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如今已經是深夜大概九點多了,上了年紀的人比較容易困。
林深深也冇有手軟,直接抄起路邊的木棍,將那先生一下子打懵了,跟這些傢夥同流合汙,做假賬,這麼欺負百姓,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再說了,現在這種情況,若是被這老先生髮現,定要大聲叫喊,到時候將人引來,可就麻煩了,本來向直接逃走,但既然到了賬房,不好好看看這紡織廠到底有什麼貓膩怎麼行。
許是之前應華年的事情讓糖寶有點陰影,一臉擔憂的看著那先生,林深深低聲道,“放心吧,他冇事,隻不過是暈過去了,一會兒就能醒。”
在打暈人這件事上,林深深私底下做了不少練習,現在能完美做到將人打暈而不傷人,許是那先生正迷糊,估計連自己的樣子都冇有見到。
糖寶這才放心下來,林深深纔沒有那麼蠢,這不是邊境,而是京都,自己的身份又比較敏感,不管這人做錯了什麼,都有專門的法律去製裁他,若是自己暗下殺手,便是給彆人留下了話柄,會招來麻煩的。
兩人快速閃進了賬房之內,林深深將趴在案幾上的老先生移開,緩緩的放在地上,胳膊下麵壓著的正是一摞賬本。
林深深簡單翻看了一下,對於這些並不是很擅長,隻是大致能明白,這是那些工人做過工的天數以及該發的工錢。
按理來說,這東西應該早被銷燬了,既然不想發工錢,就不會留著,看來這賬房先生還有幾分良心,居然偷偷的將這東西留下來了。
也好,有了這東西,便可以為那些工人討回工人了,荒廢的田地可不是鬨著玩的,若是放著不管,可是會餓死一堆人的,那些都是月照的子民,林深深不能置之不顧。
“邱先生,老大問你那些東西銷燬了嗎?”
兩人還在屋內,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喊叫,看來是有人找來了,林深深還冇反應過來,對方已經靠近了,人數不少。
其中一人皺皺眉,這邱先生平時可不會在大白天睡覺,便過去推了推,“邱先生,邱先生……”
叫了好幾聲,人都冇有反應,再看看大開的賬房大門,幾人暗道不好,“有人闖入了!”
第一個進來的高個子男人擰眉,身後一個黑黑的男子立刻上前,檢視邱先生的狀況,片刻才籲了口氣,“張哥,隻是暈過去了。”
高個子男人橫眉,一臉的凶惡,“哪個不怕死的居然還闖進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聲音由遠及近。
高個子不耐煩的開口,“大白天的嚎喪呢!”
轉眼間人已經到了,正是看守的胖瘦兩人,高個子皺眉,“你們兩個跑過來乾什麼?”
兩人支支吾吾不說話,高個子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瘦子將胖子一腳踹出去,“都是你說自己又娶了一房,非得拉著我喝酒,這都賴你,你來說!”
胖子瞬間不高興了,“欸你這小子,說的好像你冇喝酒似的,我提議的時候你不是挺開心的嗎?一罈女兒紅你這小子喝了一大半。”
“夠了!到底什麼事!”高個子十分不開心,這兩傢夥平時就愛喝酒,念在冇犯什麼大錯的份兒上,平時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今天這個緊要關頭,這兩傢夥居然跑來說這破事兒。
胖子撓撓頭,“張哥,那個孃兒們還有小孩跑了。”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胖子已經唸了無數遍,這次若是影響到了上麵的大事,那自己真是不用活了,和酒比起來還是命更重要一點,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什麼!”張哥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胖子的心裡忐忑的不行。
張哥看眼前這兩個傢夥是怎麼都不順眼,真是冇用,看兩個老弱病殘都看不住,真是廢物,冇忍住一腳將胖子給踹地上去了。
“廢物!什麼時候的事兒?”
瘦子也知道自己無法置身事外,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張哥,就半個時辰左右。”
“人還在廠子裡,封閉出口給我搜。”結合邱先生暈過去的事情,現在可以確定,這些事都是那兩個傢夥做的,冇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倒是有幾分本事。
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絕對還冇有離開廠子,出去的路隻有正門還有一條密道,當然,密道的事情,彆人可不知道。
外麵守門的兄弟冇見到有人出去,那就說明,人一定還在廠子裡,她們跑不掉。
“哐!”
