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隊成員醒來時,完全不知道昨晚自家隊長做了什麼事。
他們睡得十分沉,就連劈裡啪啦掉果子的聲音都冇把他們給驚醒。
看到地上堆積著的黃褐色果子,溫顏有些奇怪地問道:“隊長,這果子是可以吃的嗎?”
葉溪看了一眼果子,隨口回答道:“可以吃,味道很不錯,吃起來就像是吃著香草味冰淇淋。”
“冰淇淋?”文昌寧連忙撿起一個,嚐了一口。
果肉剛入嘴巴,他眼睛就是一亮,“這果子好神奇,真的就跟香草冰淇淋一樣的味道唉。”
文昌寧很喜歡青蒼的果實味道。
他打開拉鍊裝了好幾個在自己的揹包裡,一點兒也不嫌棄它沉。
吃過早飯,又吃了好吃的香草冰淇淋,一行人精神奕奕地踏上了今天的路程。
闌乾大沙漠的天亮得很早,現在時間還不到五點半,明亮的光線就已經灑落了下來。
由於昨晚已經製定好了計劃,所以今天葉溪帶路更是得心應手。
她甚至都不需要看地圖,隻需要看看定位光環確定一下隊伍所在的位置,就能準確地調整前行方向。
四個小時後,夢之隊站在了峽穀口。
從入口往內看,這些峽穀就像是一把把尖銳的鐵刃,幽深而神秘。
峽穀並不是一條筆直大道,而是分散著無數小道。
因為方向原因,不少分道十分幽暗。
風吹過時,峽穀內甚至還會發出嗚咽的幽怨響聲。
踏進峽穀前,葉溪十分鄭重地叮囑道:“大家一定要打起全部精神,注意周邊環境,一旦察覺異樣,立刻通知其他人。”
隊員們同樣一臉嚴肅,齊聲應道,“明白了,隊長!”
葉溪點了點,第一次在冇有危險的情況直接抽.出了黑金長刀握在手上。
其他人也一一將武器拿在了手上,準備妥當後,一行人邁步跨過了峽穀口。
一走進去,就是一股冷冽的風撲麵而來。
溫顏忽地打了個冷顫,心臟劇烈跳動了好幾下,心裡莫名生出了幾分不安。
她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葉溪,將不安儘數壓了回去。
這是赫爾托非斯大賽,不是小孩子們過家家。
若是因為一點不安就生出退意,她又有何顏麵說自己是軍校生?
比賽,本就該經曆危險與磨難,才配得上奪下的桂冠。
峽穀幽深而寂靜,除了眾人行走時的腳步聲,便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越往裡走,原本帶著熱意的風也漸漸被帶著涼意的風給取代。
陽光無法落入穀底,溫度也驟然降低了不少。
顧以白搓了搓自己手臂,“怎麼越往裡走越冷。”
葉溪看了一眼天空,“陽光照射不到穀底,加上一直未停的風,自然會冷。”
薑雲河叮囑道:“若是覺得冷,就自己多加一件衣服,以防感冒。”
薑雲河話一落,應明心和溫顏就十分自覺地從揹包裡取出了衣服,又在身上套了一層。
她們身體本就冇有男生好,還是穩妥一些比較保險。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時間已經到了正午十二點。
昨天這個時候,正是陽光最烈之時。
但見不到陽光的峽穀之內,卻冷得像是初冬。
前方不遠處是一片寬闊的空地。
葉溪說道:“去前麵休息一下,吃個午飯再繼續趕路。”
剛走出幾步,葉溪腳步卻忽地一頓。
她抬起手,示意大家停下。
“係長,怎麼了?”薛柔柔站在葉溪身後,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去。
待看清前方十分熟悉的揹包後,薛柔柔一怔。
一股涼意驟然從腳底升起,她輕聲道:“這裡,還有其他的隊伍在。”
“大家小心點兒,注意周圍環境。”
葉溪邁步,向著揹包散落的地方走去。
這個揹包不可能是探險者的揹包。
它的樣式、顏色、材質,和葉溪她們背上的包一模一樣。
這個揹包,隻會是某個參賽學生的包。
葉溪撿起揹包,入手卻異常的黏.膩。
移開手後,掌心還有著淡淡的血色。
其餘人臉色驟變。
一路走來,他們並冇有聽到學生被淘汰的通報聲響起。
但這個揹包上的血跡,卻分明預兆著揹包主人出了事。
“這是羅通軍校學生的揹包。”
葉溪翻看了一下揹包,看到了羅通軍校四個字。
“羅通軍校出自雙子星。”顧如星立馬就把羅通軍校的資訊說了出來,“他們的實力並不弱,第一輪比賽結束後,羅通軍校積分排名在二十八位。”
一萬多所學校,積分排名二十八,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
但現在,一個染了血的羅通學生揹包卻出現在了這裡。
是不是意味著,羅通軍校的學生出了事?
而此刻,特倫斯軍事學院的直播間裡,彈幕都被刷瘋了。
無數支援羅通軍校的觀眾湧了進來。
【求求你們,快去救人!他們都被抓走了,就快死了!】
【那隻野獸太凶了,再不救人,就晚了!】
支援特倫斯軍事學院的觀眾一臉懵逼,看著忽然跑到特倫斯直播間發瘋的人,他們直接怒了。
【你們要她們怎麼去救人?就靠一個揹包,怎麼找人!】
【有危險,就直接按下求救按鈕啊,賽方的人會立馬出現救下他們的!】
【誰敢硬逼著我家崽去救人,老子罵死你!這是比賽,又不是什麼過家家遊戲。】
這些觀眾們一直跟著特倫斯軍校的視角走,完全不知道羅通軍校的學生髮生了什麼事。
而羅通軍校粉.絲焦急又擔憂,更是火氣沖天。
雙方人馬牛頭不對馬嘴地吵了幾句,戰場一下就擴大,成為兩波人的互懟戰場。
峽穀內,葉溪看了隊員們一眼。
“羅通軍校的學生應該是出了事,他們無法按下求救按鈕,說明此刻落到了某種無法行動的險境。”
葉溪話一落,所有人都沉默了。
葉溪語氣十分嚴肅,“比賽還是救人,大家二選一。”
聽到二選一三個字,直播間驟然安靜下來。
就連演播廳的教官們,也安靜地等待著學生們作出選擇。
幾秒後,白曈忽地咧嘴一笑。
他抬手搭上顧以白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要是冇遇上這件事也就算了,但是現在既然遇上了,就說明這是緣分。”
看著肩上的那隻手,顧以白對著白曈翻了個白眼。
雖然嫌棄,但他也冇把白曈的手給抖下去。
顧以白說道:“白二曈這次倒是說得挺對,雖然我們和羅通軍校冇有什麼交情。但要真就這麼走了,總覺得有點不得勁。”
葉溪看向其他人。
薑雲河沉聲道:“比賽還有三場。”
一句話,已然表明瞭他的立場。
應明心溫柔一笑,道:“救了人,也並不意味著我們就一定會落後。”
若是真的一走了之,讓羅通學生喪了命。
或許這件事,會永遠成為哽在她們心口的一根刺。
所有人都表明瞭自己的立場,葉溪乾脆利落地做出了最終決定。
“那就比賽靠後,先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