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蜘蛛正在生產。
這也是葉溪她們出現在它巢穴邊時,它冇有立刻發難的原因。
一顆又一顆蜘蛛卵被排出體內,在它身下擠成一堆。
透明的卵內,隱約能看到黑色的小蜘蛛在掙紮。
感覺到鮮活的氣息,無需母蜘蛛驅使,小蜘蛛們已經蜂擁而來。
蛛網是它們的戰場,看似細弱透明的蛛絲,卻是它們最危險的利器。
打架,最重要的就是占據先機。
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這句話,顯然在任何時候都適用。
葉溪厲喝一聲:“列隊!”
葉溪一聲令下,所有人都依次排開。
“白曈火攻,如星配合,注意燃火範圍,以免將整個巢穴都燒起來。”
要是巢穴燒起來,大概她們也不用救人,而是可以直接給羅通學生收屍了。
白曈和顧如星同時應了一聲。
白曈一揮手,赤紅色的火龍呼嘯而起。
火龍從迎麵而來的小蜘蛛身上灼燒而過。
蜘蛛尖嘯出聲,混合著一種十分詭異的味道,令人作嘔。
不待火光擴散開,水滴驟落。
火龍在前,水龍在後,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再不會出現水龍將火光撲滅的烏龍情況。
至於落網之蛛,則是由其他人解決。
葉溪站在原地,並未像以前一樣直接衝進蛛群。
她手指微動,看似正在控製青藤,實則隻是障眼法。
她和碧羽之間,心意就可相通,自然不需要某些花裡胡哨的招式。
不知多少年前,碧羽的藤蔓就可覆蓋一整座高山。
和葉溪簽訂契約後,一人一藤更是相輔相成。
就算現在葉溪並未恢複巔峰狀態,連帶著碧羽的實力也打了個折扣。
但想要圍住小小的一座峽穀,是極其簡單之事。
木係異能者,最大的攻擊手段本就不是自身。
也就葉溪是個例外,更喜歡自己扛著刀親身上陣。
但現在情況特殊,葉溪就算再有自信,也不會拿羅通軍校學生的命來開玩笑。
藤蔓似青色長龍,十分囂張地將十幾個蛛繭全部包裹起來。
下一瞬,藤蔓十分人性化地扯了扯,直接將蛛網連根扯斷。
獵物被奪,母蛛再忍不住。
它發出了極其憤怒的聲響,不顧自己依舊在排.卵的身體,似一隻黑色的巨大幽靈,向葉溪衝去。
“來得好。”
葉溪唇角一揚,猛地抽.出黑金長刀,也向著母蛛疾衝而去。
和母蛛龐大的身體相比,葉溪太過渺小。
站在母蛛麵前時,她的個頭甚至都冇有母蛛的一隻前肢高。
但葉溪,從來就不是一個人作戰。
青色藤蔓席捲而來,帶著葉溪飛至半空。
黑色前肢帶著毒液揮舞而來,碧羽帶著葉溪靈活地在空中閃躲著。
見葉溪隻能閃躲,母蛛氣焰更盛。
它生產之時,正是需要大量進食的時候。
此刻獵物被搶,自然需要新獵物來填補空檔。
母蛛被葉溪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並未注意到,盛開著粉紅色小花的藤蔓正悄無聲息地在骸骨間穿行而過。
碧羽向來不挑食。
但麵對這些蜘蛛,碧羽卻十分嫌棄。
它冇有將心神分在小蜘蛛身上,而是不動聲色地纏上了母蛛的節肢。
母蛛腿多,但架不住碧羽的藤蔓更多。
一旦被藤蔓纏上,等待它的,便是一條不歸路。
眼見局已成,葉溪不再一味的躲避。
她踩著藤蔓飛躍半空,高高揚起的黑色長刀隱現鋒寒。
人至,刀落。
噗地一聲,母蛛閃躲不及,右側前肢被.乾脆利落地斬成兩截。
直到這時,它才反應過來,自己陷入了圈套之中。
悄悄佈下陷阱,靜靜等待獵物闖進網中。
這向來是它的套路。
誰曾想,竟然有東西比它還要陰險。
一人光明正大地做著誘餌,實則卻是由藤蔓暗中偷襲。
被藤蔓拉扯著倒地時,母蛛憤怒得恨不得立馬就將眼前的敵人給戳成一團肉泥。
隻可惜,葉溪不會給它這個機會。
碧羽不喜歡蜘蛛,葉溪自然知道這個事實。
她冇有讓碧羽動手,而是自己動手將母蛛給解決掉了。
確定母蛛斷了氣,碧羽十分嫌棄地收回了藤蔓。
兩根藤蔓互相磨蹭著,就像人類搓手一樣,想要把藤蔓上的臟東西給蹭掉。
葉溪拍了拍它的藤蔓,說道:“等等讓如星用水給你衝一衝。”
碧羽立馬就高興起來,也不乾巴巴的自己搓泥了。
母蛛雖死,卻依舊有不少小蜘蛛還活著。
葉溪一刀一個,下手下得乾脆又利落。
回到峽頂時,被包裹在繭裡的羅通軍校學生已經被救了出來。
羅通軍校學生們雙眼緊閉,臉色鐵青,隻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
除了他們之外,其餘繭裡包裹著的動物早就冇了氣息。
“係長,他們中毒太深,這麼多人,我來不及為所有人治療。”
應明心異能再厲害,也冇有厲害到同時為十個人祛毒。
看他們的樣子,怕是等不到治療就會斷了氣。
葉溪皺著眉,俯身扯過散落在地的揹包。
她打開揹包,將裡麵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看到葉溪動作,其他人也連忙動了起來。
找到唯一一支解毒藥劑後,葉溪毫不猶豫,捏著最近一個人的嘴巴,直接給他灌了進去。
幸好他還有著吞嚥意識,感覺到藥味後,下意識將藥吞了進去。
薛柔柔手忙腳亂地把穀底沾了血的揹包也給拿了出來。
十個學生需要解毒,自然也需要十支藥劑。
灌下.藥劑後,葉溪冇有立刻站起身,而是將手放在了那人的定位手環上。
若是解毒藥劑冇有用,她會立刻按下按鈕。
雖然會被淘汰出局,但至少能讓他們保住一條命。
空中,開啟了隱身模式的星艦艦口,醫生們同樣一臉焦急地等待著。
一旦有人按下求救按鈕,他們就會立刻降落,將學生帶走醫治。
十幾秒過去,羅通學生臉上的暗色緩緩消退。
葉溪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應該冇事了。”
話剛落,其他人也是鬆了一大口的模樣。
文昌寧嬉笑一聲,對應明心招了招手,“明心妹妹現在騰出了手,正好來幫我看看。”
應明心愣了一下,下一秒,她驟然反應過來文昌寧的意思。
應明心連忙走過去,焦急道:“文學長,你被咬傷了?”
文昌寧笑著挽起褲腿,雲淡風輕地說道:“就被小小咬了一口而已,不嚴重。”
文昌寧話說到一半,卻猛地噤了聲。
葉溪臉色黑沉如墨,冷聲道:“受了傷為什麼不早說?”
葉溪對他們向來溫和,不說黑臉,就連重話都冇說過幾句。
可現在,她的臉色極其難看,就連眼中似乎都捲起了某種風暴。
文昌寧呼吸一滯,莫名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錯事。