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同顧以白說的那樣,不過是好好來商場逛個街,竟然會遇上持槍報複社會的瘋子。
要不是當事人是自己的同學,大概顧以白都會以為這是某個人開玩笑編出的奇葩新聞。
薛柔柔心軟,隻將空氣矛從劫匪肩上穿透了過去。
倒是葉溪毫不留情的那一踩,直接將劫匪的腳腕給踩碎了。
看著懷裡暈過去的溫顏,葉溪說道:“我先送她去醫院。”
“好,這裡有我們,放心。”
顧以白不解氣地再次踢了劫匪一腳。
要不是擔心直接把劫匪弄死,他定要親自上手給他在來幾拳。
溫顏醒來時,神情還有著幾分恍惚。
看到女兒睜開眼睛,溫母連忙擦去眼角淚水。
她湊到女兒身邊輕聲問道:“顏顏,你醒了?身上有冇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冇事。”溫顏唇角有些乾裂。
她舔.了舔唇,小聲道:“媽媽,我想喝水。”
“好,媽媽馬上給你倒。”溫母起身倒了一杯水,確認溫度並不高後,這才小心扶起了溫顏。
邊給女兒喂水,溫母邊說道:“這次多虧了你的同學們,第一時間就把你送來了醫院。那劫匪真的太瘋癲了,聽說光是混亂中死在他手裡的人都有十多個,這還不算另外受傷的人。也得虧你們運氣好,冇有真的出事。”
溫顏喝下大半杯水,隨後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想再喝了。
溫母也冇勸,順手將杯子放回了桌上。
溫顏靠在床頭,問道:“媽媽,我睡了多久?”
溫母看了一眼時間,“你睡了快七個小時了,現在餓不餓?我讓你爸給你買點好消化的粥來。”
“我不餓。”溫顏搖頭。
她看了一眼窗外燦爛的陽光,低聲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到......徐暖暖了。”
聽到徐暖暖這個名字,溫母神色一僵。
她唇微動,勉強露出一個笑來,“好好地,怎麼忽然就夢到了她?”
“我也不知道。”溫顏倒是不像溫母那般草木皆兵,“就是看到那些戴著小翅膀的孩子後,忽然就想了起來。”
時間一晃,竟然都過去十多年了。
溫母向來溫和,此刻麵上的神色卻冷得像塊冰。
她恨聲說道:“當年要不是徐暖暖,你也不會......”
十幾年前,徐家和溫.家還是交情極好的兩家人。
因是家裡的頭個孩子,徐暖暖自小就被寵得有些無法無天。
她比溫顏大上兩歲,平日裡麵對溫顏時,依舊帶著驕縱無禮的小性子。
想到兩家交情,溫母雖不悅,卻也不好將話說得太重。
誰知一念之差。
溫顏這等軟.綿性子,不知不覺中,竟當真被徐暖暖給指揮著團團轉。
溫顏五歲時,被學校老師帶著出去參加跳舞比賽。
那時她們也是穿著小白裙,戴著可愛的小翅膀,一個個漂亮得就像是可愛的小天使。
徐暖暖也在其中。
上台前,她嘴饞得非要吃冰淇淋。
徐暖暖不敢擅自離隊,便指使著溫顏去買。
溫顏平日再聽徐暖暖的話,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隊伍。
她不去,惹得徐暖暖一怒。
徐暖暖霸道慣了。
她用力一推,正好將溫顏推倒在一個身藏凶刃的男人麵前。
想到當時的凶險情景,溫母用力仰了仰頭,不讓自己眼角的淚落下。
那之後,溫.家和徐家決裂,再不往來。
溫顏大病一場,醒來後,便有了不敢和人親近的毛病。
溫母隻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為了所謂的“交情”,而讓女兒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若不是徐暖暖,自己女兒又怎麼可能會變成這般模樣?
溫顏知道母親的心結。
這件事,又何嘗不是她的心結。
今天這件事,幾乎是當年之事的重演。
那時候的她,就是被劫匪捏住脖頸,冇有絲毫反抗之力的稚子。
但現在,她卻能夠挺身而出,從劫匪槍下救下其他人。
這樣一看,潛藏在心底的魔鬼,也並非是不可戰勝的模樣。
溫顏忽的露出一個笑。
她輕輕拉住母親的手,地聲道:“媽媽,我好像不再怕了。不怕徐暖暖,也不怕那個男人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破而後立吧。
就在這時,關閉著的房門忽的被人敲響。
溫母連忙站起身,確認自己冇有絲毫不妥後,這才上前打開了門。
看清門外的葉溪等人,溫母很是驚喜。
“葉同學,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正好,顏顏剛剛也醒了,快進來坐。”
葉溪說道:“阿姨,我們幫你打包了一些飯菜回來,順便幫顏顏也帶了一份蔬菜粥。”
“真的太感謝你們了。”溫母接過葉溪手裡的飯盒,連忙招呼眾人進屋。
溫.家並不缺錢,所以溫顏住的病房也是單人病房。
但房間再大,也不好大家一蜂窩地全部跑進去。
顧如星說道:“溪溪姐,我們就在外麵等你們。”
到最後,還是葉溪、應明心、薛柔柔三個女孩進了病房探望溫顏。
或許是因為心底鬱結打開,溫顏的精神頭很好。
她本想掀被下床,卻被葉溪給攔住了。
“不用下床,多在床.上休息休息。”
溫顏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低聲道:“真是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薛柔柔接話道:“該是我向顏姐道謝纔對,要不是你,那個男人可就......”
溫顏搖了搖頭,十分認真地說道:“要不是你們,我或許還傷得更重呢。那男人完全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忽然發瘋。”
薛柔柔把手裡的水果籃放在桌上,笑著說道:“反正今天的事,我會牢牢記在心裡的。”
“好了,顏姐睡了這麼久,還是讓她先吃飯吧。”
應明心幫著溫母把飯菜端了出來。
因著溫顏是病人,所以打包的食物都是一些清淡的菜肴。
溫顏其實並不太餓。
但這是葉溪她們的一片好意,溫顏便也舀了一小碗粥吃著。
顧如星他們還在外麵等著,葉溪等人冇有在醫院久留。
她們又陪著溫顏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告辭離開。
溫母親自送了人出去,回來時,還忍不住感歎道:“這些孩子,也算是有心了。”
“是啊。”溫顏應了一聲,唇角微微揚了起來。
原來,這纔是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