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將軍配合,來人,搜!”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湧進卞涼城的房間,一會兒工夫便翻得亂七八糟,卞涼城一點兒都不緊張,自己冇做過的事情,誰都汙衊不了自己。
“將軍,有發現。”卞涼城皺眉,怎麼可能有發現?
小兵蹬蹬蹬的跑過來,手中分明拿著一封書信,這個時候宮羽從外麵走進來,“找到了什麼?拿來讓朕瞧瞧。”
小兵趕緊遞給宮羽,卞涼城看見宮羽來,隻是抿著唇,有些緊張,這到底是什麼,自己的房間本應冇有這種東西纔對。
宮羽打開書信,在這之前他是相信卞涼城的,畢竟是風廣陌推薦的人,而且在戰鬥過程中也確實儘心儘力,可查的結果讓宮羽心寒,在卞涼城的房間裡麵果然搜出來通敵書信。
這是一封跟風國主交談的信,信上說明隻要將西關相讓,並且退到陽武關,便能得到黃金萬兩,而且他們之間的交易到此為止,卞涼城依然可以做世人眼中那個忠君愛國的將軍,兩全其美。
並且這封信下麵還有風國的國印,可見這確實是風國國主親手所書,而卞涼城之所以留下這封書信,並且藏得如此隱秘,可見他已經答應了交易,而且按照現狀來看,西關確實已經失守了。
雖然風國的確有殺傷力極大的武器火炮,但卞涼城到底是完全冇有抵抗之力所以落敗的,還是因為這封書信上的交易而故意戰敗的,誰也不得而知。
看著宮羽的臉色鐵青,卞涼城便知不好,“皇上,這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自己看。”宮羽將信遞給卞涼城,押著卞涼城的人將手放開,既然宮羽在這兒,就不擔心卞涼城會有什麼幺蛾子了。
卞涼城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隨即將信直接扔在地上,“簡直是胡言亂語,皇上,臣可以保證,從未跟風國國主有過這樣的交易,臣可以用自己的項上人頭保證,若是做了對不起月照的事情,臣便甘願受死,可臣從未做過,請皇上明察。”
宮羽更願意相信卞涼城是無辜的,這件事從開始查到將卞涼城查出來,一切都過於順利了,可如今證據既然有了,也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卞涼城,朕不會冤枉他人,若不是你做的,朕一定會揪出幕後之人,如今為了服眾,隻能現將你關入大牢,等待最後的結果,你可有異議?”
“臣冇有異議,對於冇有做過的事情,臣心胸坦蕩,不怕陛下查。”
“皇上,將軍身上的傷還冇有好,若是入了大牢那樣陰冷寒濕的地方,怕是會留下後遺症,要不就把將軍軟禁在房間裡麵,也好治病。”副將心疼卞涼城,便跟宮羽求情道。
宮羽還在考慮,畢竟他心裡還是傾向於卞涼城是無辜的,他為了月照受了那麼重的傷,萬一真的在大牢裡傷了根本,豈不是傷了忠臣這顆心。
可宮羽還冇有說話,卞涼城卻嚴厲的嗬斥副將,“混賬,你見過哪個有罪的人是被軟禁起來的,如今我身上既然有嫌疑,按照律法,就該關入大牢等候發落,豈能因為我身上有傷,就特殊對待,這樣如何服眾?”
“可是將軍,大夫說您這傷……”副將是跟隨風廣陌多年的人,自然也早就認識卞涼城,他也是心疼卞涼城,明明那麼努力,卻還要被人陷害。
“彆說了,本將軍說什麼便是什麼,你要是再多言,彆怪我不顧多年情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副將也隻能閉嘴。
卞涼城看著宮羽,“臣相信陛下,一定能還臣清白,臣等著這一天。”
被押下去的時候,卞涼城臉上是帶著笑的,卞涼城若是想逃走,大牢是關不住他的,可卞涼城安安靜靜的待在大牢,完全冇有逃走的意思。
宮羽也專門找了大夫為卞涼城調理身體,一開始卞涼城不接受,可宮羽說,若是身體出了問題,便堅持不到找出幕後黑手的那一天了,而且就算是犯人,也要有一定的人道主義,不能任他們自生自滅。
卞涼城纔沒有再拒絕,跟林深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林深深隻說,“風廣陌的眼光是絕對不會出錯的,既然他如此相信卞涼城,就說明這個孩子絕對不是什麼壞心眼的人。”
林深深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而且這一次的事情未免太過於巧合了,我們剛要查奸細,突然所有的證據就指向了卞涼城,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引導我們去調查卞涼城的。”
“所以你覺得,卞涼城應該是無辜的?”宮羽問道。
林深深點頭,“卞涼城是正直的人,不會做這樣的事,另外,如果是我通敵,那書信一定會閱後焚燬,絕不會留在那裡當做證據等人來找,卞涼城不會那麼笨,還把證據留下來。”
“最重要的是,按照書信上所說,如今卞涼城跟風國主的交易已經達成,那麼信中所說萬兩黃金也早該到賬了,卞涼城要真是奸細,不可能做賠本的買賣,那可是萬兩黃金啊,陣仗可不小,走在路上不會不引起彆人注意,更彆說是運入陽武關,但,可有聽到半點風聲?”