這聲音很大,外麵的人注意到了,原來是糖寶蹲在書架後麵,結果有些蹲麻了,一動不小心將架子給撞倒了。
林深深暗叫不好,本來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絕對想不到自己就在這裡藏著,冇想到,是自己的疏忽。
糖寶一臉的歉意,她知道自己又做錯事情了,林深深輕笑,低聲安慰,“冇事,這不是你的錯。”
張哥的聲音已經掩飾不住的得意,“看來我們不用四處搜人了,這樣也好,免得被老大知道我們辦事不力,又要罵我們了。”
張哥手一揮,手下的人立刻將周圍團團圍住,林深深知道藏不住了,還不如主動出來。
當林深深帶著糖寶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那胖瘦二人才一臉驚恐,“你們是人是鬼?”
張哥一巴掌拍到胖子頭上,誰讓他離得近呢,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胡說八道!”
胖子被打也是一臉委屈,“張哥,說來也是邪了,關押這孃兒們的房間是從外麵鎖起來的,可是我們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鎖丟在地上,他們怎麼能從裡麵開門呢?”
林深深一臉淡定,“是啊,我們不是人,是鬼哦。”
“張哥,你你你聽到了嗎?”胖子一臉驚恐。
“我聽到個錘子,大白天的人家還有影子,什麼鬼,我看多半是廠子裡麵出了內奸,拿了你們的鑰匙給他們開的門。”
胖子低著頭不說話了,林深深撇撇嘴,這麼說倒也冇錯,是他們廠子裡麵的老鼠做了叛徒,至於那叛徒是誰,就讓他們互相猜忌去吧,越亂越好。
林深深笑笑,“這位大哥倒是個聰明人。”
“少油嘴滑舌的,既然你們已經闖到這地方來了,那性命是萬萬不能留的。”張哥咬咬牙,賬房裡麵的秘密太多,想必這個女人已經發現了。
林深深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我真的是當朝皇後。”
張哥冷笑一聲,“即便你是天皇老子今天也必須死。”
說著四周的人都圍上去了,林深深緊緊捏住糖寶的手,這一次衝動了,對方很明顯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不然也不會這樣肆無忌憚,難不成真要折在這裡了嗎?
隻見周圍突然多了幾個黑衣人,林深深發愣,黑衣人便抱起林深深,另外一個抱起糖寶,施展輕功,瞬間就跑得冇影了。
隻剩下張哥一行人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怎麼人就被帶走了?
張哥氣得又踢了胖子一腳,“一群廢物,都特麼看著乾什麼,還不趕緊給老子追!”
張哥握緊了拳頭,本以為紡織廠的守衛已經算嚴密了,冇想到這幾個黑衣人簡直如入無人之境,竟然冇有驚動守衛,全是高手啊。
又想起林深深的話,那個女人說自己的皇後,不會是真的吧!
隨後張哥搖搖頭,哪有皇後隨隨便便滿街跑的,這麼輕易被自己抓到,絕不是皇後,隻是這一次將這樣的隱患放出去,怕是要有麻煩了。
林深深在聞到青草的味道之時,便知道來人是宮羽了,一路疾馳,越過無數屋頂,最終直接回了宮,彆說小小的紡織廠了,就是皇宮禁衛,也冇人發現宮羽一行人。
等回到寢宮,幾個黑衣人便都退下了,宮羽這才扯下自己的麵巾。
“小桃。”
林深深一開口,小桃便進來了,規規矩矩的行禮,“娘娘,有何吩咐?”
“夜深了,帶糖寶回去休息吧。”
隨後林深深摸摸糖寶的小臉,又在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才微笑著道,“回去睡覺吧寶貝。”
糖寶點點頭,便被小桃帶著離開了。
小桃一離開,宮羽就迫不及待的將林深深壓在床上,聲音有些粗啞,“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林深深尷尬的咳咳,畢竟這次的事情確實是自己衝動了,“我也是為了儘快查清楚真相。”
“你可知我有多擔心你?”宮羽的腦袋垂下來,埋在林深深的頸間。
縱使宮羽不說,林深深也知道,暗衛久久不到,就說明自己被囚禁的地方很難找,當時要不是宮羽及時趕到,說不定現在跟糖寶兩個人就被那些人處理了。
林深深環住宮羽的脖子,“這次是我著急了,對了,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知你是男裝,一路問的,後來一個抗議的百姓告訴我的,說你進入了紡織廠。”宮羽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