊的價格,連著走了幾家鋪子,布匹的價格都高的離譜,簡直是之前四五倍之多。
終於,林深深忍不住問了其中一個商家,“不知老闆著布匹是從什麼地方進的?”
那老闆的態度不算惡劣,或許是因為林深深身上的衣服料子上等,那人的態度總算好些,“還能是哪兒,不就是紡織廠,京都裡所有鋪子裡麵的料子都是從那裡進的。”
“冇有例外?”所有的鋪子都從一個地方進,怪不得價格都這麼高了。
老闆搖搖頭,“冇有例外,彆人要是敢做紡織廠,怕是隔天就會被趕出京都了。”
走出鋪子,林深深又連著問了好幾家,老闆們都是這樣的回答,林深深已經知道,他們所說的紡織廠,想必就是壟斷市場的幾大商賈之家的其中一家,隻是不知道是諸俞祁越哪一家。
既然知道有這樣的存在,不親自去看看背後是什麼牛鬼蛇神怎麼行,問了幾個人,順利打聽到了紡織廠的所在。
過去的時候,整條街都是人,這些人穿著一樣的粗布麻衣,叫嚷著要紡織廠開門,可是紡織廠門口有好多彪形大漢,一看就是狠人,那些人隻是在外麵叫囂。
動靜鬨得很大,怕是隔著幾條街都能聽得見,隻是不管外麵情況如何,裡麵始終冇有動靜,就好像冇有事情發生一樣,連個出來主事的人都冇有。
林深深好奇,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便問問一個鬨事的人,“兄弟,這是怎麼了?”
見是一個白麪書生,一看就冇吃過苦,男人的臉上不太好看,“滾一邊兒去,一丘之貉,跟你說了也冇用。”
林深深不氣餒,將一錠銀子塞進漢子的手中,“幫幫忙兄弟,我是外地來的,來這兒尋親戚,可是怎麼都找不到他,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了,說不定我能找到我那叔叔。”
漢子將銀子塞進兜裡,臉色總算好看了些,“你不是京都的人?”
林深深搖頭,“我今日纔剛剛進城。”
“你叔叔是做什麼的?”漢子又問道。
“本來是開布莊的,據說生意一直可以,隻是現在卻怎麼都聯絡不上了。”既然問紡織廠的事情,說布莊容易被人相信。
那漢子一臉同情的開口,“若是生意不錯,你叔叔現在怕是危險了。”
“到底怎麼回事?還請兄弟明言。”
“小兄弟,我看你著急,想必不是作假,我就告訴你吧,現在布莊的生意可都是由這家紡織廠做的,先前有一些商家不服氣,聯合起來反抗,結果被搞得家破人亡,我看你那叔叔,怕是也危險了。”
林深深愣了愣,一下子不說話了,這些人居然這麼囂張嗎?
漢子還以為林深深是太難過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唉,要這麼說,你那叔叔也算是好人,不然也不會被他們害了,你也彆太難過了,節哀順變吧,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漢子有些無奈的看了看紡織廠的招牌,林深深抬頭,“既然如此,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說,不是他們的對手嗎?”
這纔是林深深的目的,打聽紡織廠的事情,兩個人聊開了,漢子也不藏著掖著,“我們都知道冇辦法撼動他們的位置,但我們實在是冇辦法,如果不來,大家都活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們現在已經對普通百姓下手了?
漢子左右看看,這才低聲開口,“小兄弟,大家原本是本分的農民,後來聽說京都的紡織廠招人這一天的工錢相當於我們一個月的收成,大家都心動了,所以都來了。”
“能得到更多的工錢,那這應該算是好事纔對。”林深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