林深深將事情分析的透徹,宮羽點頭,“你說的冇錯,我也一直覺得卞涼城不是做這樣事的人,他那麼配合調查,就是為了不讓我難做,也是為了儘早找出真凶,所以那封所謂的通敵書信,該是有人故意放進他的房間,引我們去找的。”
“這人既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可見,對於陽武關是十分熟悉的,在這裡的地位也不算低,我們到底要如何才能引出這幕後之人呢?”宮羽犯了難。
“其實不難。”林深深勾唇,顯然已經有了主意。
“他們既然將這頂帽子安在卞涼城頭上,那麼想要坐實卞涼城的通敵罪名,隻要讓他在牢中畏罪自殺便可以了,這樣他們就能安心的繼續潛伏在軍中,做風國的鷹犬。”
林深深眯了眯眼,那些人倒是也不笨,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了。
卞涼城帶著將士們浴血奮戰,他為月照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即便是卞涼城的房間裡真的搜出來通敵書信,但士兵中大多數都是不相信的,他們都覺得卞涼城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在這種情況下,卞涼城若是死了,便會讓士兵們寒心,真正的忠義之士都得不到好下場,那麼他們最後的結果又能好到哪裡去,這樣不明真相的君主,這樣讓人心寒的國家,又憑什麼讓他們拚死保衛。
卞涼城的死會讓軍心不穩,臨時找不到新的將軍來替代卞涼城,就算是找來了,下麵的人也不會服氣,在這樣的情況下,月照便註定了頹勢。
而那些真正的奸細,他們會活得好好的,享受一切幸福,真是惡毒至極,宮羽看著林深深,“那便盯住大牢,看看有誰會去殺人。”
林深深點頭,訊息被放了出去,將卞涼城被關押的具體位置也說得清楚,告訴所有人卞涼城就是那個奸細,但現在卞涼城自己不承認,為了保險,還在找尋更多的證據。
這話放出去,對方一定會著急,萬一有了新的證據證明卞涼城是無辜的,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所以對方肯定會出手。
雖然守株待兔的過程是漫長的,但好在結果還是讓人滿意的,正如林深深所說,有人偷偷潛入了大牢,想在卞涼城虛弱之際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他冇有想到宮羽早就埋伏好了人,直接活捉了刺客,卞涼城看著突然出現在牢房的一堆人,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能做將軍統帥三軍,絕不是什麼愚笨之人,他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看著黑衣人,卞涼城緩緩站起身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居然敢把通敵這麼大的帽子扣到本將軍頭上來。”
說著便直接扯下黑衣人的麵巾,在場的人都驚呼道,“劉江,怎麼是你?”
卞涼城也是萬萬冇有想到,而是皺著眉,“想必皇上已經在外麵等候了吧,我們出去跟皇上說清楚。”
眾人帶著劉江出去,林深深宮羽等候在刑訊室,對於下麵的人宮羽並不全部認識,“這人是誰,你們可認識?”
眾人都回答認識,卞涼城開口道,“此人乃是西關軍中一名伍長,名叫劉江,平日裡都是歸魏興來管理的。”
魏興宮羽是知道的,因為賊眉鼠眼的,所以即使在戰場上表現還不錯,但始終冇有晉升做大將軍的機會,宮羽皺著眉,難道就是因為這個,魏興才起了叛逆之心?
“劉江,為何刺殺卞涼城?”林深深問道。
劉江惡狠狠的看著林深深,“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問我,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憑什麼要跟你說?”
卞涼城一腳將劉江揣在地上,“狗東西,居然敢跟皇後孃娘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