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樺聲做賊心虛地左右看了看,確認冇有人關注自己後,這才小聲說道:“我想問問,你堂姐葉芸。”
葉溪握著瓶子的手一緊。
她詫異地看著薑樺聲,完全想不明白自家堂姐怎麼會和薑教官給扯上關係。
想到昨天的宴會,葉溪一言難儘地說道:“教官,你這是,對我堂姐一見鐘情?”
“不是一見鐘情。”薑樺生斷然否認。
他有些扭捏地說道:“這是,長久分離後的再次心動。”
聽到長久分離這四個字,葉溪瞳孔驟縮。
“教官,你這是和我堂姐,以前有過一段?”
薑樺生深深歎息道:“我倒是想,不過那時候,是我認識你堂姐,她不認識我。”
葉溪多聰明哪,又受藍星家庭劇、偶像劇影響頗深。
一聽薑教官的話,就知道這裡麵定然有著十分曲折的故事。
她微側了側頭,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或許是葉溪的經曆,也或是因為葉溪成熟的處事態度。
薑樺生其實冇怎麼把葉溪當做學生看待。
就連他平日和葉溪溝通時,也多是平輩之態。
現在想要葉溪幫他牽線搭橋,他也冇覺得有什麼不對。
薑樺生低聲道:“你姐剛進學校時,我那時候都大四了。”
薑樺生少年時期,完全就是個貓憎狗厭的性子。
他出身軍人世家,卻又和其他軍人世家的少年不太一樣。
那時年少,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時期。
他身上自帶一股匪氣,懟天懟地,覺得勞資就是天下第一強,簡直囂張得自傲。
於是剛進軍團實習時,冇少被其他人針對。
薑樺生也是個犟性子,你針對我,那我就光明正大地打回來。
但光有熱情和勇氣是不夠的。
和那些老油條相比,有些戰鬥技巧,不是想想就能累積起來。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我剛被揍成一個熊貓的時候。”
薑樺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三十多的人了,此刻看起來竟莫名多了幾分以前的少年氣。
“因為要回學校參加期末評比,我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直接走進了學校。”
那時候的薑樺生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個校內名人。
渾身匪氣,卻又囂張俊朗的男孩,總是引人矚目的。
他臉上的血跡都還冇乾透,旁人遠遠地看著,卻冇有一個人敢上前,遞給他一張紙巾。
“後來,她從我身邊路過。走出幾步後,又折轉回來,給了我一塊手帕。”
薑樺生說得一臉羞澀。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竟連那塊手帕的圖案都還記得。
“那塊手帕上,繡著一片淺綠色的葉子和一團胖嘟嘟的小雲朵。後來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就叫葉芸。”
葉溪聽得一臉魔幻。
她看了薑樺生一眼,完全想不到薑教官竟然還有如此純情的時候。
葉溪問道:“那為什麼,你當初冇有和我堂姐表白?”
葉溪覺得,按照薑教官的性子,不應該是走默默無聞,無私奉獻的男二之路的。
薑樺生磨了磨牙,“我是想表白了,可是在表白前夕,發現你姐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等發展,那也著實可憐了點。
葉溪設想了一下裡的發展,說道:“然後你傷心之下,就默默離開了?”
薑樺生得意地看了葉溪一眼,“怎麼可能,我在離開前,直接把她男朋友拖到小巷子裡警告了一頓。”
葉溪:“......”
她幽幽道:“薑教官,你冇被反揍回來,也算是運氣好。”
薑樺生清了清嗓子,有些討好地看著葉溪。
“葉溪同學,你薑教官未來生活幸福與否,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
葉溪立馬把這口鍋甩開,“教官,我可以幫你探探我姐的口風,但是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證。”
“這樣已經很好了。”
見葉溪手裡的水已經喝完,薑樺生十分殷勤地親自擰開了一瓶新水,遞到了葉溪手裡。
“我等你的好訊息。”
答應了薑教官會幫他試探口風,葉溪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但在詢問葉芸之前,葉溪十分機靈地先去找葉萱打探了一下訊息。
葉萱是金融係的學生,和軍事戰鬥係的課程完全不一樣。
葉溪發出訊息的半個小時後,葉萱的訊息纔回了過來。
“溪姐,芸姐現在冇有男朋友。二嬸一直催著芸姐找男朋友,但是芸姐就像是看破了紅塵一樣,對找男朋友完全提不起興趣。”
看到葉萱的回覆,葉溪默默為薑教官點了一根蠟。
聽萱萱這形容,芸姐分明就是個堅定不移的單身黨哪。
想要讓芸姐動心,難度怕是堪比徒手登上喜馬拉雅山。
葉溪在對話框裡寫寫刪刪,最後還是十分慫地發了一條以寒暄開頭的簡訊出去。
“芸姐,你吃飯了冇有呀?”
幾秒後,葉芸回覆了過來,“正在吃,你呢?”
“我在吃食堂,味道還不錯。”葉溪拍下自己的食堂晚餐,將照片發送了過去。
照片上有葷有素,還有一碗清透香醇的清燉雞湯,夥食的確很好。
葉芸笑著回覆道:“食堂裡的糖醋排骨味道還不錯,隻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味道是不是變了。”
葉溪腦中靈光一閃,啪啪啪地打著字,“糖醋排骨的確很好吃,要是芸姐想吃,我可以幫你打包一份送過來。”
葉芸失笑,她放下手裡的湯匙,回覆道:“不用了,糖醋排骨隨處都能吃到,太麻煩了。”
“一點兒也不麻煩。”葉溪乾脆利落地說道,“我明天中午讓人給你送來公司,保證還是熱騰騰的。”
葉溪如此熱情,葉芸也就冇再推辭。
她笑著應道:“好,那我等著。”
葉溪又拉著葉芸聊了好一會兒家常,這纔將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她似不經意地問道:“芸姐,你比較喜歡哪種類型的男人呐?”
看到這個問題,葉芸手指微頓一瞬。
她腦海裡閃過一張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的臉龐,眼神溫柔了幾分。
“大概,是比較溫柔善良的那一類吧。”
看到溫柔善良四個字,葉溪心裡就是咯噔一聲響。
完蛋,薑教官這人,似乎一點兒也冇和溫柔二字沾邊哪。
莫不是這追求還冇開始,愛情的樹苗就會直接夭折在萌芽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