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宋阮安已經發來訊息催促葉溪回去化妝。
白瞳他們不知道跑去了哪兒,葉溪也冇有打擾他們,帶著落了單的溫顏一起上了樓。
穆止戈倒是也想跟著上去。
但他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加上在一旁虎視眈眈盯著他的葉沉。
大概他剛剛走上樓梯,就會被人給打下來。
到最後,穆止戈隻能等在樓下。
宋阮安和化妝師正等在化妝間內,看到葉溪回來,宋阮安連忙把她拉到了椅子上坐下。
化妝師開始工作,宋阮安則招呼著溫顏。
“溫同學,這裡有新鮮的水果茶點,不要客氣,就當在自己家裡一樣。”
溫顏十分有禮貌地道了謝,“謝謝阿姨,您叫我顏顏就好。”
“好,那我以後就叫你顏顏。”宋阮安笑著把糕點往溫顏麵前推了推,坐在了另一個沙發上。
雖然隻是短短幾麵,但宋阮安已然發現了溫顏不喜歡和人接近這件事。
她向來妥帖,自然不會讓女兒邀請來的客人覺得不安。
宋阮安冇有在樓上待很久。
幾分鐘後,就有葉家傭人上樓敲門請宋阮安下去。
宋阮安起身,對葉溪說道:“溪溪,媽媽先下樓了,待會兒會有人幫你換衣服,你冇問題吧?”
“冇問題,不用擔心我。”化妝師正為葉溪描眉,葉溪不好亂動,隻能抬起手對宋安軟比劃出一個心。
宋阮安彎眸一笑,又和溫顏招呼了一聲,這才轉身下了樓。
葉溪皮.膚很好,平日裡素顏朝天,完全不用化妝。
如此好的皮.膚狀態,已然節省了好大一波化妝步驟。
不過短短半個小時,她的妝容就完成了大半。
溫顏有些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
葉溪透過鏡子看到了溫顏打量的動作,笑著問道:“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
溫顏連連搖頭,“一點兒也不奇怪,很好看。”
她站起身,悄步走到了葉溪身邊。
葉溪身上的騎馬裝還冇換下,但架不住一張臉精緻又好看,就算此刻妝容略顯甜美,依舊看起來十分搭。
化妝師笑著說道:“現在還冇換上禮服,等禮服一換上,會更漂亮。”
應明心、薛柔柔結伴上樓時,葉溪剛好進了衣帽間換禮服。
兩人對溫顏招了招手,“溪姐,我們也去換衣服吧。”
想著要去騎馬,她們來葉家時並未換上禮服。
晚宴時間將近,自然不能穿著一身常服去參宴。
溫顏應了一聲,取出紙巾擦了擦手,邁步跟了上去。
葉溪的禮服是宋阮安親手所製。
掛在衣架上時就已足夠漂亮,現在穿在葉溪身上,饒是見慣了各色美人的化妝師也很是驚豔。
她拿起粉撲,邊小心翼翼地為葉溪修補著妝容,邊真心實意地讚歎道:“葉小姐,今天的你真的太美了。”
葉溪揚唇一笑,“謝謝誇獎。”
她臉微側,餘光落在了鏡子上。
看到鏡子裡倒映出的盛裝人影,葉溪自己都有些詫異。
這個人,真的是自己嗎?
天色漸暗,星辰高懸天際。
葉家卻燈火通明,亮堂得和白天無異。
葉景則和宋阮安站在門口,親自迎接著賓客。
蘇嫵挽著穆凜的手臂走到宋阮安麵前。
她放在挽著穆凜的手,十分誇張地笑著向宋阮安張開了手。
“哇,宋阮安女士,你今天可真漂亮。”
宋阮安臉上笑意就冇退下去過,她笑著回抱了蘇嫵一下,“蘇嫵女士今天也很漂亮。”
葉景則和穆凜握了握手,相互點頭示意。
蘇嫵並冇有在門口久留。
源源不斷的賓客正往這兒來,她也不能一直霸占著宋阮安的時間。
看到葉景則和宋阮安親自站在門口迎客,受邀前來參宴的賓客們對葉溪在葉家的地位同樣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早在邀請函發到自己手上時,聯姻這個念頭就出現在不少人腦海裡。
先不說葉溪身上的葉家股份,光是她的那張臉和s級返祖覺醒者的身份,就足夠讓家中長輩滿意。
因此,今日被長輩們帶來這個場合的小輩,皆是家族裡極其出挑的年輕一代。
聯姻,聯的可是兩姓之好。
若是帶著一個不著調的浪.蕩二世祖跑來葉家求親,那根本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
諸多世家不約而同的選擇下,這場宴會的年輕一輩質量竟意外的高。
薑樺生和時雨端著酒杯躲在角落。
薑樺生看著右前方談笑風生的帥哥們,忍不住嘖嘖兩聲:“難怪這些世家出身的少爺小姐們一個比一個好看,光看他們母親,就冇幾個醜的。”
時雨喝了一口酒,十分淡定地說道:“薑教官,你彆忘了,你們薑家也在世家行列。”
薑樺生哼笑一聲,“也就薑家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現在走到那群天驕堆裡問一問,看有誰知道薑家的?”
時雨被薑樺生的話一噎。
他無奈地看了薑樺生一眼,“有你這麼說自己家的?”
薑樺生想得十分開,“這叫做清醒明智,隻有看清楚自己的地位,纔不會像錢多金那種混賬一樣,做出讓整個家族都覆滅的事。”
想到錢多金做出的惡行,時雨眉頭一皺,“大好的日子,說他乾什麼?”
“不說他,我說誰......”薑樺生說到一半的話忽的一頓。
他目光直直地落到人群裡,端著酒杯的手都是一僵。
時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一群黑色西裝裡穿著淡藍色長裙,手拿酒杯麪帶淺笑的葉芸。
時雨:“......”
時雨抬起手,乾脆利落地擋在了薑樺生眼前。
薑樺生身體一歪,直接從時雨手掌左側冒出了一雙帶著詭異光芒的眼睛。
他目光緊緊追隨著葉芸,喃喃道:“小雨,我剛剛聽到了一聲,哢擦的聲音。”
聽到小雨二字,時雨握著酒杯的手猛地握緊。
他冷聲道:“再叫我小雨,你聽到的哢擦聲,就會是你被我打破腦袋的聲音。”
“不對。”薑樺生站直身體,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他就像是緊盯著獵物的野狼,眼中帶著時雨看不懂的情緒。
“這是我的心再次心動的聲音。”
時雨猛地打了一個冷顫,看著薑樺生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一個神經病。
“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薑樺生滿眼滿心都是葉芸,哪兒還聽得進時雨的吐槽。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邁步向葉芸走去,明亮的宴廳燈光卻忽的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