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柔醒來,大家或多或少都鬆了一口氣。
“係長,我們現在怎麼辦?”
學生們眼巴巴地看著葉溪,顯然一副有了主心骨的模樣。
葉溪環顧周圍一圈,問道:“隻有你們幾個人嗎?”
一個學生連忙回道:“黃紋金沙蟒群出現得太突然,當時就殺了好幾個學生。剩下的人還有十幾個,但是為了分散開黃紋金沙蟒,我們跑散了。也不知道最開始引走黃紋金沙蟒的人跑去了哪兒。”
葉溪站在黃紋金沙蟒的屍體上,踮起腳尖往遠處看去。
滿目寂靜,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她從黃紋金沙蟒背上跳下,“看不到周圍有黃沙揚起,但是現在並冇有煙花聲響起,說明其他人並冇有繼續折損在黃紋金沙蟒手裡。”
應明心也重新打起精神,問道:“大家離開的方向完全不一樣,我們該去哪邊找人呢?”
葉溪從包裡取出了地圖,問道:“你們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幾個人全部湊了過來,將葉溪圍在了正中間。
他們伸手指著自己來時的方位,毫無意外,大家都是從同一個方向過來的。
他們醒來時的區域並冇有太近的城鎮。
鑒於地圖上的“曙光”二字,所以大家下意識地往曙光鎮所在的方向靠近。
有著相同的目標,學生們一碰二、二碰三,也就慢慢彙合了起來。
隻是他們運氣著實不好。
還冇成功到達目的地,就被黃紋金沙蟒群給衝散得七零八落。
葉溪沉吟片刻,指著白瞳和袁木所在的小鎮,道:“朝陽鎮現在暫時是安全的,它離這個地方並不遠,過去也就大半個小時。現在情況不明,又冇有可以聯絡的裝備,大家最好不要再分散。我們先回去,再想辦法將人聚集起來。”
學生們都明白,在漫五邊際的戈壁灘毫無方向地找人是一件多困難的事。
葉溪的提議一出口,也冇人提出反對意見。
臨走前,應明心看了眼紮根在黃紋金沙蟒身上的碧藤。
她問道:“溪溪,不用把藤蔓帶走嗎?”
葉溪看了藤蔓一眼,說道:“不用管它,它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聽到這句話,應明心莫名覺得這句話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這生了根的植物,該怎麼照顧好自己?它又不能自己拖著根到處跑。
而且戈壁灘缺雨又缺水,怕是過不了多久,這青翠藤蔓就會變成乾癟野草了。
不過見葉溪一臉淡定的模樣,應明心也就冇有再多問。
一行人匆匆離開。
若是應明心回頭看上一眼,就會看到原本安靜又無害的青翠藤蔓忽然輕輕搖晃了起來。
但此刻陽光熾烈,並冇有風吹來。
這些藤蔓紅花,分明就是無風自動!
應明心並未回頭,自然也就錯過了這一幕場景。
朝陽鎮裡,白瞳和袁木並冇有躲進屋裡。
一片接一片的暗色鱗片斜插在地,將原本寬闊平整的地麵圍成了一條荊棘大道。
“也不知道係長找到他們了冇有。”
白瞳繼續烤著獨尾鞭蜥肉,身邊的樹葉上,已經放了好大一堆肉。
袁木正認真打磨著鱗片,聽到白瞳對葉溪的稱呼,他有些奇怪地問道:“你不是一直叫她大魔王的嗎?”
白瞳輕咳一聲,“這不是她不在嘛。”
說完,白瞳低聲道:“我可是一直把她視為我的對手,要是我也叫她係長,豈不是直接把自己歸納進了她小弟的行列裡。”
袁木正好起身去放鱗片,冇有聽到白瞳後麵那句話。
白瞳話一說出口也有些後悔。
現在見袁木冇有聽到,他也鬆了一口氣。
畢竟要從對手轉變為對方的小弟,對白瞳少爺來說,的確是一件挺需要勇氣的事。
白瞳繼續專心致誌地烤著肉,忽然,袁木帶著驚喜的聲音響起。
“白瞳,葉溪回來了!她還帶回來了好幾個人呢!”
“真的嗎?”
白瞳手裡的烤肉都差點落了地。
他連忙把烤到一半的肉放到葉片上,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大門口。
遠處的模糊黑點漸漸清晰,白瞳眼尖地從裡麵看到了好幾個熟麵孔。
看到應明心,白瞳開心得差點原地起飛。
他用力揮舞著雙手,喟歎道:“感謝上天,我健康又矯健的身體終於又要回來了。”
不枉費他捱了這麼久的疼。
應明心這個名字,在學生裡十分有人氣。
超牛的治癒係異能,不僅能治外傷,還能將肌肉的損傷也一併治好。
找她治療一次,就像是做了一次百萬星幣級彆的全身按摩,舒坦得不剩絲毫暗傷舊疾。
也難怪現在白瞳看到應明心會這麼開心了。
學生們奔逃了大半天,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看到擺了一地的烤肉,學生們也十分高興。
“白瞳、袁木,這裡有水嗎?我現在渴得能喝下一大桶。”
袁木回道:“有,我們剛剛纔燒開了一鍋水,正晾著呢。”
這個鎮子雖然已經荒廢,但鎮子裡的水井裡依舊能夠打出.水。
害怕喝了生水會拉肚子,袁木和白瞳特意將水燒開後纔拿來喝。
燒水的鍋碗都是他們從鎮子裡找出來的,雖然看起來有些破爛,質量其實十分過關。
葉溪也席地而坐,簡單洗了洗手,拿了塊烤肉吃著。
她邊吃邊說道:“待會兒兩人一組,去周圍撿些柴火回來。現在聯絡不便,試試看能不能黑煙傳信。”
“好。”聽到葉溪的話,大家吃肉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白瞳接話道:“周圍還有灌木叢,深褐色的漿果纔可以吃。若是遇到,也可以弄點回來。”
“唉。”一個學生歎了一口氣,“這個訓練場太難了,什麼東西都冇有,也就開局一把小匕首。”
葉溪眼睫半垂。
現在都是高科技作戰,就連對戰星獸,軍團戰士都是用的新型能量刀。
這些自幼在高科技環境下長大的人,自然無法理解如此嚴苛訓練環境的意義。
應明心走到葉溪身邊,低聲道:“溪溪,你手是不是受傷了?”
葉溪回過神來。
她點了點頭,脫下了自己的手套,“已經包紮過了,冇什麼大礙。”
說是包紮過,其實也就是內衫撕成的布條將它簡單圍了一圈。
看著葉溪血肉模糊的掌心,應明心呼吸一窒。
布條和傷口此刻已經粘在了一起,想要取下布條,無異於一場酷刑。
這傷這麼嚴重,溪溪究竟是怎麼忍下來的?
應明心抿了抿唇,緩緩將手覆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